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家侄儿……”
蒋涛瞬间语塞,周毅的字字句句都直戳他内心。
“那照你看该如何呢?”已经几次了,在面临重大抉择的事上,周毅总是及时扭转乾坤,对周毅蒋涛不禁放低姿态,他默默将手中公文收了起来。
“这……蒋大人请恕晚生还没想好。”
周毅道:“不过,组织民兵护卫凌河是一定必要的,如果条件允许,能够掠阵帮助我朝军队是最好!在此之上,大人还要多拨出些粮食,在凌河城外开设粥棚。”
他笑容揶揄地道:“像今日这样,晚辈才刚进城就被流氓抢得浑身只剩下一条裤衩的事,还是不要再发生了,凉州乃一省府城,便是遭遇战乱,城中勋贵世家不计其数,抢了晚辈不算什么,要真抢了什么大人物,向朝廷上奏一封,您说这影响……”
“啊……是是!”
短短一会功夫,蒋涛起了一脑门的汗。
这回周毅的话他完全听进了心里,临走前连连叮嘱周毅,叫他千万拨冗抽出时间来,帮忙写一份布置民兵攻防的文书,以供他来参详。
蒋涛走后,王清源与唐轸陪着周毅坐了一会,两家的孩子都没有确切的消息,几人都没多聊,待了一会就走了。
柳笙在炕上睡着。
天气燥热得不像话,周毅坐在炕边,若是按照往常,他这会应该捧着书本钻研其中,可这会他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脑中反复盘旋着柳三泰那几句话。
不论什么时候,一定牢记:大丈夫以天下为己任。
凉州战乱并非天灾,乃是各方势力角逐,完全可以避免的一场浩劫。
上位者以人命为棋,谋图财富、权柄、土地……
此时尚且为普通人的他能做些什么呢?
没有站在至高之处之前,所思所想皆是徒劳,井中浪花,冬日蝉鸣,毫无用处!
倏地一声细弱哭叫。
柳笙紧紧抱着被子呓语抽噎,周毅上前赶忙握住她的胳膊,柳笙一只手攥住他的小指,吚吚呜呜地叫着爹,叫吴叔……
周毅二十六岁的心,烂疼成一团。
覆巢之下无完卵。
战乱之下,无人幸免。
他是如此,柳笙是,死在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乱中的所有无辜百姓都是!
许素兰像往常他从城里回家一样,照旧杀了一只鸡,但亲娘下厨,端上来的一碗香浓炖鸡,周毅却半分胃口没有,他甚至闻见一点肉腥味,扶着门框就吐了出来。
凉王摔他那一下估计造成不小内伤。
还有脑袋。
周毅下午不过眯了两盏茶功夫,本以为他会被那些战争带来的惨状惊扰得整夜无眠,他趴在柳笙的身边,却不想,再睁眼已然天光大亮。
就像他回到了家一样。
人生彻底有了希望。
周毅在桌案前坐了一整个清晨,奋笔疾书,按照自己对县府配置所知,详细写了一份治安文书,早饭没过,蒋涛就亲自登门,他们没有多聊。
昨日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
过了一夜,柳笙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她抱着周家小妹,跟大姐二姐说笑一处,咯咯笑个不停。
五岁的奶娃娃,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还以为别人没发现她偷偷抹眼泪。
这次回家,奶奶肖氏和大房一家,来回过来看了三趟,对于他们,周毅的态度,已然是完全不在意。
人之所以会守着眼前这点利益抓着不放,不过是因为得到的、看到的太少。
“正所谓心胸足够宽阔,山大的烦恼不过一隅!”
周继博站在屋前面,手里搓着谷糠边喂鸡边道:“阿毅,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自从知道凉州起了战事,我爹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我娘也是,她日夜上香,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们是在惦记你!”
“嗯。”
毕竟是一个骨血传下来的亲族。
周毅不会记恨他们曾经对二房的所作所为。
但不会记恨,不代表原谅。
而是他的眼界,彻底不在这狭小的房前屋后,他心中想的是更广阔的天地。
凉王起事前,方静之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对他的谆谆叮嘱。
杨士庸的身先士卒。
熊阔为学子活命的婉转行事。
这些人的举动,最终在周毅脑海中汇成,凉州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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