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恨我。”
凯厄斯眼睛眨了一下,顷刻间,恍惚变为暴怒,他俯身向里尔袭去,“我要杀了她。”
“你!”我冲过去,在他起步的瞬间抓住他的黑袍下摆,用尽全力向后一拽。布料的撕裂声刺耳响起,黑袍从中间裂开。
我双手张开,挡在他面前,“你够了!”
“哈。”阿罗轻飘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呐,这不是我们要找的圣马力诺小逃犯吗?”
不知何时,丽贝卡已经站在了森林边缘。
凯厄斯猛地回头,看着对面的巨狼,又看向丽贝卡,表情彻底阴沉下来。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他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我,视线在我的后背游一圈,五指收紧,越来越紧。
沃尔图里的核心卫队分而立在阿罗两侧,他站在中间,红色的眼睛从丽贝卡滑到里尔的身上,表情甚至带着一丝微笑,“看来,旧有的事务刻不容缓,而新的,”他缓缓道:“关于变形人的袭击案,应该被重新提上日程。”
说罢,阿罗苍白的手慢慢抬起。
菲利克斯立即行动,像一颗出膛的子弹,瞬间穿过雪地,朝丽贝卡冲去。
“丽贝卡!”我欲奔去拦,却不想手被死死钳住,无法挣脱。
“放手!”
他一脸漠然,“你最近已经操心得够多了。”
千钧一发之际,意识迸出,菲利克斯倒地不起。
“这可怎么办呢。”阿罗在身后道,“那她不得不吃点苦头了。”
“简。”
不,我眼睁睁地看着简向丽贝卡走去。
贝拉,我无声呼救。奈何她距离太远,冲我摇了摇头。
我真是受够了,握了拳,径直朝凯厄斯脸上挥去。他侧身躲开,我因为惯性半个身体挂去他身上,拳头还停在半空。凯厄斯慢慢转回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放不放。”
“不放。”
我咬牙朝着他的脸就扑,手一勾,压着他的脖子咬上他的嘴唇,他的手渐渐松开,上攀,抚上我的后脑勺,动作不快,几乎是缓慢的,我再一用力,让我们彻底密不可分,舌头碰到他的唇瓣,他睁大眼,我心一横再往里钻,在他向我张开的时候停下,“让简停下。”
他的睫毛撩拨着我的皮肤,眼睛一动不动地凝在我眼中,我察觉到他的手抬起来,“简。”他说。
“很好。”
他不敢碰我的后背,只全意低头张嘴让我进入。我从他手中旋出自己的手腕,摸上他的脸。
“混账。”我狠地推开他朝丽贝卡奔去。
“该死的!昆西!”
冲过去挡在简面前,她面色平平,眼睛看着我,没有勾唇浅笑,没有说话。
“简。”阿罗压低声音。
我愤怒地对阿罗叫:“闭嘴!”
简侧过一点身,回头淡淡看向阿罗,请示下一步行动。
我连忙拉起丽贝卡,将她护在身后。
阿罗已经站到凯厄斯身边,一排沉重的黑色,重新列在我的对面。
“她根本无罪。”我看着他们,“至于那个变形人,是凯厄斯挑衅在先。伤在我身上,我只当这抹裂痕是个失误,永远都不会有指控。”
忽然,黑袍之中,一个身量娇小的声音悄悄晃动了一下,心中顿生不详的预感,不待多想,即刻令她昏睡。
卫士惊声叫出她的名字,“切尔西!”
