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一例外也看见了她嗤笑出声，高跟鞋踏地飞起，和为首的警察姐姐交涉几句后，她们一方的人竟然被允许离开。
而剩下“夜色”先关的人员，全部被带着手铐押送进警车。
傅深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背后投来的视线，但他此刻有多么的狼狈不言而喻，他愤怒冲天，被勉强扶了起来，两条腿都在发抖，剧痛变淡了，但仍然萦绕着痛处不散。
傅深的律师时隔这么久再次来到警察局，再一次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唐墨。
哎呦...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哟...
他原本以为能够至少从几位夜间值班的警察嘴里知道点什么，但没想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只剩下嫌恶和憎恨，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帮凶。
但在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还是有能做主的警察将他拉到了一边，简单阐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想这一定是误会，傅总不是那样欺凌弱小的人，更何况他不知道为什么膝盖伤口恶化的很严重，我必须要先带他去医院。”
“抱歉，不行。”警察礼貌地笑笑，“这件事情实在太过恶劣了，累计报案多次，终于有了确切的证据，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等等。
报案多次是什么意思？
律师仍然尝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去说服，“病情真的不能拖，万一有个什么大概，傅总可能以后都要在轮椅上度日了，您看啊，您看他的脸色已经发白了，怎么能继续笔录呢？”
“这样行不行，”他试图悄悄掏出兜里的证件，来震慑一下，“我先带他去治疗，明天，明天再回警察局...”
他的手被一把打掉。
警察指了指胸前的摄像头，“受害人已经申请全程录音录像，就是为了防止你们这种行为，上面对最近的恶劣事件很重视，请不要再自寻死路了。”
律师浑身震了震，连忙从地上捡起证件，塞进了胸口的袋子。
审讯室中。
“您在三年内多次涉嫌，跟踪、威胁、偷拍等行为，一直在总局被记录着，现在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是这样吗？”
傅深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去，和透明玻璃后正在接受安慰的唐墨地上视线。
是啊。
住警局旁边不得好好利用一下，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安全？当然是为了每一次都及时保留证据给你留案底啦。
如果只是今天，仍然不会被重视，但是如果曾经三年，没过几天，她就会去到家旁边的总局倾诉，这一次，你还会这么容易离开吗？
跟踪是真的，威胁是真的，偷拍也是真的，只有恐惧不是真的，每一次假哭，啜泣着在记录本上留下大段大段的字迹，她心里都在为再一次遇见的报复而做铺垫。
唐墨轻笑着，用唇形对他说，“废、物、瘸、子。”
傅深一拍桌，视线狠狠地瞪向警察身后的玻璃窗，正在审问的警察也下意识回头望去，却发现披着毛毯的女人也像是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缩瑟到了玻璃窗的边缘。
警察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你还要干什么！！？”
“在警察局也敢这么嚣张吗？简直是凭借着家世就能无法五天了？我会全部如实上报...”
不过鉴于事情还有一点，两人的口供完全对不上，但是证据却摆在那里。
从傅深身上搜出的黑色手机已经确认是唐墨本人的，不论是账户所属还是指纹、人脸验证，全部都对的上。
在斗殴发生的几十分钟前，她就向名为“石纹安保”的联系人发送了求助短信，请求对方派出人员对自己进行保护，更不要说对方已经提供了汇款记录，能够证明，受害者正是为了自我保护才做出的行为，不能算的上互殴。
但是过错方一口咬定是对方先出手。
“是你先把受害者带到小门的，如果不是手机装有定位器，石纹安保的保镖根本不可能知道你们的位置，如果保镖没来，你们几十个大男人是想要对受害者一个人做些什么？”
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的出来，傅深也不可能把那样拙劣的理由作为口供说出。
只是想羞辱她。
这算个什么答案？
于是他依然沉默，哑口无言，但死不认罪。
他被带出了审讯室，因为考虑到确实严重的伤情，这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还是被安置在了休息的座椅上，而唐墨就坐在对面。
傅深一撇嘴，突然很想给她鼓掌，用唇形挑衅，“装哭爽吗？女明星？”
唐墨转了转眼珠，狡黠地盯着他，傅深直到她的下一句话一定会戳中他的痛点，但他仍然选择迎难而上。
视线没有移开，他就静静等待着，她要说什么。
用的是英文，他的母语。
“妈...妈？”
“我好害...怕，救救我...”
她一边说，还挑衅地握拳在眼角招财猫似的挥了挥，模拟落泪，眼睛眯起来，拙劣地模仿着哭泣的画面。
傅深浑身都在抖。
因为这句话。
是他说的。
他在多年前遭受的那场导致瘫痪和失明的爆炸中，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叫出“妈妈”。
整个世界黑暗，他感受不到下肢存在，背靠着断壁残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下一发导弹结束掉苟延残喘的生命。
她为什么会知道？
为什么！！！
曾经那种无能为力又对身体失去掌控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为了掩饰窘迫，心脏给出愤怒代偿。
怎么会有第二个人看见他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候！！？
他浑身颤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去掐死她。
但是还好身旁的警察时刻观察着他的状态，飞扑出去才堪堪拦住，旁边的其他人也连忙围过来。
“为什么突然发病？”
“我感觉他可能患有精神类疾病，快拷起来！不能放他走！叫咨询师！”
他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唐墨朝他眨眨眼，开心地露出两排洁白地牙齿，趁着摄像头全部对着他，再次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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