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悄咪咪安排了什么事情，余以若不知道。
只晓得今儿是他们的祭月典礼的选拔比赛，也就是她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望着铜镜前的一张小脸，白是白，就是白得太过了，看起来像……
“死人！”大鸟突然喊了一声，吓得余以若一个激灵。
“大鸟，你大白天喊什么呢！”余以若赶忙挽好头发，走出去把大鸟从窗户底下拽了进来，教训道：“上次说的又不长记性！”
“我大鸟这么乖巧的一只小鸟，才不是呢。”大鸟一对明黄的瞳孔闪烁。
被余以若教训一顿的它，可是怕了。要不是它，余以若也不会落到受制于人的下场，大鸟别提多心虚了，就连声音也变得像蚊子，嗡嗡的，听不真切。
“你说啥呢？”余以若把耳朵凑近大鸟，听了几声都不知道它在说什么，而且脸上的又羞又愧又是怎么回事？
余以若把大鸟放到一边，姑且认为它又皮痒了。
“余以若……”大鸟蹦跳到她面前，声音是余以若从没听过的柔媚。
一只正儿八经的公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也是难为它了，余以若揉揉眉心，“正常说话。”
“我……大鸟看到了四个！四个人！”大鸟立马变了副脸色，“你懂吗？四个人！”
“这有什么新奇的，不是人，难道你还想是什么？”余以若没这个耐心和它讲道理。
这荼边村真是阴沉得很，几天都没怎么见到过太阳，乾坤袋里面的符纸都要湿掉了。她现在是有灵力吧，但是要说方便，自然还是用符纸更便捷。
还在思量着符纸怎么烘干，大鸟就一个劲地跳到她眼皮子底下，很是副欠打的模样，“余以若！你怎么不问我大鸟了？难道我大鸟的话你不感兴趣吗？”
“那你说。”余以若没好气道。
“可是你瞧瞧你的样子。”大鸟有些嫉妒地看着她把符纸倒腾来倒腾去的，压根就没看它，寻常余以若不是抱着它，就是会顺顺它的毛，怎么这么快就不爱了？
“哦，那你说。”余以若还是没停下手头的动作。
大鸟嘴巴一扁，若无其事地用爪子踢了余以若的乾坤袋两下，其中一根挂在余以若肩头的带子就这么嘎达，断了！
里头的灵石，符纸，还有雨霖给的钥匙倒谷子似的，滑溜溜地洒了一地。
余以若瞪它，“肥鸟，我今晚就要吃小鸡炖蘑菇！”
“我大鸟是鸟不是小鸡。”大鸟一个劲地幸灾乐祸。
“是吗？”余以若咬牙道：“那我就吃肥鸟炖蘑菇！”
大鸟看她的表情委实有点吓鸟，又没来由地感到脊背有些冷，不是环境冷，是被拔毛后的凉飕飕。身子本能地一觳觫，忙不迭就滚到地板上，吭哧吭哧地把自己弄掉的东西捡起来了。
东西差不多都回到了乾坤袋，余以若想惩罚它的心就消磨了大半。
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向大鸟也是累得不行，这个地方又潮又闷，不一会儿大鸟的毛就光溜溜的，活像泡满了油，反着锃亮的光。
“说吧，四个人怎么了？”余以若放下杯子，看向大鸟。
“四个人扛着个超大的木头！”大鸟夸张地比划，还因着翅膀没有那么宽，而在余以若眼前飞来飞去的。
都说天上的神鸟聪明，余以若看着自己眼前的鸟一会儿竭力地伸长翅膀，一会儿不小心因视线不好撞上柱子，她就觉得她的这只鸟下界的时候，没把脑子带上。
余以若怀疑似的目光，终究是让亢奋不已的大鸟察觉到了，大鸟收起翅膀在余以若面前站定，叉着肥肚腩，把一只眼睁得老大，脑袋一个劲地望余以若眼皮子底下闯，“你是不是不信我。”
余以若把大鸟捞过来，“你说的该不会是棺材？”
“棺材是什么？”大鸟这下怀疑起她来。
“就是……”余以若想了想，也比划起来，“这么大的，木头做的框子，人活到头的安乐之地。等若干年后，连着木头都烂光，姑且就剩个白骨。”
“这么可怕！”大鸟识趣地摆了个害怕的表情。
“可怕吗？”余以若阴恻恻地说道：“你晓得不晓得……”
