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霄还会做菜?”阮素嗅了嗅酸菜鱼的气味,酸香麻辣的确是地地道道的川菜,他疑惑道:“可他不是汴州人士,怎会做蜀地的菜。”
周梅拍他一下:“自然是我教他做的,不过云霄学得还挺快,我只稍微点醒两句,他就会了。”
“嚯,瞧不出他竟还有些天分。”阮素又问:“哪里来的鱼,你们早晨去钓鱼了?”
周梅笑答:“云霄说昨夜去溪边的时候顺手抓的,他用木桶装了些水,将鱼在里头养了一夜,我早晨看着的时候,鱼还活着嘞。”
昨夜?
阮素微微一愣,恍惚间想起他说昨夜想吃酸菜鱼,没成想秦云霄回去捡蛇的时候,竟当真捉了一条鱼回来。
眨了眨眼,阮素好奇道:“他还在灶屋里呢?”
“可不,”周梅忽然一拍脑袋:“对了,云霄还要炒冬瓜呢,我得去看着火。”
拦住周梅,阮素扔下一句“我去瞧瞧”,转头朝灶屋走去,正巧他想看看秦云霄是怎么做菜。
灶屋内热气熏天,阮家的灶屋不算小,锅碗瓢盆还算齐全,屋内除了占地较多的灶台、木架外,便是整整齐齐码在灶台后的柴火,整整堆了一面墙那般高。
秦云霄站在灶台前,砧板上摆着切好的冬瓜片,瞧着正准备下锅。
“你竟然还会做菜,”阮素凑过去看了眼,笑眯眯的打趣:“我瞧那酸菜鱼还不错,之前学过?”
秦云霄回看他一眼,淡淡回道:“学过一点,不过只是皮毛,肯定比不上你的手艺。”
“这是自然!”
阮素半点不谦虚,他都做十几年的饭了,幼时收留他的福利院十分清贫,院里约莫二十来个小孩儿,做饭打扫照顾都只靠院长奶奶一人。
自七八岁后,阮素便同院长奶奶学习如何做饭,帮着减轻负担。
坐到矮凳上,阮素用火钳拨弄灶膛里的柴火,待火势稳定后,锅中燃起烟,秦云霄将菜板上的冬瓜片倒了进去。
“滋滋—”
水珠接触到热油,激烈的往外蹦跶,秦云霄用锅铲飞快的翻炒着,似乎并不害怕油溅到手上。
阮素看了一会儿,忽而道:“对了,今天那蛇卖了三百二十文。”
“嗯,”秦云霄一本正经的回道:“还算公正。”
“嘁,谁跟你说这个了。”阮素略加思索后,直白问道:“秦云霄,一条蛇可以卖三百二十文,你只需再去找上几条,就能攒到二两银子了。你若是有打算赎身,我就不让爹带你去上户籍了。”
灶台前的身影微微一怔,秦云霄瞧向正盯着他的阮素,忽而开口:“为什么要赎身?”
还能为什么。
若是能得自由,谁又愿意寄人篱下。
“你可想清楚了,”灶屋偏黑,膛里的火映照在阮素脸上,忽明忽暗:“要上了户籍,你以后就是我阮家的人了,无论做什么都不方便。”
照理秦云霄算是卖身,就算上户籍也该上奴籍,但阮素不是这个打算,他原本是想让阮坚将秦云霄将户籍登记为自家弟弟。
这样既不怕人跑,又不必担忧他不用心干活。
不过他没有把此事告诉秦云霄。
清了清嗓子,阮素又道:“不过就算你要赎身,也需在我家干满一年的活儿。”
诚然阮素没办法做个彻底黑心肝的奸商,但也不真是个菩萨软心肠。
经由这些天的观察,阮素已经明白秦云霄若想独自生活绝对没有问题,干活认真,性子也不错,想来之前许是因为爹死了,一时想不开,心如死灰下才生了卖身为奴的念头。
“不赎身。”
冷冰冰的话,打断了阮素的胡思乱想,他呆呆的“啊”了一声,愣愣看向秦云霄。
“啊?”阮素惊了惊,随后吓唬道:“难道你不知晓奴籍有多可怕,我可以随便打骂你都不能还手,不然就要入大牢,而且入了奴籍想要出来就可就难了!”
大虞入了奴籍,那可是众人都看不起的存在,更何况他家只是普通农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让别人晓得了还不得欺负死。
至于脱籍,一旦入了奴籍,要么等着皇帝大赦天下,要么就只能想法子贿赂县令,总之都极不容易。
莫非秦云霄不晓得入了奴籍有多可怕?
“菜炒好了,可以把火熄了。”
将锅里冬瓜片铲进碗里,眼瞧着秦云霄要端了碗走,阮素赶紧起身拉着他的胳膊,急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秦云霄!”
瞥了眼阮素,秦云霄眸色微暗,过了会儿他将胳膊从阮素手中挣脱出去,留下句“难道除了入奴籍就没有其它的入籍办法了”,便端着碗扬长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自己的打算?
阮素站在原地拧眉深思,疑惑难道是秦云霄以为自己让他赎身是赶他走,所以才赌气说不要。
“你还生上气了。”
阮素回到灶膛前,火钳夹着燃火的木头敲击着,心头暗骂:
个瓜娃子,喊你赎身还不干!
“算了,我操这个心干嘛。”阮素小声嘀咕:“就当雇个长工了,先把人给用够本再说。”
说不定人家秦云霄只是这会儿哀思愁浓,等他想明白,哪日出去赚了银子给自己赎身,阮素再放人走。
至于户籍,干脆先不上了。
“素哥儿,你还忙什么,吃饭了!”
堂屋处传来周梅的喊声,阮素几下将火熄了,匆匆去院里舀水洗了个手,往堂屋里走去。
八仙桌上,秦云霄坐在他对面,表情虽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但阮素却莫名觉得他好似还未消气。
摸了摸鼻头,阮素夹了片鱼,酸菜混杂着辣椒的香气,只是或许是手法不熟练,鱼肉带着点腥气,但还算不错。
“挺好吃的呀,”阮素干巴巴的夸道:“秦云霄,你头回做鱼就有这手艺,多练练以后说不定能超越我呢!”
“你这哥儿,”周梅笑说:“哪儿有这般夸人的道理。”
秦云霄眼都没抬,只道:“是伯母教的好。”
碰了一脑门灰,阮素心头暗自恼怒一下,他又没错,干什么要哄秦云霄,爱生气就生气去吧!
将自己哄好,阮素兀自夹菜吃着,不再试图搭话。
吃过饭,周梅收碗去灶屋清洗,阮素抱着钱罐子回屋里算账,秦云霄则被阮坚叫到了跟前。
将钱袋里的三百二十枚铜板倒在桌上,阮坚同他说:“这是卖蛇的钱,你放好。”
秦云霄微微皱眉,推拒道:“伯父,这钱该你和伯母收着,如今我的身契在素哥儿手中,只是还未上户籍。若你们不收,便给素哥儿,这钱无论如何都不该我拿。”
心知秦云霄这是将自己放在了儿婿的位置,所以不愿拿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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