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毕后,夏来被迎下圆台,被人群推搡着,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坐在一位老爷旁。
她被对方露骨的眼神吓得噌的站起身,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按住肩膀按回座位上。
这只手的力度极大,指间戴着的戒指硌得她生疼。
她知道这是妈妈的手,也知道对方动作上的意思。
她强忍着端起酒杯,正要按以前学的说几句感谢捧场类的话,一只肥手忽然摸上她大腿。
她心里一阵恶寒,身后的人再次按住她肩膀。
“诶哟!钱老爷可算来了,夏来可天天念叨您呢!”妈妈从背后转到身旁,手依旧搁在夏来肩膀上。
大腿上的手在往上游走,夏来一把将其拉住,将酒杯塞了进去,僵硬地笑道:“钱老爷,请喝酒。”
“哦好好好。”钱老爷美滋滋饮了酒,将身体倾向对方,手绕到了夏来背后。
夏来猛地打了个冷噤,仿佛一条毒蛇爬上她后背,冰冷又黏腻。
她忍了又忍,对方却一次次得寸进尺,最终,她一把推开对方,猛地站起身。
“别碰我!”她恶心地大喊。
椅子被她带着倒向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震响。
周围的笑语瞬间消失,弹琵琶的姑娘指尖停在空中,慌忙送酒的小厮顿住脚步……所有人都将视线投来。
“完了!”夏来后一秒反应过来,心道。
砰——
乌黑色大门在她面前被重重关上,黑暗一下子席卷而来。
夏来麻木地站着,良久才叹了口气,熟练地走到墙边,捞过一只木凳坐下。
她托着脸颊,听见墙角老鼠乱窜的细响,开始发呆。
她习惯了,忘了这是她第几次被关小黑屋。
这没有什么不好,她宁愿待在这里而不是出去接客,只是……
她为了练舞一整天就只吃了一块糕点,现在胃就已经不好受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希望以此来度过接下来的几个时辰。
这个姿势怎么睡都睡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极轻极轻的声响,她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老鼠猖狂,直到一只手覆上她额头。
她茫茫然抬起头,在一片朦胧中,撞进另一人眼中。
“额头不烫,没着凉。”阿由收回手,半蹲着,问:“有不舒服吗?”
夏来迟钝地摇头,终于惊醒,“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阿由将火折子打开,暖橙色光线霎时间扑在夏来脸上,在她眼球上跳跃。
“你怎么进来的?”
阿由在光线中看见旁边还有把凳子,一把拉过来与夏来靠墙并排坐着,将火折子往上抬了抬,照亮房间远处一角一扇被锁住的窗户,回答:“从那里。”
“原来是这样。”夏来抱住膝盖,将下巴搁在上面,侧脸看向对方。
对方的脸被光亮与阴影装饰得斑驳,眉头总是微皱着。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阿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起话题,从胸口摸出一包被黄纸包好的油饼。
“哇!我正好饿了!”夏来双手接过,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咬着饼,满足得摇头晃脑。
阿由沉默地坐在一旁,目视前方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吃东西的声音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轻微平缓的呼吸声。
阿由突觉肩膀一沉,一扭头,蹭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鼻息间全是股淡香。
应该带张毛毯来的。她想。
夏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睡得太沉,很久没睡得这么安心了,虽然周围环境并不好。
她是被一声砰响震醒,门开了,刺眼的白光一下子打进来,照得她不适地眯了眯眼。
“出来吧。”开门的小厮对她道。
夏来扭过头,身旁早已没有那人痕迹,就连她扔在地上用来包饼的纸也没了踪影。
一切都像个梦。
“磨蹭什么呢,赶快出来!”小厮不耐烦道。
夏来起身离开,门在身后被关上。
许久,阿由才从木架后出来,翻向那扇生锈的窗户。
之后几天,夏来就在不停跳舞,不停陪酒。
这日结束,她正要回到楼上休息,妈妈突然拦住她,压着笑声道:“女儿啊,你也长大了,今晚上有位权势滔天的爷看上你了,你乖乖的,把他伺候好了,啊!”
夏来恍遭雷击,一时还无法从刚才的喜悦气氛中脱离出来。
她怔了又怔,差点大喊出来,但声音依旧不低,“妈妈,我说了我卖艺不卖身!”
妈妈脸色瞬间变化,被描黑的眉毛紧紧皱起,声音跟着拔高,“今晚这位客人,是花了真金白银买了你的‘□□’礼。
“你平日不懂事也就罢了,在这么个地方,还想着什么卖艺不卖身,说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夏来脸色惨白,“妈妈,你答应我了的,你不能食言。”
妈妈呼了口气,“是,我是答应你了,那你去把冷秋叫下来接客,就算腿断了,客人也有的是花样玩她,到时候知道你不肯,估计玩得更狠些。”
妈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而夏来的脸色却是白了又白,双腿发软。
她脑子一炸,烟尘后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阿由去,阿由伤得还重,也不能让她被发现。
她神色上的犹豫太过明显,妈妈好整以暇地等待对方回答。
夏来茫茫然的,好像灵魂脱离了躯壳,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定立在那里,僵硬地起合嘴唇,发出声音:
“我……我去。”
瞬间,飘至高空,被清风拂得歪东歪西的灵魂,骤然坠落,深深跌进泥潭。
……
阿由看向木门,盯了两秒,又移回完全打开的窗户上。
外面群星璀璨,终于让她回想起,许多年前,她去过一个被繁星笼罩的小天地。
嗯,应该算一个好玩的地方。
不由地,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再次将视线转向木门上。
但门依旧紧闭,透过墙,外面长廊声音由嘈杂变为安静,但从未响起那个人的声音。
这不对劲,阿由一直在等对方出现,因为她知道对方会蹦蹦跳跳地和她分享今夜舞台上的喜悦。
“她一直在装清高,现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阿由精神一振,这是那常穿绿色衣裙女子的声音。
也是昨日,她听夏来说起,妈妈将对方、冷秋和门外两位组成“春夏秋冬”,着装亦有固定要求,算是春香楼内一组头牌。
“卖艺不卖身?呵!”春临狠狠啐了一口,“立什么贞洁牌坊?”
霜冬一路沉默着,悄悄叹了口气,感叹道:“以后大家都一样,不必再互相为难。”
两人从门前路过,谈话声渐远。
仿佛心脏被用力一捶,阿由噌的站起身,大脑一片混沌。
她推开房门,按照记忆来到夏来房间,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暖黄,几支蜡烛绽出缕缕光线。
她站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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