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书房内,那枚滑落的白玉棋子在地砖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依旧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刺耳而漫长。
王相的长子王瑞早已面无人色,声音都在发颤:“父亲,我们……”
“慌什么?”
王相缓缓俯身,动作沉稳得可怕,仿佛刚刚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他拾起那枚冰冷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盘之上,脸上的惊骇已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比深冬寒潭更冰冷的平静。
他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通源钱庄,不是钱庄。那是我们王家在国库之外的‘心血’,是我们百年经营,维系与朝中那些‘朋友’们信任的唯一纽带。”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寒冰,重重地砸在王瑞的心上。
“沈炼这一招,不是要钱,是要命。他同时拿住了我们的钱袋子,和所有‘朋友’的名册。”
与此同时,京城中,至少有十几座平日里灯火辉煌的府邸,在深夜里上演着同样的剧目——恐慌。
一名户部郎中将家中所有与王家往来的信件、礼单尽数投入火盆,看着那跳动的火光,脸上的血色却比那灰烬还要苍白。
“快!快去王府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名禁军偏将对着管家嘶声力竭地低吼,得到的回复却是王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
另一位工部侍郎则试图连夜将藏在城西另一家小钱庄的银子转移出来,却发现那家平日里笑脸相迎的掌柜,此刻竟是“偶感风寒”,闭门不出。
一张无形的、由恐惧编织而成的大网,在沈炼那看似简单的一招之下,已悄然笼罩了京城半数的官场。
王家书房内,王相已重新坐回太师椅上,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重新燃起了属于顶级政客的狠辣与决断。
“传我命令。”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冰冷而不容置疑。
“第一,壁虎断尾。”他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声音里不带半分波澜,“立刻安排通源钱庄的刘掌柜‘畏罪自尽’。找个笔迹像的,替他写好遗书,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监守自盗、贪墨**’的身上。记住,要让他死得‘心甘情愿’,让他全家老小,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第二,”他将目光转向自己的长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寒光,“釜底抽薪!”
“他沈炼不是要打金融战吗?我们便奉陪到底!明日一早,调动我们所有能动用的‘干净’银两,去京城各大官营钱庄和粮行,不计成本地挤兑!他不是要查抄李善的家产充实国库吗?我就让国库,先被我们掏空!”
城南,一处僻静的茶楼雅间,早已成了“秃鹫”小队的临时指挥部。
几本刚从通源钱庄抢出来的核心账册,摊放在张煜面前。
老金躬身立于一旁,低声汇报着京城各府的鸡飞狗跳和人心惶惶。
张煜置若罔闻,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
他的手指划过一页记录着与“天青缎”有关的交易账目,随即却轻轻点在了另一条看似毫不相关的记录之上。
“查一下这个给‘锦绣阁’供货的江南丝商,”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足以洞穿一切的锐利,“他每月的流水,比一个知府的油水都多。‘天青缎’是幌子,是摆在台面上的鱼饵。这些最普通的丝绸,才是王家真正的‘运钞车’。”
老金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连忙点头记下。
分析完毕,张煜端起手边的清茶呷了一口,下达了新的指令。
“把今晚所有往王府递帖子、派下人的官员名单,整理一份,匿名送去都察院那几个最爱惜羽毛的老顽固手里。”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讥诮,“他们比我们养的狗,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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