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确实和那位陆师兄处不太来。
或者说直白点,在他眼里那群乌泱泱的就没一个脑子正常点的!蹇绰还要因为这群人来抽自己?
“他们很讨厌你,”这人有时候说话挺恶毒,“你不知道?”
“他们确实不喜我,”仙门大师兄说,“从我刚刚拜师时便如此。”
秦子衿“唔”了一声,有点想不明白。虽然他与蹇绰的关系算不得好,但蹇绰当真是那种很难招人讨厌的家伙。
无论是脾气、身份或是外貌,蹇绰绝对是属于最顶顶尖的那个。如果有人癖好离奇,非要讨厌招惹这样的人——那蹇绰也可以一剑这种异食癖杀了。不是秦子衿爱在背后编排蹇绰,他对道侣的杀人利落程度,已经有了相当的刻板印象。
但是,蹇绰也确实太出挑优秀;甚至于性格都是无可挑剔得好,所以...
“他们嫉妒你?”法修问,“倘若我与你是同一门下,那确实挺恼火。”
听了这话,剑修又含笑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可恼火的?”蹇绰问,“有什么能恼火的呢?”
秦子衿本与剑修并肩而行,因着两句含义几近无差的询问不自觉停了脚步。于是蹇绰也跟着站定,什么也不多问,只是耐心等待着他跟上来。
法修自觉是绝无可能修成蹇绰这样的好性子。他这辈子都只能是现在这个恶劣脾气。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了仙门大师兄那两句问话的含义。
有什么可嫉妒的?又有什么能嫉妒的?这群人里,有什么可比之蹇绰,又有谁能与蹇绰相提并论呢?
这样的言论对于蹇绰来说,似乎有些太锐利骄傲。
但是——
想了想对方杀人时的速度,他决定对蹇绰的本性持一点保留意见。
对方依旧耐心等待。
平心而论,说那群剑修嫉妒蹇绰似乎还算合理;也是因为这样,这群人才这么针对蹇绰,以及针对蹇绰所“痴迷”的道侣。
只是秦子衿想不通。
按理来说,若是因为天赋实力嫉妒一个人,就算诋毁造谣,也当是说些与之相关的东西。但世事吊诡在于从不曾有人真心质疑过这些事。
这群人每日乐此不疲,热衷于传言蹇绰是一位...爱老公爱到死去活来,恨不得一胎三宝的"娇妻"。
“......”
“怎么了?”眼看着秦子衿脸色微微发青,蹇绰忍不住问。
“没事,”秦子衿定了定神,“我说你那群同门脑子当真有点问题,要不然——”
他跟上蹇绰。话正说到一半,从不给他脸色,也向来是步履轻巧挺拔的蹇绰,可能大概也许是不小心踩了道侣一脚。
只是力气很大。若不是秦子衿锻体也练得不错,怕不是剩下的路只能拐着拐杖去。
他盯着蹇绰,蹇绰也盯着他;嘴角带笑,无辜温和。
一炷香之前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怕老婆的秦子衿,识趣地假装刚刚什么都没说。
蹇绰很满意。
他心想:若是师兄师弟们能与秦子衿一般领悟得这样快,那自己便能少于同门“讲”很多道理了。
*
两人很快便进了城池。
进城门时小兵向二人收取过路费,蹇绰摸了摸随身口袋,便自然地看向秦子衿。
对方虽是态度并不很好,却还是替蹇绰掏了钱。等两人进城,秦子衿问:“你身上什么都不剩了?”
蹇绰点了点头。
于是这人黑着脸,掏出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乾坤袋来。
蹇绰伸手接过,神识往内探查,发觉里面丹药吃食,各色杂物一样不少,于是笑着问:“你也常在外行走?”
秦子衿应了一声,依旧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蹇绰看。
蹇绰:“?”
蹇绰:“子衿兄?你还有事?这些东西够了,不必再给。”
对方露出几乎要呕血的神色,语气硬邦邦道:“你连句谢也不说?”
这算不得什么事,蹇绰正要开口,秦子衿又变了打算:“不必,反正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是我以为你是个...”
他又盯着蹇绰看了会儿,剑修便坦然地任由对方琢磨打量。
“你的性子很少见。”秦子衿道。
他本来想说你的性子很古怪,简直太古怪了!哪里有这样外热内冷,还一点不曾遮掩的家伙;偏偏性子又好得很,叫人生气都找不出什么由头来?
只是秦子衿生性怕老婆——遂作罢。
*
蹇绰就从不琢磨秦子衿的性子。
他与陆师兄的关系算不上亲善,但蹇绰并不只帮身边亲善之人,便也能坦然向只算相熟的同门求助。
他知道陆师兄在此处有个灵药铺子,想着哪怕师兄不在,也能同铺子里的大夫掌柜寻医问药,
秦子衿随意问了他几句,听见蹇绰与师兄如此不熟,就敢拖着重伤之躯去找对方,震惊地沉默了一会儿,
“是不是...”对方迟疑道,“很少有人会拒绝你的请求?”
听起来话不算坏,但也不像什么好话。
蹇绰挑眉,笑起来的模样居然有几分狡黠:“我好歹也是仙门大师兄,不止于混到无人搭理的地步吧?”
“大师兄”这个称呼指得并不是辈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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