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怔愣不过一瞬,立刻走上前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外甥周毅,见过舅舅!”
西厢房内,两个姐姐坐在炕上,周大力与许素兰正与许英才交谈。“家里都还好的吧?”“临省那边没凉州这么冷吧。”亲人之间生疏的对话之间,显然舅舅许英才没回来多久。
“都好,我在临省一切都很好。”
许英才年过三十五,与许素兰有几分相似的脸上,五官英挺没有蓄须,额头光洁,一身青衫素袍干净得出尘。谈话间他问了周家二房分家后的境况,两个女儿的婚事,劝告姐姐姐夫不要着急,外甥女若没有心仪的男子,他可以帮忙介绍。
这一句话的分量可就太重了。
按照周家二房现在的情况,招娣带娣能嫁到乡邻田产比较多的农户都算不错了。
倘若许英才肯为两个外甥女的婚事操心,那她们往后这一辈子,大富大贵不敢言,起码不会田间地头为了生计发愁。
婚事叫两个姐姐羞红了脸。
许英才道:“我知阿毅是在雁丘那儿读书,雁丘才学在我之上,我且先问你几个问题。”
这是要考校功课了。
不知怎地,周毅与这陌生的舅舅,既想亲近,又感到抗拒。
几个问题问下来,周毅对答如流。
许英才显然对他的聪敏十分满意,从怀中掏出三块玉佩,温声道:“我离家多年,几个孩子一晃都这么大了,这是你们舅母临行前,让我转交给你们的。”
舅舅送的玉佩两个姐姐喜欢得不行,爱不释手地捧在手上,怕碰坏了连摸都不敢使劲。
周毅的是一块大雁纹样的羊脂玉佩,拿在手里温润光洁,依照他上辈子的经验看,定是要比两个姐姐的贵。
许英才似乎没有要回到鲫鲤村的意思。
晚上周大力借了一铺炕,领着许素兰去了周大壮家睡。
周毅炕头的位置,让给了舅舅。
夜晚周毅躺在温暖的被窝,脑袋里盘桓的全是王若晖父亲的事,舅舅许英才开口,“阿毅,你爹说是你送给蒋涛两首诗词?”
黑暗中,周毅的思绪骤然被打断。
他爹回来半月有余。
村里人虽不清楚其中错综复杂的博弈关系,但也都知晓周氏族人能回来,全是因为周毅。
“蒋涛其人狭隘阴险,凉州府军政关系复杂,阿毅……”许英才的声音不疾不徐,“你的确很聪明,也敢想敢干,但舅舅与你说,身处低处,即便獠牙锋利,所能咬死的不过几只老鼠,也很可能只是几只老鼠,就足以叫你身陷险境。”
“你要往高处去。”
“权柄利益纠葛犹如大海行船,风浪一起,总有人落水,可不论先后,你的命运始终被他人掌握。”
一片深黑之中。
周毅的大脑嗡然一声。
就听许英才继续道:“万般倾轧不如自己掌舵,看清局势,以巧破局,方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舅舅我想救同窗的父亲县丞王清源……”
周毅宛如暗夜中孤独又迷茫的行者,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窥见一束光,他将凌河镇的红衣教**前后始末讲了一遍,许英才听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行有章法,大道可谓。”
许英才动了一下,眼眸从枕头上偏过来与周毅对视,“舅舅相信你,你应该有了入手破局的办法,只是不确定……或者说少了一些勇气是吗?”
“好孩子,这世间最好的字眼不过勇敢二字。”
“为同窗也好,为你心中愧疚正义也罢,归根结底是你看不惯。”许英才说:“王清源的事,你要去做便要保证万全,切勿冲动连累家人,我虽然做官,但山西与临省各成体系,帮不能帮你太多。”
“若你有想法,尽可与我商量……”
这一夜犹如千年暗室,一灯既明。
舅舅许英才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沉稳睿智,他是个文人,但文人的内核下却深谙人性之道。
许英才显然是要在周家过年。
他虽来的低调,但一个村住着没两天,整个村都知道许素兰当大官的那个弟弟回来了,就在他们周家二房。
大清早,族长周贵与里正便来堵了被窝。
周毅梦还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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