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龙等候在台舍外的巷子口,见到严惊月时像见到敌人一般将她推在墙上:“陆九行方才问你,邹凤鸣在谏院被人撞见,现下陆九行已经知道他没死了,我们什么时候跑?”
严惊月苦笑:“不跑了。”
“不跑?”骆飞龙诧异的瞪着严惊月:“说好要一起走,如今你不跑,只有死路一条!”
“你跑吧。”严惊月想挣开,奈何骆飞龙太用力,她只能偏过头去:“小飞,这京城我早就跑不出去了。”
“你怎么能!”骆飞龙用力拉起严惊月,又把她推在墙上砸出一声闷响:“若非有你,我岂会生出离宫的念头,我只身一人谁都不将我放在眼里,码头都不要我,叫我去青楼做活,若非你说离宫之后天高水远,我就在宫中了此残生!”
“在宫中了此残生?”严惊月心里乱的很,被砸的脊柱像碎了一般疼,忍不住有些激动:“被贤妃不当人的打骂,沈无波果然好手段,把人骨头都养软了,你当十几年前摔死的是兔子?是你我的尊严人格!”
骆飞龙一巴掌把严惊月的脸打偏过去,“严惊月!我娘是青楼女子,骇病死在青楼,我好不容易跑出宫来,你没告诉过我宫外是这样的!沈无波没摔死我的尊严人格,我便有活路吗?”
“小飞。”严惊月极力忍耐眼睛的酸涩,她不想和骆飞龙吵架,但她只知道离京的城门,却不知台舍无法踏足的路在哪里。
“那你杀了我吧。”严惊月不想说出耍赖的话,她知道陆九行的手段,方才见识了珺持也并非只有表现出的正派,只不过那些霹雳手段还不曾见天日。
严惊月伸手覆在骆飞龙掐住她脖子的手上,“那你杀了我吧,就像你在曼梦楼时一样。”
骆飞龙毫不犹豫将刀剑直指严惊月脖颈,严惊月闭上眼睛不挣扎。
“你!”骆飞龙放开手,严惊月失去支撑滑坐在地上。
沉默半晌,严惊月起身离开,没多久回来时将怀里和袖中的银票和几样精致手势放在骆飞龙手里。
骆飞龙不接,严惊月扳着她的胳膊,坚持着把东西放在她怀里,骆飞龙倔强的垂下手臂,东西掉了一地。
“你拿着这些东西先走,就当我骗了你。”
骆飞龙气的发抖:“你别等几年后断手断脚瞎了眼睛的爬去找我,再说你此时的不得已!”
严惊月没再说走开了,台舍书房亮着灯,陆九行坐在空无一物的桌案前,明显在等着她。
“大人在等我。”严惊月上前行礼。
陆九行见她眼尾发红,淡淡问道:“哭过了?”
“方才风尘迷了眼睛。”
陆九行小声重复了一遍:“风尘迷了眼睛…我看风尘的另有其人吧。”陆九行手指轻敲扶手:“我知道骆飞龙是谁,当时沈无波从妓院将她偷出来,她娘找不见她疯了。”
严惊月不说话。
“不过我不在乎,不在乎骆飞龙,也不在乎娼货。”陆九行瞪着严惊月:“除了我外甥能否坐上皇位,我陆氏能否长久荣耀外,旁的我都不在乎。”
严惊月袖口下握紧拳头,低眉顺眼道:“是。”
“我只问你一遍,邹凤鸣死没死。”
“我认为他死了。”严惊月抬起头直视陆九行:“至少在我的认知中,邹凤鸣他死了。”
“好,那我便信你。”陆九行起身走到书架中,声音隔着古籍书册传来:“沈无波当年如何对待你们,我并非不知。想必能亲手报仇雪恨,很是爽快吧。”
“是,大人。”严惊月坦诚的让陆九行意外。
“但沈无波如何做事,都是听从我的意思。”陆九行不知何时绕到离严惊月最近的书架之后,鬼魅一般一步跨到严惊月视线内,忽然掐住严惊月脖子。
严惊月几乎想发笑,刚才骆飞龙也是这样,只不过骆飞龙的刀最重还是放下了,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运。
陆九行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你觉得沈无波于你有仇,便是我于你有仇。严惊月,你在宫里大富大贵之下出落的花朵一般,你有什么怨?不识好歹。”
严惊月不说话,心里把他从上到下骂了一个遍,恨不得把他绑进宫里感受一下自己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日子。
动辄打骂,宫女尚且只是干活,她们时不时还要被扯着头发警告,永远只是沅湘宫的玩意儿,人都算不上。
“这些日子我瞧着你身手差的要死,你给我再说一次,沈无波是谁杀死的?”
“是我。”严惊月仍旧坚持:“是我,大人。”
“区区一个邹凤鸣,我弄死他如同碾死蝼蚁,严惊月你等着,明日早朝若是让我见着他,仔细你的皮。”
陆九行猛地将严惊月摔在墙上,与此同时门被撞开,骆飞龙持刀冲上来与陆九行打在一起。
严惊月终于不再冷静,“小飞!”她冲上去想将他们拉开,陆九行功夫了得,已经一脚将骆飞龙踹飞出去,冲破了窗子跌在外面。
陆九行拔了架上的剑,严惊月扑上去抱着他的腿:“陆大人,明日早朝若见着邹凤鸣,我同小飞一起死!”
“你算什么东西!”陆九行将她踢开,等严惊月忍痛起身时,陆九行已经返回,手中提着的剑嘀嗒嘀塔的落在地上。
严惊月心如死灰,跌跌撞撞跑出去,见骆飞龙倒在血泊。
“小飞…小飞…”严惊月后悔的想死,长大嘴巴想大吼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严惊月起身,努力将骆飞龙背到身上。
观棋跑到书房里,瑄持正在与人议事,头都不回,摆摆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若是不要紧的,明日再说吧。”
观棋伸手把瑄持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比划到:“严惊月来了,背着个死人。”
瑄持腾的一下站起身,对着一屋子人说:“你们先议,我有急事。”
严惊月把人放在了台阶上,自己上去拍门,如今瑄持落脚的地方不比东宫,议事时都不让人靠近,更不会开门。
她拍了很久,久到想放弃这里另寻他处时肩膀上轻轻落了一直手,回过头来是瑄持严肃的脸,“起来,别坐在地上。”
严惊月转身跪在地上:“求你救救小飞,求你…”说着跪地磕头。
瑄持忙把手垫在她额头下,“你先起来,他们虽管我叫阎罗修罗的,但我真改不了生死簿。”
“她还有气。”严惊月拉着瑄持的手去碰骆飞龙的鼻息,瑄持把手抽开了:“你真是…花涧,去请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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