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镜中别无他物。
“妖主,天问镜怎么没有动静?”沈清濯立在这儿,她抬了抬眼疑惑地相问道。
“想你所想,念你所念。镜中自然会出现,你想看见的画面。”景瑜宁怀抱着双臂,随声应道。
既是如此,且再试试。沈清濯静下心来不断默念自己爹娘的名讳。从前,她总是看见阿嬷喜欢黑夜里坐在院子里,抬头数那些璀璨夺目的星星。
阿嬷说,它们其中有两颗就是爹娘,化作了星星夜里给我们照亮路呢。
沈清濯不敢多言,她顾及阿嬷还未享到清福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不愿在身边多提一句爹娘,害怕一不小心就勾起了老人家的伤心事。
如今她站在镜前,旧时关于爹娘的记忆清晰而现,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容貌,可是有关于他们的故事,阿嬷总会一件接着一件不曾落下地讲给她听。
她说爹娘一辈子恩爱有加,娘举着铜镜梳妆时,爹都会陪在身边举着细墨替她描眉画眼。爹去山猎前,娘也会绣好带着“平安”二字的香囊悄悄揣进他的衣兜里。
沈家是猎户人家,日子过得虽然拮据,但每顿餐食都有肥硕的山间野味。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这山林里也算过着神仙快活的轻松日子。
这些记忆总是好奇又熟悉地层层叠叠扰着沈清濯的心绪,她也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竟让妖主在意。她忍不住瞥了眼一旁立着的景瑜宁,他总能准确地探查到她心中的期许和想法。
不知为何,他似乎越来越重要了。
沈清濯定了定神,朝着天问镜默念爹娘的名字,只见这面光滑如玉的镜子突然熠熠生辉,迷蒙在镜面上的尘埃逐渐消散。
不一会儿,自镜中倒影出了道熟悉的背影,他正坐在处僻静的接天碧荷绿湖前,手里盏着一银铫茶杯。沈清濯定睛一看,四周黑夜添幕,长廊上悬挂着与池安宫内样子相仿的琉璃灯盏,这片深幽的湖水则和西角殿内的那泊形似一致。
奇怪,莫非爹娘其中有一人下辈子是做了沧脊的妖?
镜中的背影开始慢慢转身,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和蔼可亲的面容,沈清濯心掠起了半拍,这人竟是她日夜相守的阿嬷。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不成是出了沧脊太久,对阿嬷心生思念,才在天问镜前闹了场乌龙?
她摒去心中杂念,阖眼不停地默念着爹娘的名字。可无论怎么努力,镜子里都始终只有楠夫人。
沈清濯疑惑地转身看向了景瑜宁:“妖主,这天问镜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镇界的仙器怎会出错,你心里想的确是你的爹娘?”景瑜宁同样不解道,按理说天问镜千古以来作为冥界仙官判轮回、寻恶鬼的重要仙器并未出现过任何差池,就算沈清濯不知爹娘样貌,但只要诚心所向,心系双亲也会从镜中看到他们轮回转世后的模样。
可现在镜内却只有楠夫人,一举一动分外清晰。
“确确实实,我心中一直念叨的都是爹娘,虽然他们的样子我早已记不清了,可仍是按照他们的名字和心里的印象去想的。但怎么还是会出现阿嬷的模样。”
景瑜宁思酌片刻抬起了眸,瞥了眼镜中的楠夫人,淡淡道:“若是如此,只能是一个原因。你爹娘就是楠夫人。”
“什么?”沈清濯听不明白,“爹娘是爹娘,阿嬷是阿嬷,他们又怎会是同一人。”
“本君猜测,或许你爹娘的凡体是楠夫人历凡劫前妖力所化…”景瑜宁扬眉看着镜中,天问镜不会出错,无论沈清濯怎么想,镜中所现她爹娘的轮回转世都是楠夫人。
所以,她的亲生爹娘应是楠夫人下凡时用妖力所化的两个凡胎,原来至始至终守在沈清濯身边的都只是楠夫人。
“此次回沧脊你问问楠夫人,也许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景瑜宁提醒道,却见沈清濯独自纳闷在原地,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若这件事成真,普通的妖力所化的凡胎不会孕育生命,那沈清濯又是怎么来的?灵髓又怎么出现的?楠夫人所做的这些究竟目的在何?这件事有些蹊跷,看来,待回沧脊后只有找到她才能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妖主…既然是这个结果,也只有阿嬷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想再透过天问镜看看柏岁村那些村民如何了,他们有的成了恶鬼,如今又会去了哪?”沈清濯始终心系妖主交待的要事,既然天问镜在眼前,她需得好生利用。
镜内的身影又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地他们看见了炽烈的炙火在熊熊燃烧,无数的铁链悬挂在半空中,恶鬼们脸色痛苦地无声喊叫。
其中,与阿嬷交情较好的那老妇也被重重铁链束缚,她窟窿的双眼尽是绝望与无助。她所处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层连着一层的高空悬塔,变成魑魅魍魉的柏岁村村民们都被吊在半空中无法挣脱,只能被脚下的业火灼烧着。
沈清濯仿佛看见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地狱,她踉跄地后退了半步,指着镜内惨象颤声道:“妖主…他们…他们是去了哪?”
“业火…九重塔…”景瑜宁紧紧攥住了双手,他清晰看见先前救了的村民并没有去轮回人间,而是被锁在了这里。可这个地方,分明是冥界的阿鼻地狱,没有犯下任何罪孽的凡人魂魄,为何会遭受如此歇斯底里的痛苦。
“他们都被关在了地狱里。”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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