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0月26号下午五点半,西藏那曲的傍晚,营地里欢声笑语,各个小动物打闹在一块儿。
远处的帐篷里出来两人,裴希简看见就来气。
那个男人最后被路盛绥和小刘一起轰走了,还把他拉进了全国救助站的黑名单。
“还什么赞助商的儿子,我呸!这点钱都不愿花,立什么爱动物的人设?亏我还真以为他喜欢咱雪饼呢!”小刘边走边□□水,时不时在空气中甩个乱拳泄愤。
相较于他,路盛绥的表现就异常平静,仿佛刚刚出头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也没玩手机,双手插进白大褂的两个兜,视线懒懒地扫过一圈,就这么在小刘的噪声里听了一路,脸色也没变,倒是走姿放松了些,看上去有些散漫。
“真不是我说,你家那两个公司,随便抽一个来给咱做赞助,都没有他什么事了,他还威胁你,我都能想象到他得知你的身份后脸会绿成什么样子,笑得我……”
小刘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人打断:“我什么身份?孤家寡人一个,别瞎扯。”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小刘知道这人心情不妙,立刻改口:“好好,你只是我们的路哥,路大夫,我们部门最年轻的科室主任!”
路盛绥眯着眼轻嗤了声,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
小刘觉得这话题不能再深入下去,咂摸一下,转了题:“不过诶,你刚刚也应该收敛着点,把缺点一股脑儿地扔了出去,本来挺多人喜欢咱雪饼的,都被你怼得不敢养了。”
路盛绥“嗬”一声:“你不把这些缺点扔出去,等着他们把雪貂扔出去?”
小刘噎了下:“……”
“但是雪饼也不是这些缺点都有啊,你看他一点儿也不臭,吃东西也还好,自己一只貂也能玩,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义工结束之前没人收养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小刘一脸严肃地讨论这个问题,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身边人的回答。
他看过去,路盛绥只是冻着张脸往前走,视线盯着某处,看起来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这些话。
小刘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才追上去,深吸一口气,说了个要死的提议:“其实……我觉得雪饼跟着你挺好的。”
说完他就抿住唇,闭上眼提前给自己掌了一嘴。
果不其然,路盛绥眉心皱起,“啧”了声:“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小刘不怕死,又说了一遍:“你对雪饼最熟悉,雪饼也最喜欢你,不就是洁癖嘛,如果可以克服一下,我真觉得你带走雪饼挺好的。”
说完这人就闭上嘴缩成了个鹌鹑。
原本以为对方一定会发出嘲讽,谁想半分钟过去,都没听见回复。
“?”小刘转过头,发现视线里没人。
看样子气得不轻。
小刘扯了扯嘴角,一回头,身下有了动静。
往下一看,率先入目的是趴在路盛绥头发上肆意撒野的貂条。
这小家伙的行径路线被路盛绥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也没想到这只貂上来就扑脸,一爪子按住他的头发,糊上去乱拍一通,赶都赶不下来。
路盛绥被闹得蹲下身来,却出乎意料地没恼。
没过几分钟雪貂就闹累了,刚准备休憩一下,就被这人逮住机会,抬手揪住后脖颈,一把薅了下来。
“咕咕咕咕!!”雪貂气得张嘴咬人。
「都怪你!我本来能找到新主人的!都怪你都怪你啊啊啊!」
路盛绥一脸淡定:“你这么急着受苦我现在就把人找回来。”
裴希简完全不领情,被愤怒占据了大脑,想都不想就赌气道:「找!现在就打电话!」
路盛绥:“……”
他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还是没憋住,将雪貂扔到雪地上,面色不爽地开了口:“今晚没饭吃了。”
“???”裴希简瞠目结舌。
「怎么就没饭吃了?你凭什么不给我吃饭?你这是虐待!」
路盛绥“呵”一声,“原来你知道这是虐待。”
“……”
裴希简气得不行:「你不可以这样!是你说的我们之间没有关系,让我不要多管闲事,那你为什么要管我?你凭什么这么做?」
这话到最后尾音下滑,乍一听有些颤,像哽咽。
路盛绥愣了下,垂眼去看,瞧见了对方发红的眼角。
他晃了下神,再抬起眼时,墨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我是个兽医,要对手下的每个动物负责。”
「不需要!」
裴希简大声喊了一句,眼眶缀了一泡泪:「我讨厌你!特别特别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扔下这话,雪貂一缩尾巴,兀自跳开了。
路盛绥右眼皮猛地一跳,再一眨眼,雪地里已经没了雪貂的身影。
他双眼一闭,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重重叹出一口气,直起身正要走,就对上小刘惊疑的视线,那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他脸都吓绿了:“路哥?”
路盛绥心情烦躁得很,给他分了半个眼神:“嗯?”
小刘捂住嘴,说话都磕巴:“我、我收回刚刚说的那些话……”
路盛绥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又说:“洁癖什么的都是小事,你……不会发展成精神分裂了吧?”
路盛绥:“……”
坏了,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个听不懂貂语的人了。
他懒得解释,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拍了下小刘的肩,说:“走了。”
他的举动和往常毫无二致,小刘差点以为他在做梦。
眼看这人要跑,他赶紧追上去。
“不是,哥,人家是越治越好,你怎么还反着来呢?现在都幻想能和动物聊天了?”
“……”路盛绥没说自己其实只能听得懂雪貂说话,应该说,他只能听懂裴希简这只雪貂说话。
但他没多解释,因为他怕吓死小刘。
不过即使他不解释,小刘也已经快不行了:“路盛绥,你乖乖去看医生吧,我不想以后去精神病院看望你。”
路盛绥乜他一眼:“说点漂亮话行吗?我挺正常的。”
小刘抬手往自己的嘴巴上拍了一下:“对不起,但……”
路盛绥看向他。
“和雪貂说话也算正常?那你看我正不正常?”
路盛绥:“……”
看见他走远,小刘又想到什么,冲着他的背影嗷了一嗓子:“那雪饼呢?真不给晚餐啊?不要这么狠心啊路哥!”
路盛绥插着兜,头也没回:“下午都被投喂饱了,他能吃得下我跟你姓。”
当天晚上,裴希简收到了一份非常丰盛的晚餐,摆盘精致,一碗粮光闻味儿都能闻出来不是经常吃的牌子——小刘势必要让路盛绥和他姓的决心可见一斑。
但是很可惜,裴希简不知道这俩货背着他打赌,也如路盛绥所料,他一点儿都吃不下。
小刘还试图贿赂让他多吃一点,但裴希简记着他和路盛绥两人的仇,撇过头死活不肯动一口。
最后这丰盛一顿粮食毫不客气地进了小八的肚。
赌气的过程是爽的,但结果就不太美妙了。大半夜,裴希简被饿醒了。
肚子叫起来的时候他正蜷在棉布里,按理说他应该睡得很熟,但肠胃一缩,他就双腿一蹬睁开了眼睛。
原本想趁着没有消退的睡意捱过这一晚,谁想闭上眼却越来越精神。眼是闭着,脑子和肚子打了一架。
今天才和路盛绥吵完架,这王八蛋肯定不会像昨晚那样守着他喂食,裴希简瘪着嘴在棉花团里蹭来蹭去。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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