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克劳德王城,上城区
这是一间无人知晓的地下室,青灰色的石块间爬满了干枯的苔藓与盐霜。
月光顺着狭窄的通风口倾泻入这密闭黑暗的空间,隐约能看到房屋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异常光滑的暗色石板,这似乎是某种古老的祭台。
“滴答!”
“滴答!”
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腕内侧的伤口蜿蜒而下,最终划过掌心低落。
直至祭台上大大小小的器皿都接满了血液,那男人终于满意地笑了。
他毫不在意地舔舐着自己的手掌。
眯眼打量了一下祭坛正中的六芒星,男人于是又用指甲抠开那堪堪停止流血的狰狞伤口。
他沾着温热的血液,耐心地将那六芒星的图腾涂抹地更清楚。
就着祭台正中的月光,男人的脸庞终于被看清,是十字星伯爵阿尔芒。
他有着一幅极为俊逸多情的皮囊,眼窝天生带着一道柔和的阴影,眼尾微微下垂,苍蓝色的眼眸似乎永远介于怜悯与诱惑之间。
但此刻由于失血过多,他苍白的皮肤像是被月光浸泡过的绢帛,青紫色血管在薄透的耳廓下若隐若现,仿佛从墓地里爬回人间的男鬼。
他将一些古怪的粉末被撒入器皿。
随后是一串古老的密语,阴暗森冷的语调让人听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听懂似乎是失传已久的卡萨尔古语。
霎时间,祭台竟真荡漾起水银般的光晕!
器皿中的血液骤然蒸腾,形成一层稠密的血雾!
月光似乎被这张血色的雾气网罗住,逐渐幻化成一个羸弱的背影。
那人的身影隐隐绰绰全然看不清,但她身后那片破败不堪的建筑却是如此醒目——黑鸦巷!
“呵——竟真的成功了——竟真的成功了——”
他感觉骨头得缝隙又泛起那经久不消的痒意,他无法消解。
似乎只能将某人的血肉填充在他骨骼的缝隙里,将他们永远捆绑在一起,这种跗骨之蛆一般的痒意才能消失!
他的手开始抠血痂。
两条手臂上的伤口层层叠叠,有些已愈合良久,能看出是陈年旧伤,有些伤口还很新鲜,能看出是不久前用小刀割开的。
他的指甲来回抠动,不一会儿两条胳膊便血流如注。
阿尔芒此时有些神经质地笑了:“找到你了——艾琳,艾琳,我的艾琳——”
阿尔芒.德.维尔纳夫,十字星最年轻的掌权人。
他并非天生的疯子。
相反,一如“少年天才”之类的赞誉自他十六岁开始逐渐接手十字星家族事务起,便常伴他的左右。
年少时,他既不信仰光明神母,更不信什么黑暗女使之流的邪术。
他出生自锦绣堆里,冷眼旁观神殿、皇族弄权多年,自然知晓那些光明神母的神谕礼教不过是用来操控下等人的工具,所谓黑暗的仆从卡萨尔人,也不过是皇室诛灭异类巩固正统的借口。
直到他亲眼见证“邪术”的那个夜晚!
十年前的那个夜里,年轻的伯爵被该死的十字星家族仲裁庭传唤。
待到禁闭结束,维尔纳夫城堡那边居然传来口信,说地牢里关着的女人死了。
呵!
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假死逃生吗?还是妄图自杀以获取他的垂怜?
他太了解那个狡诈的女人了,她如此惜命,又怎敢潦草地死掉。
待他回去,他会给那个学不会听话的女人一些应有的教训的,好叫她知道如何遵循主人的意志。
他太着急回去揭穿那个女人虚伪的面孔了,以至于跑死了一匹马。
直到回到维尔纳夫城堡,他才被告知,那个女人在他离开的当夜便死了,死状很安详。
看守的仆役说她兴许是知道死罪难逃,害怕遭受拷打便畏罪自杀了。
他气极反笑,喉管里涌出一丝血气,他问道:“人死了,那尸体呢?”
尸体被玛格丽特下令葬在的葡萄园。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一个胆大包天畏罪自杀!一个贵为伯爵之女却为叛徒收尸!
艾琳果真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不但将他像败犬一般耍的团团转,临死了竟然还能引得他的幼妹背叛家族!
“既然已经下葬,那便开棺吧。”
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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