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生活不易,汀厝叹气,端着剩下的糕点出来时一脸愁容,“遇到了点小麻烦,受到了点惊吓,害得我不得不回来一趟。”
江浸月见汀厝一脸哀愁,十分担忧,但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多问。
眼下他回到这儿,想来麻烦已经解决了,便想安抚几句,可话还没出口——
“这儿还有个难伺候的大小姐,去哪儿也不能省心,你说是吧?”
江浸月又把到嘴边的安慰话咽了回去,笑眯眯地拿一个红枣糕往里塞,应和着:“可不是嘛,真是不省心,你可真倒霉。”
汀厝被她这模样逗乐,偏头闷笑。
伸手把她垂着的发丝理好,正了正神色道:“抱歉啊小满,上次答应你要去的地方估计没戏了。这次耽误的太久,如果还是想去的话,估计到时候得……”
“那可不行,”江浸月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睁着大眼睛,直接打断道,“可不能耽误我回家了。”
江浸月一脸警惕,连旁边打盹的阿杳都抬起头,一人一豹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汀厝觉得好玩,笑着慢悠悠道:“知道了,所以这次我们就去一个近一点的地方玩,好不好?”
江浸月满意的点点头,眼睛微微弯着,午后的阳光碎在她眼睛里,纯粹又干净。
汀厝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无奈,“德行。”
午后,阿杳趴在石桌旁,江浸月半躺在阿杳身上晒太阳,看着汀厝把剩下的糕点打包。
日头懒洋洋地晒在身上,把时间拉得很长。
江浸月半梦半醒间看着汀厝忙碌,“汀厝,阿杳的石头又掉水里了。”
“有这好事?”汀厝下意识说。
阿杳眨眼间移到汀厝身旁,汀厝迅速改口,“天啊,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江浸月抱着皎皎笑。
“那怎么办呢阿杳,我又帮不了你,”汀厝遗憾极了,“我这残胳膊残腿的。”
“那怎么办呢阿杳?汀厝又帮不了你,他这废胳膊废腿的。”江浸月在一旁煽风点火。
阿杳无话可说,也说不出话。
跑到江浸月身边,叼起躺得好好的皎皎,脖子一甩,跑了。
皎皎被甩到阿杳背上,四仰八叉的,阿杳没跑两步她就掉了下来。
一个翻身,朝罪魁祸首追去。
江浸月和汀厝笑了半晌,
“诶呦,这脾气真不小。”汀厝锐评。
“可不是嘛,就看你不顺眼。”江浸月道。
汀厝笑了,戳了戳江浸月脑门,“小坏蛋。”
正了正神色,汀厝问道:“石头的事,阿杳急不急?”
“她急也没用吧。”没了阿杳,江浸月靠在台阶上。
“那是自然。”汀厝赞同她的看法,“我找人最早也得秋天了,你让她想办法找阿然帮忙吧。”
汀厝太了解阿杳和阿然的性子,“不过阿然被打了,应该不好叫吧。阿杳一点也不懂得养儿防老之道,净会打骂,阿然怎会知晓打是亲骂是爱的道理?”
确实确实。
江浸月连连点头。
不过人不用找啦,我有合适的人选。
江浸月美滋滋地想。
江浸月很想和汀厝分享她交到新朋友的好消息,转念间又放弃了。
有自己小秘密的感觉还不错。
“想什么呢小满?”汀厝边收拾东西边问,“笑得那么开心。”
“没什么,”江浸月伸了个懒腰,“阿杳的石头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操心了。”
“你可能是误会了。”汀厝轻轻摇头。
江浸月:“怎么了?”
汀厝:“我从来没有操心的打算。”
江浸月:“……”
我替阿杳谢谢你。
“汀厝,这次你什么时候走啊?”江浸月问。
汀厝打包好的糕点已经摞成一座小山,顺手把刚包好的一包摞上,回答:“今天下午吧,时间差不多了咱俩一块走,好吗?”
江浸月瞬间来了精神,一下子坐起身,像书院读书的学生一般摇头晃脑点评,“如此甚好。”
汀厝打包完,走到里屋。
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卷成细条的姜黄纸,拇指和食指换成一个圆圈放在嘴边,站在门前吹了声口哨。
不一会儿,一群白鸽扑闪着翅膀飞来,好像一团洁白的云从天而降。
云团接近时又散开来,一片一片落在树冠上、房檐上、院落里。
汀厝把姜黄纸塞到一只落在他头顶的信鸽腿上,手指弹了弹它的屁股。
信鸽带着姜黄纸卷飞走,汀厝又转身回到里屋。
江浸月懒懒躺着,看汀厝忙活。
汀厝再出来时手里又多了东西,江浸月看到直接窝不住了。
江浸月麻溜爬起来,一只腿蹦蹦跳跳。
汀厝一个眼刀过去,让小姑娘准备向前跳的身子猛地停住,晃悠两下站稳,又蹦回去,乖巧地坐在石凳上,嘴里嘟囔着,“仪态,仪态。”
汀厝满意点头。
“我不久前新得了一批布料,垂感极佳,薄如蝉翼,而且还十分神奇,就送到了你们府上。江夫人前日做好帏帽送来,本想秋日再给你的,没想到我昨日下午就有事回来了。是不是某个小姑娘提前知道了,没念我好,只想快带上新的帷帽呢?”
汀厝拿着其中一顶,看着早都等不及的姑娘,笑着递给她,“来,试试。”
江浸月熟练地戴到头上,打个响指叫阿杳过来。
然而阿杳不在。
江浸月揉揉鼻子,冲天空大喊一声,“阿杳啊——”
阿杳叼着皎皎翻墙而来。
江浸月侧身上豹,两人疾风一样跃出好像不存在的墙壁。
留在原地的汀厝无奈摇头,拍掉身上被风带起来的尘土。
不消片刻两人回来,江浸月声音里带着兴奋,“汀厝!这次的帷帽戴上后不仅视线更清晰了,阿杳跑得这么快也没有被吹起来,而且——”
江浸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帷帽下本就大的眼睛一时间睁得更大。
她发出一声惊呼,一人一豹来到汀厝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在参观什么新奇东西。
汀厝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只脖子拴着绳的猴,忍不住制止,“好了,可以了,停,差不多了,不用转了。”
江浸月从善如流,从阿杳身上跳下来,声音里压不住的惊奇,“汀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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