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云疏月就有些坐不住了,探出身子索性直接坐在了车辕上与杨镖头对话。
若是再往北走,岂不是会遇上沈酌?
“杨叔!之前我们不是说往南走吗?怎的走到邶州城来了?”
杨镖头听到这问话也是一头雾水。
“月丫头,不是你说的要去寻头儿吗?前些时日有消息传来说头儿去了邶州城,我已经给头儿去了信,说明我们要去会和了。这些不是都说与你听了,你也同意了啊?”
这丫头近日来总是心不在焉的,怕是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又没听进去。
杨镖头对此也有所猜测,“月丫头,你是怕遇上沈小子?”
“我怕遇上他?是他怕遇上我吧!做了亏心事的又不是我。”云疏月嘟嘟囔囔,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最初她确实是为了逃离云家和京州城才带着婚帖来寻沈酌的,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的这点利用之心也渐渐演变出了几分真心。
可谁知,一腔真心终究还是喂了狗。
果然不论在哪个时代,真心都是最不值钱的。
云疏月坐回马车,心道不就是去北地邶州城吗,去就去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与沈酌的关系连前任都算不上,说破了天也就是个互相利用。
她心知自己并非是执着于他放不下,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越往北走,草木越少,沙尘越大。尤其是一阵风吹来时,恨不得十指都看不清,正常呼吸都能塞一鼻子的沙尘,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而最为可怖的是,这北地的风似乎就没有小的,要么风平沙静,要么就是沙尘暴席卷而来。
就这鸟都不拉屎的破地方,人在这儿当真能生存?
别先没渴死饿死,先被风沙噎死。
天气和环境双重恶劣之下,导致镖队行走也十分缓慢。
云疏月一行人只能趁着没起风的时候,顶着烈日炎炎赶路,起风的时候别说行走了,就连原地躲避也要小心抱团避免被吹走,更别提还要保证马儿不被惊跑。
经过几次这样的险境后,云疏月思忖着不能这样下去。
“杨叔,这里有地方可以买骆驼吗?这还没到邶州城就已经如此干燥,后面的路马儿恐怕是吃不消。”
“正打算到邶县去换呢,邶州城是进入北地的第一城,而邶县则是进入邶州城的必经之路,只有那儿能换这些东西,到时候还得灌些水囊,换些干粮,得待上两日。”
听了杨镖头的回复,云疏月落下心来,只要有得换就好。
等到了邶县得好好休整一番,在风沙里这一路走来着实累得慌,路上还只能用盐漱口,用毛巾擦身,实在难忍。
届时叫上一桶热水好好沐浴,再换身舒坦的衣裳,吃上一桌热菜,云疏月美美地想着。
然而这些愿望除了换身衣裳实现了,其他的都成了空想。
邶县内最大的客栈云间居二楼上房里,云疏月瞪大了双眼,听了店小二说的话,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没水?什么叫做没水?你们开客栈的难道连客人的洗漱都不提供吗?那你们还开店做什么生意,干脆关门回家种地好了!”
店小二似乎对这样的情形已经习以为常,面对云疏月的指责并未动怒生气。
“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店里确实没有供给沐浴的水。”
虽然客栈设施很是差劲,但店小二服务态度不错,说话也是不疾不徐十分平稳,云疏月有气也撒不出。
罢了,没水洗就来点喝的热水吧,自从进到北方沙地已经许久没有烧过热水喝了。
“那你给我烧壶热水送到房间吧。”云疏月退而求其次。
“不好意思客官……”
一听这话头,云疏月立马又心生警惕,“你别告诉我连喝的水都没有!”
“有有有,喝的水是有的。”店小二连声回道,脸上笑容不减,“客官误会了,小的只是想问问客官您是要多少热水?”
“不是说了一壶吗?”云疏月已经快要没什么耐心。
她身上黏糊糊难受死了,在知道无法痛快沐浴之后本就心情不好,叫这店小二烧个水还磨磨唧唧实在恼人。
店小二得了准信还未走,上前两步伸出手,掌心朝上。
“客官,一壶热水,一两黄金。”
“一两?还黄金!你可真敢开口啊!”云疏月猛地起身,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在此刻终于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邶县最大的客栈,而是全大晏最黑的黑店!
她叫上桑麻立马踏出房门。
她就算从柳氏那儿得了不少金银细软,也变换了些银票带在身上,但也禁不住这样耗费啊。
哪有一壶水就要收一两黄金的,房钱也不过是一两还是白银。
这宰客也宰得太狠了,甚至连掩饰的借口都不曾寻找,就这般光明正大直白地宰啊!
云疏月走到楼梯处,看到大厅内坐了不少人,瞧那些风格各异的着装行头就知道这些人来自天南海北,多不是本地的。
她就不信这些人肯花一两黄金来这儿喝一壶水。
定然是这店小二见她年纪轻又是个姑娘家,这才宰到她头上来了。
云疏月下了楼,杨镖头将马换了骆驼正好进店,二人迎面碰上,云疏月拽着杨镖头气鼓鼓地就往外走。
“杨叔,这家是黑店,我们换一家住。”
“黑店?我们镖局走镖这么多年,都是在云间居落脚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镖头顺着云疏月手上的劲出了客栈,眼神看向桑麻,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桑麻在一旁小声说着:“小姐想要沐浴,但那店小二说没有水可以沐浴,还说一壶热水要收一两黄金才肯去烧,小姐气不过。”
“这事儿啊!”杨镖头一听便了然了,肯定是月丫头不了解邶县这边才有了误解。
“月丫头,也怪我没跟你交代这里的情况。北地与旁的地方不一样,在这里,拥有水源的人就拥有了绝对话语权。每日的水要分配给谁,分配多少都是有水源的人说了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在北地的水比黄金还贵。”
听过杨镖头说的这些话后,云疏月已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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