却说林苓提着酒回到院子里,却见房门是开着的,里头有一个穿着青碧色夹袄,下着白绫细折裙的背影正弯腰在榻边铺床折被。
“你是新来的丫鬟?”林苓疑惑的开口道。
这人转过身来,生的好齐整模样。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肤暂且不提,额间一点米粒大小的胭脂痣,着实漂亮。
瞧见这颗血红的胭脂痣,林苓心下有了猜测。
这人还未答,便见宝钗从外头走来,笑道:“这个是香菱,哥哥出门做生意去了,我便邀香菱进来做个伴儿。”
林苓暗自想道:果真是香菱,竟生的这样整齐标致,只可恨遭薛蟠这个色坯子盯上,真是个命运坎坷不幸的。往后对香菱分外照顾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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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林苓买了壶好酒欲找周瑞家的谋一份药房的差事。
次日便到荣禧堂东廊门口等着了,寻常丫鬟们或是洒扫庭院,或浆洗衣物俱忙忙碌碌,不得空闲,而周瑞家的则在正房东边的三耳房内回话。
等了好半晌,周瑞家的才从三耳房内退出来。只见她穿着茶褐色夹袄,外罩一件石青色比甲,领口袖口还有暗蓝色的丝绸滚边,脚踩绣花平底鞋。
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用一根金灿灿的簪子固定住,耳上还带着金坠子,一副很有派头的样子。
林苓脸上挂起笑便迎了上去,赞道:“周大娘纳福,许多日头子没见,周大娘越发体面了。”
这些个在主人家得脸的婆子,最是自得自己得主家的看中,吃穿用度比寻常人家的主子还体面。
周瑞家的听了这话,果然满脸是笑,不由的便止住了步,问到:“是金钏儿啊,你不是去宝姑娘那处做活儿了吗,怎的跑这来了?”
林苓笑道:“我是特地找大娘您的,前儿几日去药房拿药,发觉大娘去外头的几日,房里竟没个人精管着,原是缺人手。我只略懂些药理,这不想和您学些药理,也帮忙照看着药房。”
说罢,又道准备了壶好酒,要请周瑞家的尝尝。
周瑞家的听了,便已知她的来意。只因昔年和金钏儿的母亲白老太太打过交道,如今虽少有往来,到底有些交情。这金钏儿瞧着与往日也不大一样了,人情往来越发周到了些。
不若应了此事,自己每旬不在的几日,药房里有人精管,来拿药的必会多些。耗材多了,自己采买时也可多捞些油水。再是每旬前几日自己忙的紧,有个机灵的帮衬也好。
至于这丫头的月钱,反正从公账里支,也碍不着自个什么事。
想罢,便点头应下。只叫她每旬前两日全天当值,平日时不时去几回帮着打理药材,还有百子柜要保持洁净。
此事成了,林苓自是眉开眼笑,满口答应。
林苓每月的月奉虽照旧是按着王夫人一等丫鬟的月钱结的,但在宝钗处却算不得一等丫头,每日不做固定的活计,只帮着梳头传话,做些杂活,似个闲人。
药房的活儿不重,日子也排的开。如今多了个香菱服侍,便更清闲了。蘅芜苑的事与药房做活并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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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芜苑。
晚间,林苓得先去宝钗处侍奉一番。白日不得空,晚上必得尽心些才好。
宝钗正埋头做绣活,绣的精巧细致。作为现代人林苓自是不通,只在一旁候着,不时添些热茶,或是帮着绞线。
待宝钗放下荷包,低头喝茶时,林苓状作无意的提起去药房做活儿一事,只说是帮忙。宝钗忖度一会儿,便也应下了。
只因她不似莺儿是薛家丫鬟,也不似彩佩是专为园子买进来的。到底是荣禧堂那处的,去本家做活儿,自己也不好多说,况且院子也不缺人手。
绣至半夜,宝钗困倦,林苓便与莺儿服侍她歇下。事毕,莺儿在隔断外的暖阁歇下,林苓则退下。
却说林苓行至房外,见屋内还亮着,心下疑惑,推门进去,只见香菱坐在烛下,彩佩则四仰八叉的早早睡下,隐隐还有鼾声。
林苓放轻脚步,轻声问道:“坐着看什么东西呢?”
香菱抬起头,扬了扬手里的《王摩诘全集》,轻声笑道:“今儿我拜了林姑娘为师,此乃学诗之第一步,我需得秉灯夜读,才可做出好诗。”
林苓瞧她这样爱诗,不由有些心酸。若早年没有被拐,想必也如黛钗三春等人一般,是个满腹才情的才女。
林苓坐在榻边,轻声道:“我不懂作诗,但爱听诗,尤其爱些奋发积极的诗。”
聊到诗,香菱来了兴味,烛光映在她眼里,好似眼睛会放光。
“都爱哪些诗?说与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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