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瑾瑶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众人,手中的长棍挽了一个漂亮的棍花,带着十足的冷意:“天水魏坤,光天化日之下官贼勾结,谋害皇子,好大的胆子!”
“苻姐姐?”萧渊气喘吁吁地低声说道,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地望着远处的苻瑾瑶。
而背靠这保护萧渊的苻砚在听清楚萧渊的话后,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看萧渊,又顺着他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了苻瑾瑶。
“她是......”苻砚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困惑。
“苻瑾瑶。”
萧澈轻声喃喃道,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吹散,目光却像是无形的线缠绕,死死锁住马背上的苻瑾瑶,连周遭的厮杀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苻瑾瑶并未听见这声低语,手中长棍微微扬起,目光扫过蜂拥的官贼,下巴轻抬,吐出一个字:“杀。”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身后的暗卫如离弦之箭般齐齐冲出,动作整齐划一,刀光闪过之处,官贼纷纷倒地。
镜花阁的暗卫训练有素,战斗力远超寻常衙役与山贼,不过片刻,原本汹涌的官贼联军便被撕开一道缺口。
同一时间,萧澈手中的长剑也猛地动了。他不再刻意分心保护萧渊,剑锋直指面前的山贼,带着骇人的凌厉。
一个山贼趁他不备,想要从侧面挥刀偷袭,萧澈侧身避开,长剑反手刺穿对方胸膛,鲜血溅在他的侧脸上,温热的液体顺着下颌滑落,他却恍若不觉,目光依旧牢牢锁在苻瑾瑶身上,脚步不自觉地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苻瑾瑶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见萧澈脸颊沾血却毫不在意,她握着长棍的手紧了紧,下意识踏出一步,想提醒他注意安全,可迎上萧澈那双如同实质、甚至带着些许黏腻意味的目光时,又莫名顿住了脚步,神色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怔愣。
苻瑾瑶缓缓地别开了视线,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澈,褪去了平日的冷淡疏离,目光里像是藏着火焰,灼热得让她有些不自在。
战局很快反转。
暗卫们迅速控制住场面,山贼首领被两个暗卫按在地上,挣扎间只能发出愤怒的嘶吼。
魏坤见势不妙,趁着混乱想往山谷深处跑,刚跑没几步,就被一道暗卫拦住去路,膝盖被重重踹了一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后被押着走到苻瑾瑶与萧澈面前。
萧澈拖着还滴着血的长剑,走到苻瑾瑶身边,侧脸上的血迹未擦,却丝毫未减他的气势。他看着跪倒在地的魏坤,又转头看向苻瑾瑶。
苻瑾瑶的目光也落在萧澈的身上。
受伤了,还,有黑眼圈了。
苻瑾瑶刚想开口说什么。
萧澈就再上前了一步,伸手想要触碰苻瑾瑶的脸一样:“苻......”但是下一秒,他的眼前就一片黑暗,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苻瑾瑶眼看着一大个人就要摔下去了,立刻伸手搂住了萧澈:“呃。”重!这不对吧,萧澈看起来也不壮啊。
“萧澈!”
“大人!”