阿罗刹地盯过来,“这下你真是有点让我恼火了,年轻人。”
“Brother”凯厄斯在旁出声,眼睛就这样一动不动钉着我。
寂静之中,熟悉的两个声音从高处传来,“是的,是的,聪明的孩子,你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一前一后:
“新的理由迟早要被捏造。”
“他们卷土重来。”
“法官手握镰刀。”
“审判就是你的死刑。”
史蒂夫和弗拉德米尔。
亚力克和德米特里闻声弹跃追去,罗马尼亚吸血鬼扬起一串古怪的笑声,一阵响动过后,林间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阿罗道:“不必追了,罗马尼亚的老鼠总是四处逃窜。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务。”
卡伦一族已经退到森林边缘。我能感觉他们的视线停在我身上。现在,轮到我陷入漩涡中心。
罗马尼亚吸血鬼说的是正确的,尽管激化事端的用意如此明显,但沃尔图里虎视眈眈无法遮掩。无论如何,就算今日逃脱,终归只能是一段短暂的和平。
对于我来说,我甚至——我垂首看着凯厄斯的脚尖,我们,从未拥有过和平。
“你怎么会,你怎么出来了。”我压低声音问身后的丽贝卡。
只见她两步走到我的跟前,眼神平静地回视我,“因为你是那种人。”
我看着她,这是她第二次对我这样说了。
圣诞夜那晚,她站在客厅看我给醉倒在沙发上的山姆和里尔盖毛毯。那时,她就对我说:“你是那种人。”我不解地看着她。但她没再言语便离开。
“你是那种人。”现在,她又这样看着我。
“你是为别人诞生的那种人。”
“过来。”凯厄斯忽而道。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花,他的眼睛依然锁着我,但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暴怒。
我拉着丽贝卡的手,身体像钢筋一般坚韧,紧绷。我充满了力量。
“你是那种人,昆西。”
“就像护士。”丽贝卡说,“温柔的人,保护自己时是很脆弱的。但是,当他们为了守护别人,那份温柔就会变得强大。”
丽贝卡刚一说完,凯厄斯便冲上前来拉我的手,雪落在他脸上,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没有眨眼。
他拉住了我。
丽贝卡看了他一眼,手环住我的肩膀,拥抱,她轻柔的声音在耳廓响起:“利用我,今天,做你想做的事。守护我,我就是你的理由。”
“你没有错。”我看着丽贝卡。
“是的。”她莞尔一笑,“我没有。”
“这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肯定的,昆西。”阿罗幽幽道。
“可我肯定。”
阿罗笑了。
我皱眉看了看凯厄斯,他的身后是一堵黑色的高墙,防御危险的墙,也是嵌着钉子,吊挂着尸体的墙。
视线越过凯厄斯的肩膀,我看向阿罗,“我为什么不能肯定呢?”
“审判应该由——”
“我。”启声打断他,“我要加入审判。”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要加入你们的法庭。”
我的掌心发痒,它企图握住一把刀,或者,一串钥匙。就像伊曼那种有权力从里将门打开的人,我要——
“我要加入你们的法庭。”
他们窃窃私语,窃窃私语。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要成为,法官。”
抬手,阿罗两侧的卫士们尽数倒地,包括勒那特,德米特里,简,菲利克斯,亚力克……还有所有我叫不出名字的黑袍们,他们一同坠入梦境。
手无缚鸡之力。
“尊敬的阁下。你们已经孤独太久了,现在,从二十一世纪开始,由我陪伴你们。”
阿罗不再露出笑容,“你还真是个傲慢的小东西,是不是。”
为什么不呢,做一个法官,第二种秩序。
“是的。”
“老东西。”
凯厄斯猛然拽过我的手,拉近他,紧贴他,红瞳晃动,看着我。颤笑一声,摸着我的脸,“这个世界充斥着危险。”
我点头。
“暴力无所不在。”
“嗯”
“你知道,你知道,”凯厄斯旁若无人地笑起来,两手按住我的肩膀,弯弯的眼睛,尖尖的牙齿,冰凉的嘴唇,“你既然都知道就应该按我说的做!”
他的瞳孔在我眼中癫狂地颤动,“没错,你很聪明,你的头脑充满了美丽的幻想,但是你很年轻,mydarling,数以万计的沙粒与时间没有从你的心灵经过,到了那天你就会体会到真正的失望。”
他指着我的双脚,“历史就是一个笑话。你和那些人走的路,和我那愚蠢的被处以火刑的老师走的路没有尽头。”他捧着我的脸,“被崇拜的人踩着尸体登高,死去的圣人活在书本里,你以为,那是价值,那是意义。你不需要去翻书,我可以告诉你,从古到今,昨天死的,今天仍然会死,死了就是死了,故事也只能成为故事,遗迹只能用来哀悼。”
凯厄斯吻着我的嘴角呢喃,“darling,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战场。“来我这里,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不要出去。”
“If”我张开嘴唇。
“If”
如果,如果。
我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就像安慰梦魇。
“Ifthatso,letitcome。”
凯厄斯倏地抬起头,血色在眼睛里翻涌,嘴角溢出一声又一声的怪笑,他刹地推开我,抬手就朝丽贝卡袭去。
“凯厄斯!”
刹那之间,他倒在我怀中。
拨开他的金发,我抚摸他的脸颊。
重新看向阿罗,先前解散的陪审团早在凯厄斯向里尔冲去的那刻开始重新聚集,三三两两,全部站在阿罗和马库斯的身后。
我大声道:“我知道有一位吸血鬼能识别世上的所有谎言,而另一位能看破他人的头脑。我将邀请他们协助。新的第二法庭将会被集结,这将会是无比公正的法庭。”
“就像叠起的芝士,我们将会填补审判的孔洞。”
我扭头看向卡伦阵营,爱德华看着我,红发女孩玛吉慢慢从族群领袖的身后走了出来,终于,我看见,她对我颔首。
“在我这里,没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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