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香是在电梯里遇到的简繁,两人交谈着从后门进来,当时极乐和毒株已经在唇枪舌战,浑然没有旁人插话的余地。
简繁没什么情绪的目光轻悠悠落在极乐身上,平淡到令人心慌。
极乐脑袋一片空白。
在她印象中,简繁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地凝视过她。
“中午不休息,吵什么?”简繁扫了毒株一眼,毒株抬头,正好对上简繁那双仿佛要算账却微微含笑的清冷狐狸眼。
他定回极乐这边:“影青组长对你们太好了啊,需不需要我再敲个锣?”
公冶起身:“简局。”
简繁打断:“你但凡有暮火一半的严厉,这事我都算你无过。”
暮火在吵翻天的情况下都能专心忙手头工作,听到二把手发难了,才面带疑虑看向事发现场。公冶说:“抱歉领导,不会再有下次。”
“下次你还这么说。”
公冶看着简繁,倒是平静。
感觉得出来,简繁心情十分不好,可公冶不明白,一点幼儿园芝麻小事,他怎么能气成这样。
“此事我全责,简局您有意见尽管和我说。”
极乐和毒株同时心喊完蛋。
骂他们行,事情扯到组长头上,他们要一辈子良心不安。
何况组长又是个大包大揽的人。
简魔头更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极乐果断上前,像个大姐大将公冶护去身后,公冶愣了,简繁也愣了。她身上独特的香气撞进他的呼吸里,简繁的怒容略有松动。
她审视简繁,下一秒竟笑了:“简局不好意思,我们刚在开玩笑。”
“我没问你。”
“是,我知道,对不起,请务必让我解释,是我和毒株意见产生分歧导致情绪激动所以争论的声音响了些,一切和组长无关。”
“他没管住你们,就是他失职。”
“一点点小事啦,哪就谈得上失不失职,简局您今天心情不好啊?”
说完,极乐发现简繁的脸色愈发得差。
“你要跟我争辩?”
台阶也递了,笑脸也摆了,他不领情,极乐便不再示弱:“我不争辩,我说实话,您来您也管不住我们。”
“他有问题,你问题更大,讲话注意点,我责问谁轮不着你插手。”
“按您的意思,我有问题,我太吵,归结于组长失职有错,那再往上翻,您没培养出称职的部下管我们,是不是您也有错,也算失职?”
“……”
暮火站了起来。
事态已经严重到暮火必须站起来,大家纷纷装出一副好忙的样子,实则紧张得腋下冒汗。
“极乐,”公冶轻声示意,“回去。”
暮火走过来,冷冷盯着极乐:“回位子上去。”
“您要算账就找我算,”极乐谁都不听,只看简繁一人,一贯顺从讨好的眼神彻底暗下去,“我跟您道歉,您跟影青组长道歉。”
暮火拳头攥得咯咯响,斗香捂嘴,一脸“你疯了”的表情质问极乐。
“我也能道歉,”毒株说,“您刁难老实人没意思。”
“别拱火了……!”刺舟差点拧掉毒株腰上一块肉。
简繁往前迈一步,和极乐近得呼吸都碰上,他怒视极乐:“爱出头是吗,你再说一句,我就降影青的职。”
公冶:“……”
极乐也朝他迈近一步,不服地抬起下巴:“你降我的啊。”
“你还有什么可降?”
极乐一把撕下“二级特发警”的臂章,递给简繁。
简繁气得脸都白了:“影青,去办手续。”
极乐咬牙:“你敢。”
简繁命令公冶:“从今以后特发科你别待了。”
作为清醒的旁观者,公冶一字未发,夹在他们中间默默接受现实。
“我会告知熊小滚,”简繁和极乐双双盛怒地瞪视对方,“之后我将对你另行分配,收拾东西,走。”
公冶伸手要摘自己的臂章,被暮火用力按住:“别,”他面向简繁心急如焚地解和,“简局,您……”
“你妈的。”
一声粗口在死寂的办公室静静爆开。
不是毒株,不是任何人,是极乐狠瞪着简繁,口齿清晰骂出了这一声。
简繁对此不可置信,暴起的怒音都在发抖:“你再说一遍!”
衣袖挥动的一刹,一样东西不慎脱手,滚到了地上,众人侧目去看,是最新款精灵蛋的盒子。
极乐一直想买颗精灵蛋,奈何太贵不忍下手,简繁趁午休时间带着蛋来这里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极乐的目光始终钉着,没去看那东西,“骂你就骂你了,你以为我喜欢在你手底下干活?我不干了!”