在苻瑾瑶小心地让萧澈枕着自己的大腿坐在地上后,她身边立刻就有一个暗卫开口要说什么,却被苻瑾瑶轻轻摇头制止了。
苻瑾瑶伸手将萧澈的碎发撩在了他的耳后后,嘴角噙着笑意:“辛苦了,好好的,休息一下下吧。”萧澈,萧......纤尘。
而站在人群后的萧渊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换以往,他定然凑到苻瑾瑶的面前讨要她的关注,但是今天他却只是微微垂下了头。
“阿渊。”
一瞬间,萧渊立刻抬头看了过去。
而苻瑾瑶一如以往的淡淡地看着萧渊,轻声说道:“怎么不过来呢?阿渊。”
“苻姐姐......”人群已然微微散开了一条路,萧渊半跪在了苻瑾瑶的面前。
苻瑾瑶伸出手背贴了贴萧渊受伤的那边侧脸:“你这次做的很好,阿渊,辛苦你了。”
“呜,苻姐姐。”萧渊的语气却多了几分哽咽。
之前和萧澈吵得脸红,亦或者半刻前面临死亡的威胁,都没有让萧渊眼睛湿润半分,但是此时此刻看见苻瑾瑶就这般看着他,却让萧渊有了泪意。
苻瑾瑶终于泄露了几分无奈:“多大个人了,都转过去,不许看这边。”姐姐还是给你留一点颜面吧,小可怜。虽然你之前确实惹我生气。
但是,人非石木,纵然之前闹成那样,苻瑾瑶还是对萧渊抱有曾经的心情。
他喊了自己一声姐姐,自己也应了下来。
萧渊的眼睫毛上面还有这些许泪珠:“苻姐姐,我有个问题。”
苻瑾瑶看了看他,示意他说。
“是,父皇派你来的吗?”萧渊眼也不眨地看着苻瑾瑶。
苻瑾瑶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不是,这次回去,我会自己去领罚。”当时在她从镜花阁离开的时候,阁主就说了。
她只从景硕帝那里把苻瑾瑶要了过去,说是有事情想和她聊聊,却不包含,让她来天水这个事情,现下,陛下应该会有一些生气。
毕竟自己本来还应该关禁闭来着。
萧渊有一些哑言地望着苻瑾瑶。
苻瑾瑶却重新看向了一旁看天看地不敢看这边的暗卫:“来人,将两位殿下送回驿站修养,至于.......”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还跪着的魏坤和山贼身上,闪过一丝冷意。
终于,一直站在一旁的苻砚走上前,微微行礼:“臣苻砚,见过,扶桑郡主。”
苻瑾瑶上下打量了苻砚半刻:“苻砚,天水苻家人吗?”
“正是。”苻砚犹豫了片刻,看向了苻瑾瑶,在和苻瑾瑶目光对上的一瞬间,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苻瑾瑶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很好,苻砚。见此玉佩如见景硕帝,天水苻家苻砚,接旨吧。”苻瑾瑶扯下了身上一直戴着的五龙玉佩。
众人见状,齐齐跪下。
唯有苻瑾瑶手持五龙玉佩,立于马前,神色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垂眸看向跪在最前的苻砚,声音清晰地传遍山谷:“天水苻家世代扎根于此,心系百姓,此前更暗中协助两位殿下查探山贼踪迹,护一方安宁。景硕帝早有耳闻,特命苻砚——”
她顿了顿,刻意加重语气:“以‘钦差协理’之职,暂代天水知府部分职权,协同堇王萧澈、宣王萧渊,统筹处理天水水灾治理、山贼后续清算及民生安抚诸事,便宜行事。”
苻砚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露出几分茫然。
他虽知苻瑾瑶身份特殊,却没料到会突然传来“景硕帝旨意”,更没料到自己会被委以如此重任。
他抬头看向苻瑾瑶,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苻瑾瑶见状,轻轻晃了晃手中的五龙玉佩,语气放缓了些,带着提醒:“苻砚,接旨吧。”
“臣......臣领旨!”苻砚这才回过神,连忙叩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惊讶。
他斟酌地答复道:“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负圣意,全力协助二位殿下处理天水事务!”
可就在他准备起身时,苻瑾瑶却缓缓收回了手中的玉佩,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接下来处理事务,我需要借用你的名字,苻砚。”
苻砚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意外,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扶桑郡主为何要借自己的名字?是担心她私自离京的事暴露?还是有其他考量?他盯着苻瑾瑶的眼睛,忽然想起此前萧澈二人化名查访的事,一个模糊的想法渐渐清晰,却还未完全抓住关键。
“你我按族谱算,也算是表兄妹,”苻瑾瑶似是看穿了他的疑惑,语气轻松了几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苻瑾瑶轻声说道:“我暂用‘苻砚’之名处理天水事务,既能避免我私自离京的消息过早传开,也能借你苻家在本地的声望稳住局面,你应该不介意吧?”
她无法直接以苻瑾瑶的名号在外处理这个事情,且不说,这个本是朝堂之事,而且,自己本还应该呆在上锦关禁闭才对。
所以,让“苻砚”来处理这个事情,就好了。
苻砚脑海中闪过来了“轰”的一声,他瞬间领会了苻瑾瑶的意思。
郡主是要隐去自己的身份,以“苻砚”之名行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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