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记粥底火锅内部的装潢就像它的招牌一样毫无章法。
长条的、圆的、正方形的,甚至三角形的桌子被随意的放在大堂的每一个位置,桌子旁的椅子,有的是极具穗城风格的红色塑料日字凳,有的是规整的木头凳,还有的,是不知道从哪个批发市场买回来的带红棕色软垫的金边酒店宴会椅。
“你想坐椅子有靠背的那桌吗?”虞安娜指了指落地窗边的圆桌。
“走,”他朝她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吃饭的地方呢?”她好奇道,“要是让我带你去,我可能得先上网搜半小时。”
“首先,我比你多吃了十来年的饭。”林禄存把两人眼前的碗筷包装拆掉,“而且你也知道我们食堂要过段时间才能换承包商,现在那里做的菜还属于猪食,我一周得在那儿吃好几顿,现在能在你跟前活蹦乱跳,属于我福大命大又活了一周,到周末不外出找点儿好吃的都对不起我自己。”
虞安娜“嘻嘻”地笑了几声,看起来不太聪明。
“鱼皮角要不要?”林禄存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油腻塑料菜牌,“鲩鱼片和虾滑都来点儿,猪杂不讨厌吧?”
虞安娜接过他烫了一半的餐具:“都可以,你说了算。”
“那来点菜心,再上半只鸡,白贝、九节虾。”他说。
她缓缓举起手:“有油条吗?”
“去哪儿都要吃油条,”林禄存笑着朝服务员颔首,“再来两根油条吧。先这样,不够再告诉你们。”
点好菜以后,林禄存又接过虞安娜手里的碗筷,此刻她正试图用筷子夹起落在热水里的一只茶杯:“我来吧,你这细皮嫩肉的看着就不靠谱。”
“你总是歧视我,”她有些丧气地缩回手,“我以前干这些从没出过错。”
林禄存忍俊不禁:“很抱歉之前总让你产生这种误解,但这次是真的。”
“你瘦了有没有二三十斤,”他突然看向专心扒着虾的虞安娜,“我感觉你的手下一秒就能被折断。”
“你的想法很暴力。”虞安娜神色淡淡地蘸了蘸酱油,“姥姥床底下有个称,我刚才洗完澡称过,只是轻了十来斤,没那么夸张。”
“你现在有九十斤吗?”林禄存皱着眉,“你这个头看起来不止一米七。”
“就是一米七,刚好九十斤。”她无所谓地说。
他还是一脸操心:“你的头发都能有三斤了。”
“我的头发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她应道。
“说不过你,”林禄存抬手给她捞了满满一勺鸡肉,“我有时看着你,心里瘆得慌,你还是快点长回之前那样儿吧。”
“好的长官。”虞安娜用筷子夹起杯子里的吸管叼进嘴里,猛吸了一大口椰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天掉下来当被子盖的架势。
林禄存见她这一派自得其乐,无奈道:“服了你。”
虞安娜死马当活马医地喝完了一罐椰汁、一碗粥和许多杯茶水,终于忍不住要上厕所。
等她离开座位,林禄存方才打开手机——老妈和老爸在群成员3人的名为“温馨的home”的微信群中发了一长串文字。
妈:【儿,你老实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
爸:【我和你妈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妈:【要是你真的犯了错,怪你也没有用,你老实说,我们给你出出主意。】
爸:【不要害怕,我们真的不会骂你。】
妈:【我想过了,虽然还不知道你怎么想,但不论出了任何问题,咱不能对不起人家姑娘,该出钱出力的你得主动开口。】
爸:【要是需要我和妈妈帮忙,我们随时都有空。】
妈:【万事以她的想法为先,不要人家一句话没说你上来就胡说八道一通,先看她是怎么想的,我们再想法子能怎么帮帮你们。】
爸:【虽然退休了,但我们在医院还是认识好些人的,省医现在的院长还是我当年的学弟呢,不过他运气不好,延迟退休好几年。】
妈:【是的,你先问问她,姑娘年纪小,凡事你要迁就点儿。】
爸:【我们跟奶奶她们说过了,都等着你回消息呢。】
妈:【我们等多久都没问题,你千万不要急着让姑娘回答你,让她慢慢想。】
爸:【你妈妈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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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禄存看完这一大坨信息,只觉自己脑门儿上正缓缓冒出几个巨大的红色问号。
苍天啊!
大地啊!
六月飞雪啊!
窦娥都没他这么冤啊!
这些想象力丰富的老年人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他这么一个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新时代新青年……他还是党员呢!
林禄存想在手机键盘上打几个字替自己辩白,突然感到很无力。
心累。
说不清楚。
他远远地看见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虞安娜,朝她招招手。
虞安娜小跑过来,手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净:“林sir有什么吩咐?”
“正常点儿说话,”林禄存被她逗乐了,“我出去打个电话,你自己吃着。”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双手撑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地点点头:“要给你留点儿吗?”
林禄存挑起一边眉毛:“你能吃完?”
“油条可以。”她自信道。
他笑了笑,起身走到室外:“谢谢,你别留了。”
“妈,你和爸在一起是吗?”林禄存拨通林妈妈的电话,“开开扬声器。”
“儿子啊,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传来林父忧心忡忡的声音。
“姑娘还好吗?”林母急哄哄的,“让她不要着急,我们支持她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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