大鸟虽然见多识广，也没有广到这种地步，作为天上的鸟，它还是怕鬼的，余以若陡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比吃鸟还更可怕。大鸟瑟缩着脖子，吞了又吞唾沫，“我大鸟胆子小，你别吓我。”
“哦，就是说，你在这个地方看到棺材很正常，毕竟棺材棺材升官发财，而且我还听说以前的人家会把棺材放到房梁顶上，为的就是庇佑子孙能够有个好出路。”
“是吗？我大鸟怎么没听过？”大鸟半点不信，“所以你觉得他们是拿棺材放房梁顶上的，你这说法有什么依据吗？可保真？万一风俗不一样呢。”
“老保真了！”余以若站起来，把大鸟抱到怀里，刚才有人已经连着叫了好几声，让她一同去祭祀会上，这一遭搞定，她就可以见到小福了！
才把脚步迈出去又顿了下，余以若愣了愣，看到四个汉子慢悠悠地从前面走过。
肩上挂着的白毛巾已经变得黑糊糊的，一张张都是国字脸，脸上有说有笑的，瞧见余以若朝他们看来，他们先是愣了一下，倏尔又好像想到什么，把头立马扭了回去，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就生了风，活像后面有什么恶魔拿着棍棒赶他们一般。
这批人和昨天晚上的不一样，兴许是对余以若的壮举略有耳闻，所以见到她的一刻，别说什么心思，赶紧抱着脚跑开都是祖宗八辈子保佑。
余以若默了默，转身关上门。
大鸟不知道这些人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姑且把它归之于是见到了天上神鸟的威严，吓得屁滚尿流了，大鸟想得乐呵，不自觉就把胸脯挺得高高的。
贴在余以若的脸颊上，又软又暖，掐一把手感还不错，但余以若对它这行为有些无言。
“余姑娘！”侧边的雨季走过来，大老远就开始喊。
余以若肩头站着的大鸟圆滚滚的，不仅喜人，还特别好辨认。看余以若没理自己，估摸着是没听到，雨季三两步追上去，喊道：“余姑娘，走这边。”
大鸟刚才吵着闹着要看余以若乾坤袋里面的兰花，给它看完之后，问它究竟有什么用处，鸟喙就如同被胶水黏住了似的，半个字也不迸。
余以若让它还给自己，大鸟也不还，塞到嘴巴里，嚼嚼嚼，一仰头，早没了！
余以若有时候真想在这胖鸟肥嘟嘟的脸上来上一拳！
同大鸟争得急切一下子没听到有人叫唤，直到雨季又喊了几声，她才回神，“走这边啊。”挠了挠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大鸟一眼又一眼。
大鸟自然接收到了她眼里的一丝丝埋怨，大鸟也挠挠头，小声道：“谁知道捏。”
一路上雨季只给了个狐狸面具给余以若戴着，说是为了防止熟人认出，余以若没说什么，依言戴上，等走了好几个圈子才到达祭祀会上。
人来人往，清一色的暗色衣裳，看起来庄严又肃穆。
余以若满身的桃色，看起来反倒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简直就像在明目张胆地挑衅。余以若心里有些没底，轻声地问了句，“雨季，你确定我可以活着回去？”
“余姑娘昨儿个跟我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雨季好笑地看着她。
余以若是不知道，昨晚那帮被打的人，没一个下得了床，以后能不能下地干活都要另当别论。在这个村子里面，康健的身子就是最好的财富，要是一个人缺胳膊断腿的，那他未来如何，想也是可以预料的。
雨季今天一早上出来应付那些人的亲眷，别提多头疼。
这纵然不是余以若的错，毕竟其他的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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