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恒安的靠近,令姚七福能闻到他身上的木檀香,而且还有丝丝缕缕的胭脂粉味钻入鼻孔,不用说,也知道不可能是他的,大抵是沾染了舞娘的。
姚七福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霸道总裁文中的经典语录吗?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是猎手,而她不过是被群狼团团围住的一头绵羊。
狼不开心了,结束她的生命,简直就是分分钟钟的事,她连反抗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那相爷,需要我做些什么呢?”躲不掉,那就唯有直面迎上,见招拆招了。
卢恒安睥睨着面前这只表面看似乖顺的小绵羊,勾唇浅笑,“我这有好歌儿好曲儿,想与姚掌柜一同欣赏。”
他倒要看看,这只羊是不是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百依百顺,不过能让郑颂年都称赞的,定不会是普通人。
卢恒安微眯双眸,他反正清闲着也是清闲,倒不如来花花时间,看看这只羊皮底下,到底真的是羊呢,还是一头极善于伪装的狼。
姚七福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认命地叹出一口气,随即扬起假笑,点头应下,“是我的荣幸。”
卢恒安看着姚七福不冷不淡的表情,笑意逐渐收敛,他的思绪飘回到有一年冬天,天气也是这般的白雪茫茫。
他为了验证自己在郑颂年心中,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地位,听信了狐朋狗友的话,在院子里拉来了一群的歌姬,左拥右抱,想看看郑颂年会不会发怒。
郑颂年是什么表情来着,卢恒安想了一会,哦,想起来了,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就带着翠素离开了。整整三个月,九十一日,连除夕都未回来。
辞旧迎新,全城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可偌大的相国府里,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完全被白雪遮盖,就连下人都不愿意搭理他。
他很愤懑,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了,可为何没有一人来拜访他?
是了,他的地位,权利只是在表面的而已,真正掌权的,是郑颂年。他不过是个傀儡。
从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候,他觉得钱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可真的有数不尽的钱了,他又渴望感情,真情。
人呐,对得不到的东西,最是渴望。人的欲望,是永远填不满的。
他生气地将所有物品都砸碎了,就是为了让下人传消息给郑颂年后,她能回来看看自己。
可结果呢,根本没人理会。他仿佛只是一只被圈养的家宠,郑颂年想起时会来摸一摸,不爱了便扔在一旁。
那一刻,他便明白了,他坚决不要再爱那个没有心的女人。
所以两人陷入了长久的冷战,谁都不愿搭理谁。那段日子,他过得开心吗?
开心啊,当然开心,心里终于不要再想这样的行为,她会不会生气,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脏就不要自己了,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
肩膀传来一阵冷意,卢恒安很想忍住嗓子眼里要爆发出的咳嗽,但是他做不到,就像他根本做不到不在意那个人一样。
姚七福看着刚才还行为轻佻的卢恒安,情绪倏忽转为落寞,撇头盯着肩膀,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异常出神。
卢恒安再次咳嗽起来了,带她来的男子连忙将狐裘盖在了卢恒安身上,掏出怀里的手帕递给他,眼里满满的心疼。
姚七福不敢多瞧,连忙放下了眼帘,微微咬住嘴唇。
“你先回屋吧,好好捏塑,别想着偷懒,相爷会去检查的。”
发出指令的是那名男子,姚七福垂着头颔首应下,旋即福礼转身离开。
步伐越走越快,雪地里脚印的间距逐渐拉大。不是她想听,实在是身后的声音一直在钻入她的耳朵里。
“阿恒,别再跟自己置气了,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不值得你这般糟蹋自己。”
“行了!”卢恒安暴躁地回应,将帕子甩给华芜池,“做好你分内之事,我的事你少管。”
“我若是能真的做到不管你,就好了。”
卢恒安听到,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华芜池,撞进一双满是担忧的眸子,暴躁被抚平,眼里闪过愧疚。
他不能再伤害一次他了,叹出一口浊气,“今日是我过于激动了,你送我回屋吧。”
华芜池的情绪立马从雨转晴,“好。”
二人相互依偎着离开,转过弯道时,卢恒安瞥见跪在了亭子前面,整整齐齐的舞姬们,她们穿着单薄,哪怕雪重新下了起来,客人也都退了场,但没有命令,她们只能跪着,就算是冷死。
华芜池注意到卢恒安的眼神,看过去,是那群讨厌的舞姬,他真想世上所有的女人,不,是所有的人都消失,只剩下他和阿恒,这样就不用顾忌什么虚无缥缈的面子了。
“我待会儿就去解决掉她们。”
卢恒安收回视线,看向眼里满是憎恨和杀意的华芜池,不禁恍惚,为何最开始单纯阳光的华芜池,会变成眼前这样阴暗,动不动就是喊打喊杀。
是他,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将他拉进这场局,他就不会变成这样,他永远对不起他。
“算了吧,割掉她们舌头就成。”
他府里的舞姬是最低等的下人,都不识字,割掉舌头就不会乱说话了。
可华芜池并不打算答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难道忘了那次你由于同情,而差点命丧黄泉的事了吗?”
那次就是郑颂年离开整整三月中的一天,他受不了寂寞,找到了华芜池,两人正在不知天地为何物时,一个小婢女猛然闯入,小婢女似乎也是被吓坏了,嘴里一直重复着,她什么都没看见,别杀她的话语。
卢恒安看她实在可怜,也不想华芜池的双手在除夕之夜沾上鲜血,于是就让婢女离开了京城。
然,就是这一瞬间的善念,让他们俩个差点死在自己手中。
婢女不知怎么找到的郑颂年,郑颂年似乎得知了事情,将华芜池打了三十大板然后扔去了乱葬岗。
卢恒安以为他真的死了,是被自己害死的,整个人万念俱灰,一丝活着的念头都没了。
好在,华芜池挺了过来,疗养了半年后两人重新取得了联系。
他曾经想过,要不要直接和华芜池断绝这种不合理的感情关系,但华芜池以死相逼,再者,他其实也不能没有他。
两个人都是阴沟里的老鼠,相互依偎长大,彼此的存在就是活下去的动力,谁也不能失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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