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城破的消息如寒风般席卷赫图阿拉,瞬间引起大片欢腾。
玉章回到四贝勒府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鎏金烛台上的灯火在她眼中跳动。她摩挲着那枚乌沉木令牌,海东青的黑曜石眼睛在暗处泛着冷光,似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窗外北风呼啸,卷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细密的声响。阿巴亥经此重创,短期内定会蛰伏舔舐伤口,但她的恨意只会更深更毒。皇太极在战场上......玉章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莽古尔泰那双怨毒的眼睛在她眼前挥之不去,那眼神仿佛淬了毒的箭矢,随时可能从暗处射来。
案头的鎏金狻猊炉吐着缕缕青烟,沉香的气息在室内缓缓流淌。玉章指尖无意识地拨过琴弦,桐琴发出铮然清响。她索性整衣端坐,十指轻拢慢捻,《广陵散》的杀伐之气在弦上震颤。琴音起初如雪落松枝,渐渐化作铁马冰河,最后竟隐隐透出金戈交鸣之声。忽然"铮"的一声,商弦骤断,玉章指尖沁出一粒血珠,落在琴身雕刻的海东青纹饰上,恰染红了猛禽的利爪。
"福晋,已是午时了。"阿兰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黑漆食盒,"您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好歹用些膳食..."食盒里飘出人参鸡汤的香气,几样精致小菜摆放得整整齐齐。
玉章望着指尖的血珠怔忡,忽听得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阿兰刚把食盒放在案上,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裙角还沾着未化的雪粒。"福晋..."
玉章心头莫名一跳,指尖的血珠在琴弦上洇开,像一朵小小的红梅:"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大贝勒府上的阿吉在角门候着,说...说岳托阿哥出事了!"
"阿兰,让他立刻进来!"玉章霍然起身,带翻了案上的茶盏,碧绿的茶汤泼在断弦上,像一道狰狞的伤口。茶水顺着琴身滴落,在青砖地上汇成一小滩。
阿兰带着小丫鬟阿裕快步出去,不一会儿领着一个冻得发抖的少年进来。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穿着臃肿的棉袄,脸颊冻得发紫,一进门就"扑通"跪倒,声音带着哭腔:"福晋!不好了!岳托阿哥...他快被打死了!"
玉章心头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岳托?他怎么了?慢慢说清楚!"
阿吉喘着粗气,语速飞快,"就...就在今早!大福晋突然嚷...嚷起来,说她陪嫁的一支嵌宝金簪不见了,那簪子可金贵了!她...她一口咬定是岳托阿哥偷的!说...说有人看见岳托阿哥在她房外鬼鬼祟祟!大贝勒...大贝勒听信了大福晋的话,勃然大怒..."阿吉说到这里,浑身颤抖得厉害,声音都变了调,"把岳托阿哥叫到前厅,当众...当众扒了棉袄,用...用马鞭狠狠抽打!抽了...抽了怕有几十上百鞭!打得皮开肉绽!后背...后背都烂了!"
玉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手指死死掐入掌心。阿吉继续道:"后来...后来还是硕托阿哥扑上去死死护住哥哥,才...才没被打死!可岳托阿哥...他...他被打得昏死过去好多次,人是被抬回房了,可大福晋不让人叫太多,岳托阿哥到现在还...还烧得滚烫,说胡话,水米不进...奴才...奴才偷溜进去看了一眼...那伤...那伤..."阿吉说不下去了,伏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席卷了玉章,她眼前仿佛浮现出岳托血肉模糊的后背。叶赫那拉氏,这个刻薄歹毒的女人!自从她嫁入大贝勒府后,对代善发妻所生的岳托、硕托兄弟百般苛待,克扣用度、言语羞辱都是常事,早已不是秘密。如今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诬陷一个半大孩子,这是要把岳托往死里整!
玉章强压下心头怒火,她知道此刻绝不能冲动。代善刚因乌拉大捷而心情微妙,朝中势力正在重新洗牌。自己若贸然上门为岳托出头,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激怒代善,坐实岳托"偷窃"的罪名,更会暴露阿吉这个埋了多年的暗桩。
"阿吉,"玉章的声音异常冷静,"你做得很好,冒死报信,我记下了。"她示意阿兰取来一小锭银子和一小包驱寒的姜糖塞给阿吉,"这个拿着,暖暖身子。记住,保护好自己,就当没来过。回去后留意大福晋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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