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乡野村夫和落魄公子 三风吟

20.你找死

小说:

乡野村夫和落魄公子

作者:

三风吟

分类:

古典言情

李渊岳那日听了楼晟的话可谓是神情热切。

他家里养着的一位门客,垂首站在下首,复述着楼晟平日言行时,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楼晟为朝廷立下的几件功劳,此人心智之深、手段之利,令人心惊。

那运盐调水以解旱情的举措,看似只是寻常的讨好上位者,谁都想得到,可谁能有那般破釜沉舟的魄力,毫不犹豫地倾出半副身家?足见其眼光之毒,决策之狠。

这段日子观察下来,楼晟那手起死回生的精湛医术明晃晃摆在那里,经商敛财的天赋更是惊人,心思深沉如不见底的寒潭,既通岐黄之道,又精营商之术,如此全才,于人情世故更是洞若观火,实在小觑不得。

李渊岳听着,脑子里便猛地窜出一个念头。

楼晟此人,钱财不缺,对仕途似乎也兴趣寥寥,他想将这人牢牢捆在自己这条船上,才不惜将自己的妹妹推出去,想到了“亲上加亲”这步棋。

若是楼晟成了他的妹夫,不仅会感恩戴德地为他效力,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密不可分。

他越想越觉得此计绝妙,自觉英明神武,无人能及。

“父皇那边已经默许了,”李渊岳压着声音,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得意,“只等春猎之时,你一马当先,拔得头筹,父皇便会顺势下旨赐婚。你和金明的喜事就近了,这个你无需担忧,我自会替你打点周全。”

楼晟脸上露出一个极微妙的、转瞬即逝的笑意自己精心布置的棋局被个蠢货随手打乱,明明心底已是咬牙切齿,面上却还得做出感激姿态,声音平稳无波:“殿下厚爱,只是……我并不会骑马。”

苗青臻这日正在自家小院里,耐心教小苗扑扑扎马步。

小孩儿扭扭捏捏的,短手短脚摆弄不协调,倒也不嫌累,就是稳不住,摇晃几下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苗青臻看着儿子那张憋得通红的小圆脸,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捏一捏。

他忽然想起自己幼时,师傅管教极严,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被逼着苦练功夫。

师傅的要求严苛到不近人情,必须做到分毫不差,力求完美。

光是拉弓的一个姿势,角度、力道、身形,就要反复练习成千上万遍,汗水不知道淌了多少,脚下那片土地,在年复一年的踩踏下,硬是变得寸草不生。

他练弓,他师弟练剑。

苗青臻心下一软,忍不住蹲下身,想让儿子休息片刻。偏偏小苗扑扑不是个娇气的孩子,憋着一股劲,小脸严肃,心无旁骛的样子专注又可爱,结果没撑多久,还是腿一软,再次坐倒在地上。

苗青臻刚伸手把儿子扶起来,拍掉他裤子上的灰,楼晟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自然地接过孩子,转手交给旁边的阎三,随即揽住苗青臻的腰,不由分说地将人往外带。

苗青臻被他揽着,眼神里带着点迷茫,下意识想抬手推开,手臂抬到一半,却又缓缓落了下去,只低声问了句:“去哪儿?”

楼晟没直接回答,带着他先去了城外的马场。

苗青臻看着满栏的马匹,仔细替他挑了一匹看起来最为温驯听话的母马。

楼晟说要在春猎时伴驾,总不能和女眷们挤在一处吧,如今只好来求求苗师傅教他。

苗青臻受不了他这般放低姿态撒娇的伎俩。

楼晟翻身上马,背脊挺得笔直,目光落在前方,苗青臻站在一旁,指导他手腕要自然下垂,牢牢抓住缰绳。

可没在马背上坐多久,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晃,心底发慌,下意识就弯下腰,近乎狼狈地抱紧了马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马背上。

“别怕,”苗青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替你牵着缰绳,你放松身体,坐直了。”

楼晟听着他的话,尝试着慢慢直起腰背,姿势总算放开了一些。可马儿刚迈出几步,那令人懊恼的摇晃又来了,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

足足绕着马场走了三圈,楼晟始终没能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每一次颠簸都让他无措。

他看向苗青臻,对方脸上带着那种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没关系,”苗青臻放缓了声音,“第一天能这样已经很好了,可以先适应一下。骑马……看来对你确实有些难。”

这话让楼晟心里升起一股不服气。他从小聪慧,学什么都一点就透,旁人需要一个月才能背下的医书,他三天就能倒背如流,从未有什么能真正难倒他。

此刻学得慢,他便觉得是苗青臻未尽心教,把他当作需要哄着的小孩子对待。

“这有什么难的。”楼晟低声呢喃了一句,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他让苗青臻松开手,站到一边去,别扶着他。他重新攥紧缰绳,深吸一口气,用力坐直了身体。

苗青臻迟疑地看着他,带着担忧:“你一个人……能行吗?”

这话落在楼晟耳中,刺耳得很。他偏要让苗青臻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他拽动缰绳,身下的马匹顺从地转了个方向。这一次,他竟真的逐渐稳住了身形,虽然依旧紧绷,却不再摇晃。他得意地回头看了苗青臻一眼,甚至甩了甩手中的马鞭,语气带着炫耀:“怎么样?我说了我行的。”

苗青臻看着阳光从楼晟身后洒下来,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轮廓,光线在他肌肤上跳跃,描摹出细腻的纹理,那份傲然的自豪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高挺的鼻梁和光洁的额头在日光下有些扎眼。

楼晟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混合着傲娇与得意的微笑:看,谁说我不行?

苗青臻刚想开口让他小心些,别太得意。

突然,楼晟身下的马匹毫无预兆地呼吸急促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暴起,不顾一切地冲向场地前方!

楼晟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惊恐,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向前抛甩,差点脱离马背。他低骂了一句,死命攥紧手中唯一的依靠。那根缰绳。马匹横冲直撞,鬃毛飞扬。

就在此时,苗青臻驾驭着另一匹马,如同疾风般出现在他身侧,极力向他靠拢。

“楼晟!别乱动!快!抓住我!”

苗青臻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显得异常清晰,他伸出手,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那几乎是一个不容思考、全靠本能与信任的时刻,楼晟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那只伸过来的、坚实的手臂,紧接着,一股强劲的力道传来,将他整个人从失控的马背上提起,稳稳地甩落在苗青臻身后,坐定。

那匹闯祸的马独自踢踏着蹄子,在不远处慢慢停了下来。

楼晟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出来。但在这一瞬间,他下意识地紧紧搂住苗青臻的腰,脸深深埋进对方带着汗意和尘土的肩颈处,只觉得自己的生命线,仿佛在这一刻与这个人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苗青臻勒住马,让它缓缓停下,先扶着楼晟下马。

脚一沾地,苗青臻的手就在楼晟身上快速摸索了一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随后才心有余悸地低声解释,像是安抚又像是后怕:“这马大概是被关了一个冬天,刚跑起来太兴奋了。而且春天……发情的雌兽也多,容易躁动。”

楼晟却安安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看。那双眸子又黑又深,像是刚刚经历过风暴的深海,表面看似平静,内里却依旧暗流汹涌,澎湃着无法平息的情绪。

苗青臻只当他被刚才的惊险吓得心悸胆颤,尚未回神,于是伸手,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抚弄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嘴上习惯性地用着略带教训的口吻:“都说了,不能急于求成……”

话音未落,楼晟却突然扑了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在他脸上连着亲了好几口,温热的气息扑洒在皮肤上,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依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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