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走出了她的预期之外。
姜影没想到睁眼第一眼,见到的会是顾凛予。
少年就穿了件单薄的黑色毛衣,搭配黑色长裤和白色球鞋。
过于简单的穿着,在这穿堂风时而贯穿的输液室里,旁人看着都冷。
顾凛予自己却像是没察觉到。
姜影身上披了件很厚的羽绒外套,男款,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紧紧的。
足够温暖,暖到她心都发烫。
“顾凛予......”
姜影张了张唇,嗓音发涩。
顾凛予闻言看她,原先苍白的脸颊已经有了血色,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朦胧热腾腾的。
显然,状况已经好转许多。
顾凛予抬手,修长炙热的指尖擦过她脸颊,滚烫的掌心轻贴了下她的侧脸,额头,试体温,也不似刚才那样了。
像是任务完成,又似不经意间,姜影听到了他沉沉的一声深呼吸。
“现在感觉怎么样儿?”
顾凛予嗓音疲倦带哑。
好几天了,为了比赛,他都没休息好。
但姜影不知道。
她只感觉身体因他指尖划过的酥麻。
她不自然地移下目光,稍稍身体向后推,拉开距离道:“好多了。”
她问:“是你送我来的医院?”
“嗯。”
顾凛予淡应。
今晚输液室人很少。
姜影又坐在不起眼的边缘位置。
自然,属于他们两个独处的氛围,变得微妙又自知难言。
姜影是不擅长沟通的。
两人没了平时的争锋,只剩冰冷灯光下的安静。
姜影:“谢谢。”
顾凛予并没回话,只在沉寂几秒后,异常口吻问她:“学校最近有人欺负你?”
姜影愣了下,下意识回:“没有。”
顾凛予抬眼,本就锋利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冷傲疏离。
他审视的目光让姜影不自在。
可她依旧没说实话。
顾凛予轻嗤了声,两人依旧沉默。
姜影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身上这件羽绒服是他的,她没输液的手刚抬起来要脱下羽绒服给他,动作就被顾凛予制止。
他脸上此刻不满已经远超倦怠,“你干什么?”
姜影清澈的双眸直勾勾地看向他,“还给你。”
“不需要,穿着。”
顾凛予命令的口吻,仿佛已没更多耐心对她,“姜影,你的脾气呢?”
顾凛予这话有气。
姜影不明这股气从何而来。
“什么?”
顾凛予终于没忍住,盯向她的目光暴戾又被清醒克制,“如果没今晚这出,明天上学继续被人耍着玩儿?不管谁对你做什么混事儿都还能照单全收是么?”
“姜影,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能耐?”
顾凛予逼问的话快让姜影喘不上气。
他太清楚她这几天究竟在风阳那鬼地方遭遇了什么。
她明明有很多解决办法,或回击、或挑衅、或找靠山......
可她还是选了最窝囊的忍,还让人欺负到他头上,什么意思?
顾凛予的怒火说来就来。
姜影眼睫微颤,没有吭声。
他说的对,她的能耐是在他面前放肆拿乔,却无法在他人面前肆无忌惮,不计后果地做出回击。
姜影不敢直视顾凛予的眼睛。
她闭眼,硬咽下酸涩,“顾凛予。”
她哑声问:“姚卉芝是你女朋友吗?”
顾凛予愣了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不是。”
他直截了当地反驳她,“那你呢?现在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姜影没说话。
顾凛予不虞喊她:“姜、影!”
一字一顿。
姜影抬眼,被逼急的兔子都会咬人。她这几天的境遇这么遭,是,拜她自己所赐,可也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姜影深呼吸,闭眼,承认:“姚卉芝很喜欢你。”
“但这与我无关。”
顾凛予紧盯着她。
姜影缓缓睁开眼,原先眸底的波澜此刻已被扫净。
她淡漠地看着他,一如初见那般冰凉不走心,“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是认识顾家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的靠山,你揪出来也没用。”
“同样,你也可以现在就让我滚出澜川,但最好让顾家的人永远也联系不上我。”
“这点,你可以做到吗?”
