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徽就耳杯喝了水,方长吐出一口气,该死,她昨夜喝了太多酒了。等有机会,她一定给灌婴灌回去!
黑暗中,身边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可好些了?”
赵令徽化成灰都听得出来是韩信的声音,被他扶着的胳膊起了一层小疙瘩,浑身不自在。
“嗯。”赵令徽点点头,脑袋还不是很清醒,断断续续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韩信只当她是问的他为何在她营帐里:“你们几个吃多了酒,都醉地不成样子,横七竖八地叠在一起,我把你扶了回来,让人把其他人送了回去。我怕你夜里难受,醒来会吐,就守在这里了。你要不要喝些粥?吐了半天,想必腹中也空了。”
听他说完,赵令徽沉默半晌,虽然有几分清醒,但是难以理解他说的话,努力分析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韩信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她给出回应。她吃醉了酒就是这样的,反应会比平时慢很多,要好半天才听明白别人说的话,可爱地紧。
“嗯。”赵令徽用力点了下头,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如此算是答应了。
韩信端了粥过来,放到唇边吹了下,才喂给赵令徽。他怕赵令徽夜里起来会饿,就一直给粥热着,因此现在还有些烫。
赵令徽想也不想,含住勺子将粥咽了下去。
吃了几勺粥,赵令徽愣愣地仰起脸,瞪着眼睛想看清他:“你是……你是……谁啊?”
韩信给她舀粥的手一顿,她这是喝的分不清人了,不禁暗骂灌婴混账,这是给她灌了多少酒,实在荒唐。
他见她今日实在高兴,就没有拦别人给她灌酒。他知道,封侯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夙愿得成,怎能不高兴,她难得有放浪的时候。只是灌婴曹参几个也忒没点收敛了,不敢灌他的酒,逮着令徽灌酒。
韩信张口要回答她,听她先道:“宋景?我不是赶走你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她语气里含着丝明显的不悦,说着就拧起眉头要发作。
韩信嗤笑一声,原本温和无瑕的脸庞顿时皲裂,好啊,敢情她这是以为是前世,把他当做她的男宠了。
好,很好。
还把他当宋景那个废物。
韩信胸中有什么在往上翻涌,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胸口又酸又涩又怒,想被火灼一般,却发作不得。
单论起前世,他好歹也是与她明媒正娶拜过堂的夫妻,哪怕最后和离了,那也是有名有分的。
竟然把他当宋景?
没有名分就算了,还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他甚至怀疑她没醉,是故意羞辱于他。
“我不是宋景。”韩信强压下旁的情绪,为了不吓到她,尽力让自己声音放温柔,又舀了一勺粥,吹凉了,送到她嘴边。
若是赵令徽此时清醒着,定能听出来那温柔之下极力压制的酸意。
赵令徽眼睛紧盯着他,顺势吃下了粥:“那你是温意?今日不是没叫你?怎么爬床来了?你也想学宋景吗?”
韩信手指攥地发白,刚被压下去的气血翻涌之感又上来了,将他的理智寸寸侵吞,寸寸灼灭。
好,不把他当宋景,把他当做温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了。
好,很好,还是爬床的温意。
他在她眼里竟是如斯下作。
好,不愧是宣陵君,好大的威风,很好。
韩信觉得自己脾气真是长进很多,许是做孤魂野鬼的时候看她与男宠缠腻多了,才有了这般好脾气,拜她所赐。
换作他们还有夫妻之名的时候,她今日这番话,他少说要闹上半日的脾气。而今他竟然还坐在这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假装心平气和地给她喂粥。
他佩服自己。
坏就坏在,他们今生还没有名分,明面上不过是大将军与司马,说破天了是旧友,他根本没有身份和立场吃味。
韩信把牙磨地咯咯响,恨不能把她抵在榻上,让她睁开眼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是谁。
为了惩罚她,韩信故意过了好一会才给她喂下一勺粥。
赵令徽中间有些等不得,便扯他袖子,他就装作不知不理。一面劝着自己不要跟一个醉鬼置气,韩信一面咬着牙给她喂完了一碗粥。
庆幸的是,这期间赵令徽没再说什么让他气血上涌的话。否则,他今晚不是被她气地吐血,就是现在拔剑去砍了宋景和温意那两个贱人。
好一番狐媚本事,哄得宣陵君念念不忘,哄得她醉了酒都要挂牵,好本事。
很好。
他告诫自己,万万不可逞匹夫之勇。但每到赵令徽的事情上来,他偏偏就忍不住了。这……这如何叫人心平气和?
把碗放到一边,韩信贴心地给赵令徽擦干净嘴角,然后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句:“赵令徽,你看清楚了,我是韩信,不是旁的什么阿猫阿狗。”
做完这一番,韩信觉得自己语气稍重,又觉得自己好笑,何必跟她一个醉鬼计较?左右她明日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于是便不再期待她的反应。
赵令徽歪起脑袋,眨眨眼,重复一边:“韩信?”
韩信点头:“对,我是韩信,赵令徽的韩信。”
得到答案后,赵令徽黯然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她低声道了一句:“你不是死了吗?”
她声音很低,但在静谧的营帐里,韩信听得很清楚,如一声惊雷,炸地他浑身都僵住了,方翻涌的气血霎时凝住了。
他扯出一个苦笑,刚要回她,却见她仰起一张皎白的脸,脸上不知何时挂了两道泪痕,看地人心都碎了,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安慰。
她哽咽道:“是我害死了你……有我的错,我……我背叛了你。”
韩信就如定住了般,直愣愣地看着她。
很快,他从各种情绪中缓过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把眼泪一点点擦干净,然后将人带进了怀里,柔声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他一手护着她的头,一手放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哄道:“阿初,这并不是你的错。”
无论是谁,做到她那个位置,都会那么做的,不会有人比她做的更好了。她以女子之身,在朝中立足不容易,若非如此投名,又如何长久扎根?
“韩信,你恨我罢,你恨我罢。”他的怀里一如既往地炽热,赵令徽抓紧了他胸口的衣衫,喃喃自语。
“我不恨你,阿初。”他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初,我不恨你。”
赵令徽一把推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你恨我罢,你恨我好不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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