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绿衫女郎高昂着下巴,眉梢眼角尽是轻蔑之态,仿佛眼前之人只是她的脚下蝼蚁。
她眼里透着几分戏谑,淡淡地开了口:“饶与不饶,她说了算。”
说着,明潇便侧过头去看雁宁,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尖刻与骄横。
雁宁的目光如水般柔和,掩盖不住的喜悦溢于言表:“你来的真是时候。”
明潇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下意识放柔语气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先折磨,再杀掉。”雁宁低沉悦耳的嗓音突然阴测测的响起,惊得翟杜浑身一哆嗦。
他审时度势,见势不妙立即放下身段跪地开始求饶:“女侠饶了我吧!是我家郎君让我来的,折磨您也并非我本意!饶命啊……女侠……求您饶了我吧……”
雁宁此时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她的牙关紧闭,上下齿之间似乎夹着一股怨气,使得她的脸色更加阴沉。
“你要做什么?!我并非是有意要这样做!”翟杜见她要走过来,本来一直忍耐的声音,到最后也忍不住了,开始崩溃的求饶。
雁宁最后干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一把揪住翟杜的衣领,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意说道:“现如今换我得势,自然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话音还没落,她就忽然抓住翟杜的头发,旋即使力将他压进水里,他无助而急切的呼喊声顷刻间便被扼杀在喉咙里,变成了干涩的喘息。
翟杜不停地抓挠着雁宁的手臂,试图让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但都无济于事。
他在水里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不是我……是徐惟真的主意……要找就找他去报仇……”
雁宁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仍然沉这一张脸叱喝道:“还敢狡辩?真是狐狸戴面具,装什么清纯!方才那些恐吓人的话,难道都是狗说的吗?!”
翟杜浸在木桶里呛水呛得喘不上气,声音都憋得变了调。
雁宁有些听不清楚,干脆松开了他的衣领,一只胳膊拉住把他从水里拽出。
从水里起来时,翟杜脸色变得煞白,浑身上下不停地在发抖,神色不同以往。
他大口喘息着辩驳道:“女侠你也说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既然杀了我的爱犬,我自然是要去向你讨债的。”
雁宁被他说的话给气笑,忍不住讥讽道:“这会儿倒是承认是你所为了?怎么不继续把责任都推给你家郎君了?”
翟杜诚心求饶了许久,发现完全不管用后,又开始咒骂起来,气喘吁吁地骂,尾音染上痛苦的颤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样威风下去,若非有她的出手相助,你便早就死在了我的手里!”
闻言,雁宁顿住,下意识双臂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露审视地说道:“你这句话倒是提醒到我了,若我今日不杀你,必定会给日后的我留下祸患啊。”
听了她的话,翟杜膝盖一软,身体竟然软绵绵地滑了下去。
明潇顿时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愕开口问:“他这是……被吓晕过去了?”
雁宁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与鼻息,还有微弱起伏,看样子倒也不像是装的。
“罢了。”雁宁说完,随即站起身来,看向明潇说道:“端木师姐还在密室里,我们得赶紧去找她。”
明潇随之点点头,跟上了她的步伐。
重新回到密室里的时候,端木桃就已经同徐惟真的守卫动起手来。
看见雁宁的身影,端木桃骤然停下身上的动作,小心谨慎地往后退了几步,顺势来到雁宁身旁。
她眼中满是关切地问道:“你不打紧吧?”
雁宁摇摇头说:“我没事。”
端木桃垂下眼睫,细细打量了一番,不过很快,她又抬起眼问:“为什么你身上都湿了?”
安静半晌,雁宁阖着眼,轻描淡写地开口:“不妨事的。”
可还未等端木桃说话,就被眼前的一道吼叫声打断:“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
徐惟真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低低的声音里似乎透着隐隐的烦扰:“居然还有余力用来寒暄,我看你们是挨打挨轻了!”