亦如初见时,少女的凉薄和随心所欲。
顾凛予只觉浑身血液都在发烫,是怒火中烧沸腾了血液。
他盯着姜影的眸色都快迸发出愠意,字字诛心:“你说什么?”
姜影知道他的脾气。
她很清楚,现在的顾凛予已经到了忍耐她的临界点。她再往前一点,就会掉进白岑虞精心铺设好的深渊。
但她不会这么做。
姜影不是一个不会感恩的人。
她太懂白岑虞心里在想什么,以及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付顾凛予。
顾凛予花心、浪子,成天拈花惹草,做着让人觉得他朝三暮..四和那些风..流成性的事情,为了什么呢?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姜影是不会识人。
但起码,好人、坏人的区分,她还没有错过。
也不会让直觉在这种时候失误。
姜影心里是感谢顾凛予的,今晚的医院,如果没有他,她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但感谢不是喜欢。
她心如棱镜地和他说:“顾凛予,我不想再招惹你了。”
这话,姜影平静无力地说。
和他交集的这段日子,她的生活已经被打乱了轨迹。
她不像他,有时间耗在男女情爱上,她没资格,姜铭河的医药费,她自己的学费,还有将来她要照顾姜铭河的所有费用,她都需要先做考虑。
就像今晚,无缘由旷工的兼职,负责人已经给她发了消息,让她自己做好学业生活的平衡再去兼职吧。
变相的婉拒了她。
姜影垂下眉眼,无奈道:“我没有那么多试错的成本。”
也许从一开始,白岑虞用姜铭河威胁她,让她去招惹顾凛予的发展就是错的。
什么女伴,什么两万块。
姜影觉得可笑。
她无力低头,此刻颓丧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顾凛予的眸底也从原先的愤怒、到讽刺、再到如今的冰冷。
他很轻地哂笑了下,口吻毫无温度的寒意:“你认识白岑虞,对么?”
姜影没再否认。
也是这份默认,逼得顾凛予得寸进尺地猛然靠近姜影。
两人一拳的距离,顾凛予将姜影困在环境逼仄的输液墙角。
滴答,滴答。
输液瓶里的溶液还在缓慢地下落。
顾凛予微促的呼吸将姜影紧紧包围。
他的鼻尖都快贴上她的,两人鼻息交融,顾凛予身上的那抹香水味太具攻击性,姜影被压迫得都快无法喘息。
时间仿佛静滞。
顾凛予惯常暧昧地用目光描摹着姜影的眉眼。
他的眼神过于缱绻,勾引,像个经验十足的男狐狸精,熟稔地拿捏她,时刻都可能吞噬。
姜影害怕了。
她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是和一个异性靠得这么近。
她动作僵硬地下意识就要抬手推开他。
手腕却被顾凛予用力握住。
尽管隔着衣服,他掌心滚烫的电流更是将她圈禁。
“顾......凛予......”
姜影连喊他名字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松开我......”
她的嗓音染上微末的哭腔。
顾凛予喉结滚动,生涩地压下那一股又一股诡异的热血感。
他松开了她的手,姜影自我保护地快速向后躲,拼命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怕他了。
顾凛予淡嘲地勾了下唇角,同样向后,冷静地靠在椅背上,“你和白岑虞是怎么认识的?”
姜影抿唇。
“不说我就继续那么对你,除非你喜欢刚刚那样儿。”
他威胁她,言语间却再没刚才的激进,纯粹吊儿郎当地轻佻拿捏她。
“......”
姜影低声道,“是她主动找我的。”
“找你安插在我身边,当间...谍?”
顾凛予玩味道。
这次,姜影没接他话茬。
顾凛予并不指望能从姜影的嘴里套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要的,自己会查。
但偏偏,和姜影有关联的消息像被封锁了一样,顾凛予完全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很奇怪。
他心知肚明,这是白岑虞做的手脚。
究竟是怎样的情况,能让白岑虞做出如此的遮掩呢?
顾凛予盯着眼前眸色清丽,唇色依旧泛白,局促不安的少女。
这种条件,自己还这么穷追不舍的,真像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顾凛予眉眼微凛,像是对自己的懊恼。
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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