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专心开着车，“我问了你就会回答吗？”
大概又是一句话不说，或者转移话题。
这应该是一条高速公路，旁边是连绵不断的高山。
“说不定会呢。”谷雨用手把刚才画的全部抹去，“你加入胡话啦。”
连云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嗯”了一下。
“胡话前几年还行，现在不行啦，那个会长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你加入很吃亏的。”谷雨诱导着道，“你要不加入我们吧，我现在可厉害了。”
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可是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健康的人吧。
连云摇摇头，“加入然后被你利用吗？我才没那么傻。”
谷雨笑着转头看他，“我才舍不得利用你呢。”
“那谁能知道呢。”
“这路和没有尽头一样，一辆车都没有。”谷雨看着窗外朦胧的山说。
雾太大了，能见度很低，雨还不停的下，就算开着车灯也只能看见一点点。
“这样一直开着会有转机吗？”
连云笑着问：“山重水复疑无路的下一句是什么？”
谷雨一直都没看向连云，“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话两人之前也说过。
谷雨转生以后的家庭环境不是很好。
连云当时就安慰他说这些话。
这些回忆明明应该在谷雨这里已经掀不起半分波澜才对，如今却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刻。
“你是被煦拉进游戏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
谁也不回答，但都问了问题。
“我和他做了个交易而已。”谷雨的手指轻轻的敲着膝盖，“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我很喜欢他。”
连云看谷雨没有作假的模样，“是想谈恋爱的那种吗？”
谷雨惊愕了一下，又笑得开心，他现在笑是没有声音的，只能通过表情来判断他是不是笑了。
“若是我和他在一起了，我没办法想象。”
“我说的喜欢是，他和我很像，你不觉得吗？”
连云想了想恶劣的煦，果断的说：“不觉得。”
“那就是你不了解他，也不了解我。”
“我不会不了解你。”
谷雨微微摇头，讲他和煦初次相遇。
“我当时只是个普通玩家，初次进入这个游戏什么都不懂，在游戏里被人坑了很多次，但也有人帮助我，比如会长，她带我进了病友之家，告诉我从今以后如果谁欺负我了可以找她告状。”
说到这的时候，谷雨眼神里透露的温柔，是再次遇到时第一次出现。
“四月吗？”
谷雨对于他知道会长的名字并不意外，“对，她说她想成为四月，带来温暖的春风，很有意思吧，不过后来她死了，遗愿却是让一个只参加了不到十场游戏的我成为了会长。”
那是一段灰暗的时光，初次摸到游戏的一个边缘，最信任的前辈去世。
“我当时压力真的很大，也很无措，公会实力一落千丈，有不少的人成员退出了公会，还有一半的成员因为不服我，跟着当时的副会长重新成立了一个公会，在我最痛苦的时候。”
“他出现了。”
谷雨笑着看着连云，眼神里有着太复杂的情绪。
连云只看了一眼，便又错开了。
“他带走了我很多痛，让我不用日复一日的为那些无谓的事哭泣，病友之家也重新走上了辉煌。”
“你说他带走了你的痛？那你上次为什么和我说你痛。”连云忘不了上个副本他说的话。
谷雨扣着手指，“你知道的，我说的两个痛不是一个痛。”
“那怎么你才不痛？”
“痛是代价，我只能甘之如饴。”
谷雨像是乐观的说：“这种痛，是我所能接受的，或许。”
“什么？”连云牙齿要紧，他当时松开手明明就是为了事情不会变成这样，可为什么。
“你新加入的公会会长也需要这份痛也说不定呢。”
谷雨说完便不在多说了，无论连云怎么问，都不再多说半句话。
车里的氛围再次冷了下来。
连云却在这份安静里努力从谷雨说出的话筛选出有用的信息。
煦和谷雨的关系很好，至少从谷雨口中是这样。
那煦当时在山洞里说的话，“他”指的难道就是谷雨吗？
四月。
为什么会把会长这个重任给了谷雨。
按照这个游戏的强度，如果四月真的是可以屠了一个副本的人，那就不该这么简简单单就在副本中死掉。
除非是神塔里的神插手了。
可是如果是神插手了，谷雨就不该对神塔新神的代表如此友好。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谷雨说的话。
如果按照谷雨所说，他应该是个普通玩家被赋予了重任，可又想到了卫泽说的那句。
“他，我不了解。”
如果真的无措，怎么可能连异能都没暴露出来。
为什么要对着他说谎呢。
连云不能理解，但他肯定的一点是，谷雨本质从来都不可能是坏人。
“我们开了多久了？”谷雨打断了连云的思考。
“二十分钟。”
谷雨：“你停车试试。”
连云听话的停在了路边。
谷雨直接打开车门，用手去接雨。
连云在下一秒就把他的手又给拉了回来，然后把门关紧。
“酸雨吗？”
白衬衫被腐蚀出了几个洞，幸亏连云动作快，不然他的那条胳膊可能会更加严重。
连云焦急的想要帮他处理伤口。
却看到了他手腕到小臂中间裹着的纱布从那几个洞洞里露出来。
谷雨顺着他的眼睛也看到了，收回手。
“我不疼，继续向前开吧。”
连云沉默。
谷雨无奈解释道：“纱布是道具，裹在手臂上可以减轻一些伤害，而且每个副本开始，所有伤都会痊愈。”
“你要是不信，我拆开给你看？”
连云启动了车子。
“我信。”
“我不痛。”
连云太沉默了，谷雨开口说道，“比这重的伤我都受过。”
“可你以前怕痛。”
“那是加油站吗？”谷雨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是我们刚刚呆的那个吗？”
连云将车停在加油站里。
平常的加油站都有遮盖，可是这个加油站，只给每个加油的机器上面弄了个遮雨的棚子。
这个加油站就和他们刚刚离开的加油站一模一样。
“半个小时，我们一直在直走。”连云打开车窗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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