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逍一直在贺寒舟面前腻腻歪歪说悄悄话。
梁从俭面对这种没有下限的“竞争对手”,心中危机感满满,他立马提高了警惕,他黑着脸上前隔开了他二人。
“臭小子偷偷摸摸说什么鬼话,寒舟你别搭理他,跟外公回去住几天怎么了?走走走!”
说着,他一把推开手脚不老实的谢云逍,拉着贺寒舟就要走。
谢云逍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推了个趔趄。
“喂!岳爷爷,你要再这样我可闹了啊!”
“臭小子!你闹就闹呗,我还怕你怎么着?”梁从俭没好气道。
谢云逍臭着脸恶声恶气道:
“我要睡在梁府外的大街上拉横幅!”
“哼,你想去便去!反正平南王府不怕丢人,我怕什么?”
说着,梁从俭拉着贺寒舟健步如飞,片刻间已走出了好几步远。
谢云逍悲愤道: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要在横幅上写什么吗?”
梁从俭头都不回。
“你爱写什么写什么!”
贺寒舟回头瞅了瞅谢云逍一眼,眼带笑意。
谢云逍心中一酥,表情又瞬间变得可怜兮兮起来,他眼巴巴地看向贺寒舟。
可贺寒舟轻轻只笑了笑,然后便果断地与他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
谢云逍立即愁云掺淡了片刻后,立刻又支棱了起来。
好个臭老头,你先不讲无德,就别怪我不尊老爱幼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府门前就围了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只因从昨夜开始,正对着梁府门前的街道上便有七八个人轮流举着大大的横幅。
之前,从来还没有瞧见过这种热闹,因此周围经过的行人,不免都要停下来看一看。
慢慢的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几乎要形成交通堵塞。
只见那些横幅上面写着醒目的几行大字:
【创造美好大承 禁止棒打鸳鸯!】
【严厉打击黑心老头 维护合法夫妻权利!】
【我要生活 我要老婆!】
……
其中以“我要老婆”四个字最大最醒目。
随着围观群众的越来越多,梁府的前门已不宜外出,梁从俭黑着脸从后门步行至都察院点卯。
但他刚踏进都察院院门,便有好几位老御史围了上来。
“老梁,你府上怎么出了这种事?”
“老梁,你怎么到这个岁数要娶续弦了?前些年给你介绍你还不要!”
“老梁啊,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作甚还讨什么老婆啊!既要讨也得注意一点影响,何苦弄的招摇过市、满城皆知的呢……”
梁从俭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哪里来的这些放屁的话?!”
“哎呦老梁啊,咱们都察院负责的就是监察百官,消息比他人都快,你那府前的条幅,我们一大早就收到消息了,依我看那,老梁,趁着事情还好办,赶紧收手吧!”
梁从俭额角直跳。
“我干什么了?”
“你不是要抓住夕阳红,追求第二春,讨个老婆婆作续弦吗?”
“你们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府前的条幅上不都写地明明明白的吗?这还做得了假吗”
梁从俭气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巧这时,谢云逍也来到了都察院,他看到梁从俭,笑嘻嘻地凑过来打招呼。
梁从俭一见到他这个罪魁祸首,咬牙切齿。
“臭小子,你还笑得出来?!你给我过来!”
谢云逍摸了摸鼻子,背着手跟在梁从俭身后去了都察院的僻静处。
“你把梁府门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撤了!”
梁从俭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谢云逍则慢悠悠地移开了目光。
“那可不行,你不把寒舟还给我,我可不撤~”
这时,都察院门外又来了一群御史。
他们远远就对着梁从俭指指点点起来,依稀能听到什么“老不羞”、“不要脸皮”之类的。
梁从俭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他咬牙道:
“要怎样你才肯撤?”
谢云逍心中暗喜,面上仍作得淡定。
“要怎样,岳爷爷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我除了那个要求还有什么要求啊?”
梁从俭怒道:“我不过就是接寒舟去住几天罢了,又不是把他掳走,你小子较个什么劲!”
谢云逍心中吐槽,就您老那个架势,跟掳走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天也是几天,九天也是几天,我可受不了那么多天见不着寒舟……”
说罢,他抬眼望天,假装看不见梁从俭眼中的熊熊烈焰。
梁从俭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7天。”
谢云逍忙道:“2天。”
“6天。”
“3天。”
“5天。”
“4天。”
“成交!”
梁从俭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谢云逍则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哼哼哼,我二十一世纪新新男性,还玩不过你一个老古板了,休想从我手里夺走寒舟。
梁从俭不像谢云逍在都察院只是充当一个吉祥物的作用,他手上需要攥写打磨的奏章很多。
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天已经擦黑了。
他傍晚回梁府时,果然门前那些醒目的条幅已经不见了,他郁闷了一天的心情有些好转了起来。
这臭小子惯会膈应人的,哼!谅他还算听话……
他回屋换了个便装,挂着一脸的笑意,去了他给贺寒舟准备的房间玉泉汀。
玉泉汀坐北朝南,十分精致雅观,窗外数百修竹郁郁葱葱,院内有株大梨树,房后还有一汪清泉。
“小舟,看外公给你带什么了,糖水店的红豆沙,以前你母亲最爱吃~”
他推门而入,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因房内除了他的好孙儿之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臭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那谢云逍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好外孙身边。
木桌上,已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点心,他手中这个糖水铺的甜点也赫然在列。
梁从俭的脸色立马显黑了起来。
这臭小子总是妨碍自己!
谢云逍忙站起身,腆脸笑道:
“外公别生气,其实我这次是特意来找您老人家的~”
梁从俭一脸的嫌弃与质疑。
“找我?鬼才信你!”
谢云逍尬尬一笑,转而从桌上又拿起一个长条状的檀木盒。
他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一副画来,正是前阵子在仙林书苑的那副《溪山图》。
“外公,孙婿孝敬你的~”
梁从俭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点,但仍然整体上很冷酷。
他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板着脸怀疑道:
“是么?你有这么好心?”
谢云逍又嘿嘿笑道:
“自然是啦,其实是我有一件事想您帮忙,您看哈,这是澄泥砚、徽墨、湖笔、宣纸……”
这老爷子吃软不吃硬,自己这场打舆论战虽然打赢了,但是也不能将他得罪死了。
这些都是谢云逍仿着他的喜好,买的最好的桌上四件套。
他不信这老爷子不动心。
梁从俭为官正派,又爱接济年轻人,因此没什么积蓄,以致于痴迷于书画的他半辈子没有用上什么好的笔墨纸砚。
他一向对这些东西是极为眼馋的。
只见梁从俭眉毛微微抖动了下,他有些防备道:
“臭小子,你搞什么鬼?好好的拿这些东西来干嘛?”
“在您老人家面前,我哪敢捣鬼,这些都是我一个朋友淘来的,说都是真品,但到底有些没把握,我是想将这一套笔墨纸砚送给一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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