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叫林七的年轻人,手持吏部公文,走进了那座新挂上“皇家信贷”牌匾的、昔日的通源钱庄总号。
他表面上是一个因家中变故而投笔从商的落魄秀才,实则,是女帝“内卫”中最擅长潜伏的顶尖高手,代号“影七”。
他预想中,这里会是一个账房林立、官气十足的新衙门,充满了繁文缛节与勾心斗角。
然而,当他踏入那扇门槛的那一刻,他呆住了。
巨大的厅堂里,没有官吏,只有数十名行色匆匆、眼神锐利得像是在捕食的“职员”。
墙上挂着他完全看不懂的巨大图表,上面画着红绿相间的诡异线条,旁边标注着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空气中没有檀香,只有纸张的油墨味和一种名为“效率”的、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甲三号项目的风险敞口评估出来没有?尽职调查报告下午必须交上来!”
“乙七号债权的资产包已经完成,立刻进入二级市场清算!”
“丙一号,利润率低于预期三个百分点,启动熔断机制,立刻止损!”
一个个闻所未闻的词汇,如同冰雹般砸在他的耳膜上,将他二十年所读的圣贤书冲击得七零八落。
这里不像衙门,更像一个高速运转的、充满了血腥味的战争指挥部。
他被分配给了那个曾经的地下王者、如今的皇家信黛副提领——钱四海,做助手。
钱四海看着这个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读书人清高与迷茫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一抹过来人般的、混杂着怜悯与自嘲的苦笑。
他将一本厚厚的、写满了数字的簿册丢到林七面前,声音沙哑。
“小子,把你脑子里那些子曰诗云都给我倒干净了。”
“在这里,没有大人,只有职位;没有对错,只有盈亏。”他指了指那本簿册,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忘了你读过的圣贤书,利润表,才是这里唯一的圣旨。”
与此同时,国子监,明伦堂。
大干王朝最高学府之内,气氛肃杀,如同葬礼。
数百名清流士子、名宿大儒齐聚一堂,本应是谈经论道的文会,此刻却死寂一片,只有**的空气在沉重地流动。
当朝次辅、文坛领袖周大学士,面如死灰,步履蹒跚地走上了讲台。
他展开一篇早已备好的文稿,那双手竟在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
角落里,张煜正悠闲地品着茶,他平静的目光扫过全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所信奉的一切,我随时可以拿来,变成赞美我的工具。
周大学士终于开了口,那声音干涩、空洞,仿佛是从另一个人的喉咙里发出。
“老夫近日,细研《周礼》《管子》,偶有所得……所谓‘以利天下,非为私也’,方知青阳伯所创‘皇家信贷’,实乃……实乃藏富于国,经世济民之……圣人之举啊!”
他用自己一生所学,去论证自己曾经视为**的“奇技淫巧”。
他每说一句,台下士子们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整个大堂,一片死寂。
“一派胡言!”
终于,一名年轻的监生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他双目赤红,指着角落里那个悠闲品茶的身影,声泪俱下地痛斥道:“张煜!你以商贾之术乱我朝纲,以铜臭之利污我士林!圣人云‘君子喻于义’,你却只知言利!此乃国之将亡的征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张煜身上。
张煜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动怒。
他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大堂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抬起眼,看着那个因激动而浑身颤抖的年轻人,轻飘飘地问了三个问题。
“去年京畿大旱,米价翻了三倍,饿死三百四十二人。你告诉我,你的‘义’在哪里?”
年轻监生脸上的悲愤瞬间凝固。
“王家垄断私盐,每年偷**银百万两,充实门阀,耗空国库。你告诉我,你的‘义’又在哪里?”
监生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煜的声音依旧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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