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自己也会在想,为什么要听主人的话呢。
一开始,确实是依照弱肉强食的本能去服从主人的任何命令,严格遵守她与自己约定好的规矩,毕竟他什么都不懂。
可不出半天,他就知道主人的弱点了,这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亦或是外头与自己攀谈的人,她都会在不经意间地出现,阻止他与他们单独相处,就好像自己会对他们怎么样似的。
可自己明明很乖啊,为什么主人总是针对他,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别人一样友善,反倒是嫉恶如仇,一副要把自己大卸八块的模样。
【哎,你就是太听你家婆娘的话啦!男人啊!得多耍点小心思!多说点好话哄哄人家,她就不管你了撒!】
【别装闷葫芦,得多表达你自己的感情啊!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要我说,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还得是先抓住她的胃……什么?你不会做菜?叔来教你!】
人还真是懂对方的弱点啊,学习做菜,多说好话,软磨硬泡,就能真的让主人对自己稍稍改观,不再时刻警惕着自己。
可就算是这样,即使主人偶尔会奖励他,但大多时候通常仍是恶语相向。
有一次,他明白了,这就是她对自己的恨,那他就不能去恨她吗?去违背她的命令吗?
于是,他维持着表面关系,经常伤害自己,塑造出楚三人品败坏,穷困潦倒的形象,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住哪不是吗?
瞧见楚三因为自己被误会而露出惊愕窘迫的神情,他笑了,只要死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他就能一直报复下去。
然而,在那个女孩的醒来前一天晚上,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楚三把他踹到了墙上,不似之前,她这次是卯足全力。
啊,好痛啊,他当时这样想,但觉得自己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欺凌,心想,只要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意道个歉,楚三就不会和自己计较了。
【我明明有说过让你收敛点,可是你偏偏要作死,还是以这种最脑残的方式,要怎么说,你难道真的是狗吗?】
【主人,我错了……不要!】
他眼睁睁看见楚三面无表情将送予自己的新衣服一下又一下地撕碎。
【我说过了,我对你没有多少耐心。你既然不穿,那它也没有价值,你既然不听我的话,那也没必要当舔狗。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只会监……】
主人的动作和话语给自己当头一棒,他不想要一个人,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自己还没理清楚情绪,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趴在地上,大声求饶。
他好恨她啊,恨她无情,恨她冷漠,恨她说出那样的话,恨她从来不会同情他,恨她没有给过自己爱。
要不是他忍受不了孤独,害怕被抛弃,他绝对会离家出走。
他恨死她了。
可自己就是在想,万一她会有所改变呢,只要表现得人畜无害,去做众人所口中的“人”,楚三一定会对自己好的。
他以为自己在给主人机会,其实自己没得选择。
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了呢。
原来她明明那么恨自己却不杀了他,是因为根本杀不了啊。
“苟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苟哥!苟哥!听的见我说话吗!”
新仇旧账,先杀了这个小的解解气吧?
……
“楚姑娘!”
装有毒药的药水被泼在地上,碗清脆地撞击地面四分五裂,原地缓缓升起的白烟似乎在为之哀悼。
梅大夫紧抱着阿时,惊愕地看着不请自来,打断她的楚三,登时流下了眼泪。
“求求你!救救阿时吧!”
“别害怕,跟紧我。”楚三捞起梅大夫,对方的手冰凉无比,令她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我来晚了?”
“不用救我了。”
她们的话重叠在一起,梅大夫死死抓住楚三的手,将昏迷不醒的阿时塞进楚三怀里。
“我儿,梅时清,恳请姑娘帮忙找个好人家,这样,我就可以追随他爹……”
“等等!”
楚三颤抖地将灵力输进梅大夫体内,她把小孩推回去:“你不会死的。”
她不容置喙地拉起梅大夫的手腕,朝正在燃烧的大街奔去。
目光所及之处,但凡是有人还剩一口气,她便吊着他们一口气,即使被这紫红色的魔焰灼烧到痛不欲生,楚三也不能放着不管。
“怪物啊!”一大娘的尖叫响起,楚三闻声辩位。
那爪子还没拍下去的魔物立刻被缩小的空间压爆,血肉模糊,聊无声息。那沾上血的受害者也是两眼一翻,休克地躺在地上抖动。
“楚姑娘,我好痛啊,能不能帮帮我!”
“楚姑娘,我来扶她起来,您别丢下我们!”
“楚姑娘!那里还有人!”
“爹!娘!楚姐姐求求你,我想见到他们。”
灵海中的灵力像是被开了水龙头般不断地被人汲取,这场由魔焰引起的大火源源不断,她无力扑灭,甚至说,她连拯救镇上全部人都做不到。
不应该啊,她的灵力不应该消耗得那么快的。
随着一次次将露头的魔物碾碎,脑子嗡嗡响的楚三从百禄由北向南一路走到尾,直到宽阔的玉溪河拦在她的眼前,对岸的玉溪村被墨红色的魔气包裹,她就知道自己走到头了。
“这,这玉溪村都被烧光了!”
“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呢?”
“那可是一百多号人啊!”
现在,要先把他们藏起来了……
楚三拽下腰间最后一颗铃铛:“画地为牢。”
她轻吐法咒,铃铛不断发出叮当声,震颤着飞向众人头顶上方,一层晶莹剔透的薄膜向周围延申,化作半圆形的护罩将他们圈了起来。
梅大夫看向楚三,蠕动着嘴唇,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却抵挡不住汹涌而突如其来的睡意,同他人一样昏死过去。
……
“叮当—叮当—叮当—”
王二将楚三留给李一的铃铛抢了过来,举在眼前不停地晃动,使之不断发出声响。
“这到底有什么作用啊?”王二转向靠在树旁休息的李一,“提神醒脑?”
“你这样摇我也没有头昏脑胀,”李一回,“真是稀奇,说不定你说的是对的呢?”
听李一这么一讲,王二乐了:“呦,太阳从东边出来啦?很少见你这么肯定我啊。”
“……你说的都对。”
钱忠才见王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这等了一个时辰不到的脚底开始发痒,他悄咪咪凑向没什么精神的杨直咬耳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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