午后明亮的办公室瞬间罩下一层乌云暴雨,斗香哭了,她不要极乐走,说要找简繁问清楚,其他组女生扬言陪她一起,被暮火厉声叱了回去。
暮火急得把公冶按到位子上:“你别动,什么也别管,简局的话别当真,我去说。”
“简局和极乐都在气头上,等他们冷静了再说。”
暮火叹气:“极乐是其次,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公冶默然。
他早已没有争取的想法,是走是留更没什么好说的。
傍晚时分,熊小滚喜气洋洋地出现在特发科,叩了叩门框:“跟大家汇报个事啊,本周六在晴空小镇会举办一场联谊活动,全市公安机关的单身帅哥美女都参加,你们也被号召了,想去的赶紧跟我报名哈。”
火箭浣熊貌似什么都不知道,暮火没递消息,应该是简繁给扣下了。
暮火还没回来。
简繁这次动真格的。
大家没一个起哄,甚至没一个开口,熊小滚这方面神经大条没在意,瞧见极乐在工位上,笑着款过来:“极乐,你最喜欢的活动来了,要不要去?你不说我当你默认了,名单上算你……”
“不去谢谢熊队,这个给您,”极乐把书面辞呈交到熊小滚手上,当着他面关电脑,起身,拿包,“组长,到点了,我先回家了。”
空气凝固,只有极乐收拾东西跨步离开的声音,再安静下去就太尴尬了,公冶朝她背影喊了声:“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直至极乐消失,熊小滚都像只呆呆熊。他爆发了:“不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啊?辞职?啊???”
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极乐给他手上放一包盐他都能接受,为什么是辞职信?
“什么情况?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她好好的辞职干嘛?中奖了?”
熊小滚急得哨子音快出来了,斗香和蝶衣忙不迭上前,一边一个搀扶着把人哄走了。公冶太阳穴突突跳,下了班也不走。他四点前要到了电话,给极乐,极乐没收,清心寡欲地坐在那啪啪打字,像尊六根断净的活佛。
落日西沉,暮火找到公冶,和他一起下班。
“放心,都处理好了,你没有任何调动。”暮火一下午没好脸色,极乐辞职是拦不住了,但影青的去留他还有权利左右一下。
好在简繁看在熊小滚和暮火快气出脑梗的份上,松了口。
“简局还是头一次说气话,所幸这事没发酵,不过简局亲口跟熊队要了极乐的辞呈,后续会麻烦了,她确定要走?”
“……我会问问的。”
“你别过多参与,但让极乐注意点,就算辞职也尚需一个月时间批准,在这上班一天就整理好情绪不要影响日常工作。”
“我明白。”
电梯迟迟没来,暮火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搞什么,之前金刀因为一只马蜂把窗户打碎了他都没说什么,极乐爱吵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次干嘛发那么大火。”
公冶拍他肩:“别烦了,极乐说话也不妥当,难怪简局要生气。”
暮火不以为然:“他借极乐在刻意针对你,我说实话,这边的干部没几个对你好心。”
“他针对的是我吗?”
暮火被问住了,眼中透出天真的疑惑:“不然他在生谁的气?”
“你果然……”公冶看着他,真诚发问,“你当初怎么追到朱粒姐的?”
“好好的为何提起我和红豆,”电梯来了,他们走进去,暮火倒说了,“她超爱Olu,我带她去了迪士尼看花车巡游,怎么,你要抄作业?”
公冶眼睛亮了:“Olu是那只乌龟吗?”
“是海龟,”暮火无语自己纠正这个干嘛,“你啊,听听重点吧。”
公冶没和暮火去地库,而是在大楼外的台阶上站了会儿,吹风。
他给邓烟雨打去电话,听到她的声音,他一天的疲惫散去。
“明早有课,我今天不去你那了。”
邓烟雨刚回公寓,打开平板,找出教材视频:“这段时间我要狂复习,还要找蔡蔡一起泡图书馆,我超忙,陪不了你哦。”
对面无应答。
“干嘛,不会不开心了吧?”
“不是,”公冶跨下台阶,望着燃烧的落日,“我好烦啊。”
“怎么啦?”
“你稍微陪我说说话吧,五分钟也行。”
于是五分钟后,邓烟雨真就冷酷无情掐断了电话。
这个男人,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在五分钟内两次提出“今晚来我家吧”的色.诱一般的邀请,邓烟雨险些军心动摇。
不过他今天似乎特别烦躁,是工作上遇到大案子了吗?
邓烟雨放下手中的笔,想了想,把平板笔记收拾了,穿鞋出发去他家。
天色不早了,公冶准备回家,一回头撞上顾令萍,他又惊又警惕,下意识握紧手机:“你干什么?”
顾令萍居高临下地瞥他:“哦,现在都不准我来找你了?”
公冶沉默不言,狭长的眼底闪着幽微绿色,顾令萍轻笑:“今晚陪我参加一个饭局。”
“我……”他避开视线,“我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顾令萍说,“反正今晚,她也不会来找你。”
“……”
“你看啊,渡莲,没人要你,也没人在乎你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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