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吓得小白狗一激灵,它扑腾的四肢短暂停顿了下,小黑狗不满地用爪子拍了拍底下的狗头,小白很快忘记一切重新闹腾起来。
李青云额头青筋隐隐跳动,被蠢狗气的。
“你说话小点声。”张代琴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进来,就听自家儿子在那里大呼小叫,她掏掏耳朵。
林南延站起来,“谢谢琴姨。”
突然转变的称呼让张代琴一愣,她随即反应过来,“别客气,吃水果。”
“妈,”李青云忍不住出声,他指着男生,问,“小白怎么会在他怀里?”
“人家是来买狗的,我把小白拿出来让人相看相看,”说完张代琴转头,“我听钱大娘说你想要一只纯白色的小狗,可惜了,我家的都带点花,这个是四脚黑蹄...”
李青云控制不住张嘴反驳:“是四脚乌云。”
“对,四脚乌云,取个吉祥的意思,”张代琴点头,“你看看能相中吗?乡下小土狗也不值什么钱,阿姨免费送你。”
“不行,”林南延推拒,“哪里能白拿您的小狗。”
“行的,”张代琴还指望着替自己家儿子交个善缘,可不能银货两讫,“怎么不行。”
两人在这边其乐融融地推辞,李青云受不了了。
“妈,我什么时候同意你把小白卖出去了?”
张代琴怒瞪李青云一眼,“你不卖,你自个儿天天在外面浪荡,一窝的小狗还不是我替你养的。”
李青云:“小白不一样!”
张代琴:“哪里不一样?”
李青云哑口无言,他看着张代琴,伸手从口袋里胡乱掏出一把零钱塞他妈手里,“算我买了。”
张代琴惊讶地看向儿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手里的零钱虽然有零有整,但厚厚的一沓,摸上去就数目不小。
李青云顶着两人看过来的目光,尤其是林南延的视线,像是在探究着什么,他一时间烦躁不已,“饭快糊了。”
“我的锅!”张代琴猛然想起了还开着火的灶台,她连忙招呼儿子,“你们先玩。”
随着张代琴的离开,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李青云看着林南延,林南延也打量着李青云,四目相对,火花噼里叭啦地闪烁。
“跟我来。”李青云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并不担心林南延的反应。
总之,男生出现在这里不会是个巧合。
林南延放下怀里的小狗,站起来,跟上。
两人沉默地经过院门,穿过小巷,从巷子另一头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阳光洒下碎金,半明半暗的街角,李青云停下脚步,转身看男生。
黑发黑眸,收敛了一身的乖巧气质,显得男生整个人格外沉静,只眼神带着冷冽的光。
“不装了?”李青云嘲讽道。
林南延对此没什么反应,“我叫林南延。”
“我知道,”李青云嗤道,“不用你再自我介绍。”
林南延了然,“江轻告诉你的。”
李青云怔愣一瞬,被男生莫名笃定的姿态一激,脸色沉沉,“我跟她的关系可没那么好,别把她跟我挂钩。”
林南延:“你会杀人吗?”
“什么?”李青云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林南延看着他:“你想杀江轻吗?”
“哈,”李青云这次听清了,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冷嘲,“关你什么事?”
“看来不想。”林南延垂眸。
李青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脑子是生病了,但跟对面的男生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发神经了要跟这个人在这里讲些莫名其妙的话。
“神经病!”李青云唾骂一口,手揣进裤兜里,冰凉的触感传来,他知道,那是一把水果刀。
他捏了捏刀柄,路过林南延发出警告,“别再来我家了,这里不欢迎你。”
“李青云,”擦肩而过的瞬间,林南延喊住了他,“江轻为什么欠你钱?”
李青云脚步顿住,转身,冷冷地看着林南延,“你想说什么?”
林南延神色平静,“因为一场交通事故。”
“一场关乎人命的交通事故,”他抬眼,“你在那场事故里失去了父亲,那江轻呢?江轻失去了什么?”
“爸爸。”
“那场车祸带走了我爸爸。”江轻说。
窗外阳光明媚,蝉鸣阵阵,在这平凡的一天,她看着眼前的女生。
“我爸是主责,这是我欠李青云的。”
指尖攥着茶杯,滚烫的温度将女生的手心染红一片,江轻却一无所觉。
“李青云要做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她笑笑,“爸爸走了,但我还在,我会代他赔偿所有该赔的。”
“哪怕他要你的命?”姜晴问。
江轻怔愣一瞬,惊讶地眼睛都大了一圈,“怎么会?”
她摇头失笑,“李青云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他就是呢?”姜晴红着眼圈固执地问,“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非要来纠缠你?”
江轻放下茶杯,暗叹口气。
“姜姜,恨是不讲缘由,不讲道理的。”
“失去亲人的痛苦和煎熬谁都不想经历,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起日日夜夜地憋着能把人逼到绝境,”她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同名的女孩,“他只是不想被逼疯。”
“可是,可是...”姜晴心里像压了一块重石,江轻和李青云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复杂,复杂到她理不清情绪,看不清前路,“你也失去了爸爸...”
“姜姜,”江轻点头,眼里的水光一闪即逝,“不能因为我的痛苦就强求受害者也要理解我,他没有这个义务,那对李青云并不公平。”
“对你难道就公平了吗?”姜晴问。
她所站的立场决定了她注定会偏向江轻学姐,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想,在这场意外事故中,谁才是最痛苦的人?
是江轻学姐。
一个意外失去了父亲,选择背负债务,任人欺凌且日夜被愧疚折磨的女生。
像是一脚陷入了泥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断下陷,直到泥泞堵住耳朵,污渍充斥咽喉,浑浊掐断空气,五感彻底被吞没。
她想说江轻学姐也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想说江轻学姐是个独立的人格,想说江轻学姐也要考虑考虑自己,她想说很多很多......
但姜晴知道,她不能说。
因为她的心长偏了。
痛苦和痛苦是能拿来比较的东西吗?
江轻的痛苦是真实的,李青云的痛苦也是。
江轻备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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