雁宁不悦地皱眉,抬眸看向他,声音冷凝:“我与我家师姐说话,哪里用得着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还没来得及等话音落下,她的手掌便毫无预兆地张开,两指用力,暗器疾射而出,速度极快,直奔徐惟真的要害,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这一刻,一股愤怒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整间卧房都因此而压抑不安。
徐惟真很快意识到危险,迅速抓住一旁护卫的手臂,力道收紧将其扯了过来,竟然用那名护卫的身体硬生生挡下了雁宁疾射而来的暗器。
看到这样的场景,雁宁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似乎还有些怔愣,眼神有一点不可思议,又有一点愤怒和傻恼。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像徐惟真这样的畜生,为了生存,定是会不择手段,甚至牺牲自己的尊严和本性,自然也不会去顾及他人性命。
徐惟真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下头,似乎在对雁宁的行为不屑一顾道:“暗器不错,只可惜今后再也不会有这样好身手的小娘子了。”
“谁打谁还不一定呢。”雁宁的话,犹如蔓延开来的毒液,侵蚀着徐惟真的自尊:“我大老远就看见你这舞剑的架势,像是在耍花枪,中看不中用,怕是连你身旁的守卫都打不过吧?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徐惟真投来的目光像是直想将雁宁给生吞活剥,压着一腔怒火道:“你说话真有意思,不过你很快就会为自己的伶牙俐齿付出代价。”
雁宁忍不住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耸肩,不止笑容轻蔑,语气更是丝毫不善:“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就有这么难吗?就怕徐小郎君还没开始报复我,就已经被人打得满地找牙鼻青脸肿的,依我看来,倒不如现在一头撞死在石壁上来得痛快些,免得再受折磨。”
明潇这时终于出声提醒了一句:“激怒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雁宁往后退了一步,凑到她耳边,尽量压低声音说:“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
听了她的话,明潇只好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以她和端木桃的身手,自然是能敌得过徐家护卫的,不过雁宁想要趁口舌之快,顺道拿徐家小畜生泄愤,反正也不碍事,索性不如随了她去,玩儿个高兴,也许今后就没这样的好事了。
徐惟真面容狰狞,双目怒睁地看着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开口的声音更是尖锐刺耳:“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把这牙尖嘴利的小贱人拿下!老子要把她的嘴撕烂!”
护卫试探问了句:“要留活口吗?”
“留。”徐惟真嘴角噙着笑,含了几分森森的寒意,语气平静道:“这么美好的一副躯体,杀之可惜,不如炖煮得好。”
“真是自说大话。”
明潇说着,先是双手下垂,悄然摸向身后腰间,两只手的拇指分别按在刀柄之上,然后小步助跑,约莫六七步后,她身形蓦地弹地而起,双手迅速拔出刀鞘,二话不说,朝着徐惟真的面门袭来,两道寒光横扫出去。
徐惟真的护卫见此情形,脸色一变,迎了上去,几道身影霎时间混成一团,只能听见“砰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
她手中的双刀锋利异常,每次出击又险又急,变幻无穷,直奔护卫们的面门,雁宁看着不由得有些眼花。
端木桃将雁宁安顿好,也随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其剑身柔软可弯,藏于腰带里,出剑时迅如闪电,绵绵不绝,靠割断颈动脉杀人,于暗杀和自卫而言,杀伤力极强。
她上前与其他护卫扭打在一起,比起刚才明潇的攻势,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抓住他们的每一处弱点,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与此同时,徐惟真的护卫也被逼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已有招架不住的狼狈之色,没一会儿就倒下不少人。
眼看着徐家护卫一个个倒下,只见徐惟真的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神色也变得十分复杂。
正当他惊慌失措之时,密道内很快涌来几十个手拿弩箭的护卫,由翟杜领头带了进来。
他恭敬地说道:“郎君,我来迟了。”
赶来的护卫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明潇波澜不惊的神色里起了一丝涟漪,下意识出声道:“你没晕?”
“对呀,我没晕,是不是让小娘子深感失望呀?”翟杜说罢,唇角也情不自禁地弯起。
徐惟真站在最前方,眯眼打量着雁宁,眉梢眼角尽是嚣张之态:“如何呢?若不是我早有准备,险些就被你们给算计到我的头上了,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方才的伶牙俐齿!”
雁宁全然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想听吗?我还可以骂得更狠。”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改口说道:“不对,骂你也只是阐述事实罢了。”
徐惟真眼皮子一颤,不动声色地移开眼,似是忍了又忍,语气冰冷道:“一个不留。”
说着,后排就上来了几名弓箭手,铁箭正对着不远处的三人,随时准备着扣动机关。
端木桃和明潇几乎同时一手把你揽到身后护住。
“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
雁宁为了不拖后腿,不等她说完,就已经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着。
徐惟真的手刚准备落下,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弓箭手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目光移向密道的所在之处。
徐惟真缓缓转头看他们,眼里愠色渐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射!”
有守卫出声提醒道:“外面好像来人了。”
徐惟真先是一愣,继而大声咆哮,声嘶力竭地喊道:“别管来什么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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