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工地上依然没有发电机的影子。工人们围住崔大牛询问情况,他只能敷衍说发电机出了点故障。大家只好做些零活,下午就无事可做了。
午饭时,崔大牛特意找到糖糖:“这两天见到刘继了吗?”
糖糖脸一红:“昨晚他来我家找过我。”
崔大牛会意一笑:“昨晚月光那么亮,你们压马路去了?”湘东人喜欢把谈恋爱散步叫做压马路。
“才没有!”糖糖嗔怪道,“就说了会儿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谈恋爱很正常嘛。”崔大牛笑着说。
糖糖徉装生气:”谁谈恋爱了,别胡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大牛说:”好吧,你下次看到刘继这个普通朋友就问问他住哪儿,我找他有点事。”
糖糖:”行,看到他我一定问问他,如果见不到就没办法了。”
大牛说:”你一定有机会的。”
糖糖还不清楚刘继愿不愿意见他,不想随便把地址告诉别人,她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声明:“我也不清楚他住哪儿,见到他一定转告。”她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等崔大牛离开,糖糖立刻骑车去找刘继。半月湖畔的民宿里,刘继正在整理工具。听糖糖说明来意后,他若有所思。
糖糖纠结了半天,又说:”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知道你住这,我跟他说了,我不知道你住哪儿。”
刘继就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带他到我这来?”
糖糖说:”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他,说不定你心情不好不想见他呢,我得先征求你的意见。再说我对你的一举一动都了解得太清楚了,别人会觉得我们关系不正常。”
刘继一把抱住了她,说,”我们的关系怎么不正常了?你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是我的女朋友吗?”
糖糖脸一红,说:”你都不公开说我是你女朋友,我当然也不能公开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们不能在别人面前不清不楚的。”
“好!”刘继笑道,“从今天起,我见到谁都说糖糖是我女朋友,就算别人把我当疯子也行!”
糖糖咯咯笑起来,刘继觉得她笑起来的模样动人极了,忍不住凑近她。两人鼻子贴着鼻子,嘴唇碰着嘴唇,呼吸交织在一起,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喘息。
第二天,刘继主动来到工地找崔大牛。崔大牛正在为安排工人干活发愁,见到刘继顿时眉开眼笑。
寒暄过后,崔大牛切入正题:“你和李排骨何必闹成这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刘继又把李排骨数落了一通,说他过河拆桥、自以为是。
崔大牛无奈道:“你们这一闹,工地都停工了。大家互相迁就,互相体谅,不行吗?”
刘继冷哼:“他不是说离了我也能行吗?那就让他自己折腾去。
崔大牛劝了半天,也安抚不好刘继,就提出去看看刘继的新住所,好方便自己找他。刘继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来到半月湖畔的民宿,崔大牛赞叹道:“这地方真不错。离糖糖家很近啊,是糖糖带你来的吗?”
刘继想起糖糖的叮嘱,说是糖糖的闺蜜带他找到这里的,这户人家以前开过民宿,糖糖的闺密就住在附近,对这家民宿非常熟悉。
崔大牛笑:”是糖糖这鬼精灵想离你近一点吧,这家伙还说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保密工作做的真不错。”
刘继就嘿嘿地笑。
崔大牛就在刘继和李排骨之间反复地调解,李排骨修了三天也没修好这个发电机,他终于松口同意和解。三人约在一家小饭店见面。
一见面,两人又吵了起来。李排骨指责刘继破坏发电机,刘继反讽李排骨不懂装懂。
“你到底把发电机怎么了?你就会搞破坏。”李排骨气得拍桌子。
“你不是能耐很大吗?自己修啊!”刘继毫不示弱。
李排骨说:”不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把发电机弄成那样,你必须给我修好。”
刘继说:”那一部分是我一个人设计的,你这文化水平根本就搞不清楚,还天天拖着那机器跑,赚的钱全进了你的腰包,没有我这个设计师,你那东西就是一堆废铁。”
李排骨说:”就你这个大设计师有文化有水平,那发电器还不是我弄来的。没有我,你天天去求郭海洋,他也不会给你一个发电器。”
崔大牛见两人剑拔弩张,连忙笑着打圆场,招呼服务员点了一桌菜。几杯酒下肚,酒精似乎软化了紧绷的气氛,两人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崔大牛敏锐地捕捉到之前对话中的关键,试探着问:“对了,你们刚说的……郭海洋是谁?”他眯着眼,若有所思,“这发电的宝贝,莫非是从他那儿弄来的?”
这话一问出口,刘继和李排骨同时顿了一下,交换了一个迅速而隐蔽的眼神。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开话题,一个低头夹菜,另一个忙着斟酒,接着又故意把话题扯回分成上,继续吵吵嚷嚷。
李排骨坚持要刘继先把发电机修好,刘继则寸步不让:“修好可以,以后的利润,我得拿一半。”
“一半?你想得美!”李排骨一听就炸了,“最多两成!我哥天天守着发电机,也得占两成。我负责搞来机器、联系工程,拿六成天经地义!”两个人又开始争功,李排骨反复强调自己弄来发电器是头功,坚持要拿六成。
刘继冷笑:“没有我把那堆废铁变成能赚钱的机器,你一分都赚不到。一半,没得商量!”
这时,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来了,崔大牛赶紧招呼:“先吃菜,先吃菜!工作的事慢慢谈,不急这一时。”
三人推杯换盏,几轮酒下来,气氛似乎回暖了一些。酒精的作用下,他们甚至回忆起当初一起合作的日子,语气间不免有些感慨。
可惜好景不长,吃完饭一谈回分成,两人又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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