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内,烈焰升腾,滚滚浓烟如魔龙般冲天而起,将半个扬州城的夜空都映照得一片猩红。
泼洒在名贵紫檀木雕与苏绣丝绸上的火油,在第一支火把扔进来的瞬间,便化作了贪婪的火舌,疯狂舔舐着这座象征着江南财富之巅的府邸。
府外,那些刚刚还在为了最后一份盐引而互相厮杀、准备联手攻破王府的各路人马,在看到这冲天火光的刹那,全都傻了眼。
贪婪的火焰,瞬间被这更炙热、更具毁灭性的烈焰浇上了一盆冰水,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惊恐与错愕。
“疯了!王崇这个老匹夫疯了!”
“他要把所有家产都烧成灰!我们……我们**忙活了一晚上,最后连根**都捞不着?”
“快!快想办法救火啊!那里面可都是银子!”
即将到手的泼天富贵,正在他们眼前,在这场玉石俱焚的大火中,一点点化为灰烬!
恐慌与愤怒,如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整个**的阵线,瞬间陷入了混乱与迟滞。
消息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传回了灯火通明的钦差行辕。
首席计吏鬼算子那张枯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之色,手中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算珠散落一地。
“大人!王崇这是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啊!他宁可把家产烧光,也不让我们拿到分毫!这一把……这一把我们亏大了!”
行辕内的所有计吏和官员,无不面色剧变。
他们都清楚,如果拿不到王家的资产,这场血腥的清算,就将以一个巨大的财政亏空收场,而他们所有人,都将成为这场失败的陪葬品。
唯有沈炼,依旧平静地坐在摘星楼上,凭栏远眺。
他看着远处那冲天的火光,神情淡然,仿佛在欣赏一场盛大的烟花。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刘知府。”他头也不回,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下……下官在!”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的扬州知府刘同,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凑了上来。
沈炼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再去传令。本官的话,说错了一半。”
在众人惊愕不解的目光中,他轻笑着,为这场即将失控的游戏,迭代了全新的、也是更疯狂的规则。
“告诉外面那些人,最后一份盐引,不是‘一份’。从现在起,它将被拆分为一百股。凡从王家火场中,抢救出价值一万两白银的资产,并上交行辕登记入库者,可得一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同那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崇的人头,额外算十股。上不封顶,先到先得。”
这道全新的命令,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混乱的扬州城轰然炸响!
原本因大火而踟蹰不前、陷入绝望的各路人马,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全都愣住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他们的眼睛里,爆发出比王府的烈焰更炙热、更疯狂的光芒!
股份!
他们不再是为了那份只有一个最终赢家的、虚无缥缈的大奖而厮杀。
他们是为了眼前每一件触手可及的、可以被量化成“股份”的真实利益而疯狂!
“**!还愣着干什么!救火啊!”
“别管**了!快去后院!那边的库房里全是上好的丝绸!”
“西厢房!王崇的书房里全是前朝的字画古玩!一幅画就够换好几股了!”
求生的盐商、亡命的打手、甚至被惊动的街边地痞流氓,在这一刻,全都红了眼。
他们提着水桶,扛着木梯,用湿透的棉被包裹着身体,疯了一般冲向那座燃烧的地狱。
他们的目的,不再是**。
而是从大火中,抢救出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
一场血腥的围剿,瞬间变成了一场与大火赛跑、荒诞至极的“资产抢救运动会”。
无数曾经的“猎人”,在这一刻,摇身一变成了最贪婪、最奋不顾身的“消防员”和“寻宝家”。
王氏府邸,烈火熊熊的正堂之中。
王崇手持长剑,浑身浴血,正站在一片火海里,准备欣赏敌人因一无所获而发出的绝望哀嚎。
但他看到的,却是此生最荒诞、也最令他崩溃的一幕。
无数人,提着水桶,撞开大门,疯了一般地冲进他的家。
他们一边奋力地扑打着火焰,一边像一群最卑贱的鬣狗,将那些还未被大火吞噬的珍宝,一件件地扛了出去。
有人扛着他最心爱的紫檀木屏风,有人抱着他收藏的前朝官窑瓷瓶,甚至有人连他书房里那张沉重的黄花梨木书案,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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