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桐和莲香揣着手站在清岚的身后,看着她坐在石凳上,指尖忽快忽慢地敲着石桌,那一双眼时不常地往门口瞟去。
这般明显的等待让她身后这两个人是使劲儿对着眼色。
残月半挂,余晖将散。
清岚看幽桐站在小梯上,接过莲香点的风灯用长钩勾了往屋檐角挂去。
轻晃的灯才止风却又来,它就这么一直晃着,身不由己一般。
不觉间心里一缩,在泪要出时紧紧闭了眼。
“许娘子。”
清岚一疑回眸看去,差点没跳起来。
韩娘子站于院门处的月光下,若不是这身影太过印象深刻,清岚当真是有些分不清来人。
冷冰冰的一句狠话挤在嘴边,绕了个弯滑出来便成了一声冷哼。
她撇过脸去看灯,这才发现幽桐与莲香不知何时,竟没了踪影。
烦闷的蹙起眉,心里不断念叨殷赋说过的话。
终是在韩娘子靠近的时候,捋平了呼吸。
身侧立着一个恶毒害过自己的人,纵是理智占上风,那也到底是怒气滚动,找不到出口。
“这般燥怒,不若给我一拳?让着泄,”
下一个字还未说出口,清岚就蹭的立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她的侧脸就是响亮亮的狠扇了一掌。
力道之大,两个人是都没站稳。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冗长的寂静。
直到清岚发麻抽搐的指尖回了知觉,她才再度坐下,带着揶揄的口吻说道:“坐罢,直说便是。”
韩娘子没坐,而是站直了身子,忍着发烫到胀疼的半边脸,转了身,定在她身前看她。
轻微的声音里还带着些颤,明显是启唇小口的在说话:“礼部尚书张轩,侍郎秦禾,太常寺卿温渡辛,国子监祭酒从名洲,贡院誊录官王安少,这些人都曾受过许太傅的提携,如今要安个罪名,尽数撤了去,特来问问娘子,可有要保之人?”
清岚垂目往膝,疑窦丛生。
这些人她确实都知道,她震惊的不是这些人会被撤去,而是职位不对。
如今尚书不是张轩,祭酒也非从明洲,他们都还没被提拔上来。
而他们的名字,恰巧都在殷敷的那张任命名单中。
而那张名单,她当时偷看了。
“殷赋让你来的?”
韩娘子神色一紧,急忙蹲下身,严声厉色,“许娘子是嫌命短吗?什么话该说,醇王没教过?”
清岚瞬时又来了气,一双眼带着戾气瞪过去,与她针锋相对。
剑拔弩张间,韩娘子轻声开口:“许娘子该清楚,我是盐铁司的人。若娘子疑虑太多,不若趁早去找该找的人问清楚。”
说完撑膝起身,补充一句,“我与娘子面上有些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往后在这府里,你我二人,便是死敌。”
后来清岚回想她应该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佩服韩娘子的,这天她一出门便开始掩面做泣。
急匆匆往回走,不过一晚,又是府内人尽知,韩娘子去寻许娘子,被打了一顿撵出来了,至于何故而去,何故又回是没人知道。
当真巧妙,正因没人知道,才显得真实无二,断不像那刻意做的局,安排的明明当当。
而这天,本该在清岚屋子里留宿的殷赋,是流连忘返在烟花柳巷里,当真是风流公子一夜掷千金,不买茶酒,只买美人欢愉。
寒衣巷,烟柳地。
这名字与这地方,当真是让人联想不到一起去。
可偏偏是这么个地方,一条街望不到头,灯火通明至天亮才歇。
一楼连着一楼,不仅奇闻趣事一通百传,便是朝堂内的小话,也多有流转。
这日,不知是哪位官员酒后又抖出些密事来。
太子,一年半前就已经死了。
太子十岁有余,始终跟在许太傅身侧习学,自打许府一年半之前被焚了,太子的踪迹也变得无从探知。
一句话,由两个过路人说出,顺着留缝的门钻进糜糜腻腻的雅间之内。
纱帘飘动,推杯换盏间酒过三巡,在坐者均掩着本心油滑地称诸位为知己。
期间四五人笑声朗朗,各自周遭两三莺燕娇声媚媚。
殷赋坐于正中金漆矮凳之上,一手闲搭于膝,另一手端着劝杯对着另几人道:“便此一杯,最后一杯,真将我灌醉了去,我还如何体会这些美人的妙处?”
说完举杯,不等众人劝,几口喝了干净。
一撑矮榻起身,对着身边烟视媚行的美人就道:“你二人与我同来。”
推门而出,殷赋是故作酒后慵懒之态展背搭上莫及的肩,与他一道往更上一层的雅间内而去。
亦步亦趋跟着的两名女子眼瞧殷赋与那蒙面侍卫进了屋,而她们则是被门口候着的婢女拦了下来,带到对面的屋内,伺候清洗的同时检查身子是否有伤。
殷赋总来这些地方,每每都会挑一两人伺候,他的要求多,姑娘们必须重新沐浴更衣,焚香后才可进他的屋子,因他价钱给的足,故而每每耗出去一个多时辰,姑娘们也极为配合。
而此时这位爷,房门一关,褪衣的同时开口,全然没了酒意浑浊,满是冷静沉稳,“工部侍郎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是假的。故意留着给我们看的。”
衣物摩擦声不停,另一人道:“那你可要再查?你留了许清岚,可别说我不曾提醒你,这女人是把双刃剑,你本就事多,现在还要抽出功夫对她,哪里那么多时间心力?且她本就要死的,何必来哉?”
殷赋一件里衣丢过去,拿了布巾便往屏风后转去,不回他话。
规律的声音与粗重的喘息传来时,那靠在屏风处的男子笑出声来:“也难为你,一个大男人,周围那么多女人,却是一个都不能碰,只能自抒,你今儿选那两人看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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