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安亲王。”
邓大人嘴唇颤动,拉拽着邓夜思的手突然朝外甩开,邓夜思险些扑在地上。
即便如此,邓大人也未分给女儿一个眼神,只是扬起笑意拂袖行礼,仿佛方才口出脏话的不是他一般。
“容安亲王这又是何意?”邓大人环顾身后,看到一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官兵,他留着冷汗赔笑道,“臣爱女心切,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好一个爱女心切。
洛卿龄扶起邓夜思,搀扶着人走进厢房内,将外面的杂乱扔给秦砚珩一人应对。她本以为邓大人会担心消失一夜的邓夜思,谁知一上来竟是满口污话编排自己的亲生女儿。
“洛娘子,让你见笑了。我爹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自幼不得父爱,他总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强迫我学女工,逼着我与人相看,若我不从便是对我又打又骂……”
邓夜思坐在桌前抽泣,不时用帕子捂着眼睛。洛卿龄自然明白邓夜思的难处,她默默将茶盏推给邓夜思,而后轻拍她的后背,用行动表明她是个可以信任且能倾听的人。
自二人进了厢房后,门外厅堂处蓦地安静下来,也不知是不是邓大人独自面对秦砚珩后,不敢如先前那般嚣张。
“我爹,他爱演,”邓夜思渐渐平复情绪,双手握着茶杯垂着头继续说道,也不看洛卿龄,“全京城的人都说我爹凭一己之力从小吏混到尚书的位置,重人才爱百姓,是个好的父母官。”
“他当得好父母官,却当不好爹!他……他竟然……”邓夜思说到一半,却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呜咽起来。
瞧着方才邓大人一进门便指责邓夜思不守女德的样子,洛卿龄只觉心中一揪,眼下说甚亦无用,只能让邓夜思自己说出口——包括今夜的一切。
他们还需要从邓夜思口中得知姑母是否也遇害了。
“洛娘子,”邓夜思忽地抬头握住她的手,通红的眼眶满是泪水,她哀求道,“今夜我爹本想让我在曲江宴上择婿,可我早与贾郎约好酉时在湘山寺见面,这才独自一人跑到这儿。”
又是湘山寺!姑母今日一早也去了那儿,想来邓夜思应当清楚姑母的行踪……
“方才我听娘子和容安亲王谈话,那湘山寺莫不是有什么问题?贾郎……贾郎定是还在那儿等我,洛娘子可否与容安亲王去寻一寻贾郎。”
机会来了!
洛卿龄抓住话头追问:“黄昏时我在驿站好似见到你与一名男子见了面,莫非那并不是贾…公子?”
“那是妖怪化形的!他扮成贾郎的样子来找我,将我带进秦楼里,他甚至还……”邓夜思吸着鼻子单手覆上腹部,神色哀伤,“还想拿走我孩子的命。”
“洛娘子,求求你,救救贾郎和我的孩子。”
方才秦砚珩等人在场,邓夜思一直支支吾吾不愿开口,原来竟是早与贾郎育有一子,想来邓大人还未知晓此事。事不宜迟,姑母和贾郎还在湘山寺,她须得去一探究竟。
打开房门,只见邓大人站在门边一脸担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关心邓夜思。
洛卿龄略微点头也算行了个礼,而后径直朝秦砚珩走去,坐在后者身侧,悄声道明方才得出的线索。
当然,她并未说明邓夜思已怀有身孕一事。
“邓娘子的意思是,她与那贾郎曾约定今夜在湘山寺见面,结果行至半路突降暴雨,在驿站休整时见到了妖怪幻化成的贾郎?”
秦砚珩一听,愈发觉得离谱。邓夜思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京中贵女,给她下妖术又是为了什么?
“妖怪为何要费尽心机做出幻象把邓娘子捆到秦楼里,莫非是看上了邓娘子?”表弟问道。
秦砚珩不语,侧过脸勾着嘴角静静望向洛卿龄,眉毛慢慢挑起:你说呢?
眼前少年睫毛翕动,眼珠黑白分明,看向她时眼波流转,虽面上带笑,眼里却含着几分冷意,满是探究的神色。
得,瞒不住,这位小殿下就不是个能忽悠的主。
洛卿龄移开视线,单手握拳堪堪遮住嘴巴,音量比方才又小了不少:“邓夜思还怀有身孕。”
话未说完,表弟冷抽一口气,正要开口询问,只见秦砚珩斜了个眼风过去,表弟抬起巴掌猛地朝自己嘴巴拍去。
这妖怪哪是觊觎美色,分明是为了邓娘子肚子里的“珠胎”而来!
“那我娘——”表弟高呼。母亲白日前往湘山寺,礼佛是其一,最重要的是……
“姑母如何?”洛卿龄追问。
“前两日太医给夫人诊脉,”随从插嘴,“夫人……有喜了。”
*
卯时,破晓。
天边浮现鱼肚白,山间布满雾气,马匹在半山道穿梭,马蹄声由远及近,惊起一群飞鸟。
一刻钟前,许是因着众人凝重的面容,吏部尚书感到异常不安,欲要开口将邓夜思带回府,但又碍于秦砚珩未开口,便迟迟没有动静。
“邓大人。”
秦砚珩站起身,吏部尚书见状小步上前躬身行礼,只听秦砚珩下令:“眼下幻象已破,秦楼已毁,妖怪却消失不见,在本王弄清楚此事之前,你们所有人都不许离开驿站。”
驿站外满是持刀的官兵,想来是秦砚珩派过来守着众人的。
秦砚珩无视邓大人的阻拦,跨过门槛径直朝外走去,留下一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可擅自离开”后,背影消失在驿站。
“小殿下——”
洛卿龄追出去,手里拿着那把金龙剑,不远处秦砚珩翻身上马,拿起缰绳正要离开,他忽地扯住马匹回头看向她。
洛卿龄抬头望着马上的少年,即便奔波了几个时辰,他的衣服仍保持光鲜,丝毫看不出是熬了一整夜的样子,想来皇室中人就是这般注重形象。洛卿龄深吸一口气:“我与殿下一同前往湘山寺!”
“不可……”秦砚珩正要拒绝,余光蓦地瞥见洛卿龄手中的金龙剑。他的确不能把金龙剑扔在驿站,若弄丢了可是要被师父那老人家唠叨的。
只见秦砚珩眉毛一挑,改口道,“限你一弹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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