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襄繁盛,首都襄京尽显奢靡,密集辉煌建筑群中行人如织,毂击肩摩,马咽车阗。
熙来攘往中一女子身披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头顶幕笠白纱遮掩容貌步伐沉稳孤身一人行走在街道。
她抬头望向高处那“清州茗”茶楼牌匾,挤开人群进入后视线豁然开朗。
此处茶楼是江湖杀手组织鸿天祠,在襄京设下的一坐暗桩。
茶楼内景致布局清雅安静,琴声蔓蔓,是许多文人雅士吟诗作对把酒言欢清净之地。
“你可听说,那个已逝皇后流落在外双胞胎中的姐姐沈茯公主被寻回了?”
“当然知晓,整个襄京都传遍了。啧,虽为双子,但这流落民间姐姐到底比不上在皇家长大的妹妹,听闻就是个胆小怯懦的草包一个,可惜啊可惜。”
“还有更可惜的,原本三公主和楼丞相的婚约挺好,现在二公主回来了,怕是要物归原主咯。”
“切,怎么可能,北襄谁不知道楼丞相中意三公主,你就吹吧。”
这些高声谈论的人不曾想自己的话会被正主所听见。
但“草包公主沈茯”本尊听进耳朵里却并不在意。
因为被寻回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怯懦公主,而是一个危险凶残的狼。
她代号鸠,名宴摧雪,是鸿天祠王牌杀手,前一段时间鸿天祠被牵扯进一桩朝廷重臣灭门案,因此遭遇通缉。
因此她才会假扮这个公主,为的就是来寻找灭门案线索。
此时前来暗桩,也只是想将自己成功假扮北襄二公主之事传信于鸿天祠的兄弟们。
她戴上面纱,遮住自己易容成二公主沈茯的脸,上楼时捏紧手中信纸。
此间,气氛蓦然肃杀,几名夜行衣杀手自茶楼隔间二楼一跃而下,径直冲上摧雪那方。
银韧反光刺眼,兵刃寒冷气息接近,摧雪杏眼微眯,背靠木柱迅速侧身躲开一剑。剑锋接触木柱将它砍断了半截。
心中疑惑此批人马是何故要刺杀她,只见那木柱惨状,摧雪眼神一凌,这群人竟是接了死令。
幕笠在激烈动作下被掀落,茶楼权贵居多,不少人认出摧雪是为二公主,惊呼出声,却无一人上前帮她。
为了扮演好这软弱公主,武功暂时被自己压制。
好早危机时刻有自己的第六感预知保命。
她的第六感天生强大,能提前一秒预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为了不暴露,摧雪只能利用敏捷第六感及时躲开杀手攻击。
几人接连下死招,摧雪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衣袖中暗器被捏紧。
第六感预知,脑海中闪过一杀手在前方倾身执剑向她刺来。
剧毒银针在她装作不敌而跌倒在地时从指尖飞射出。
可这一剑怕是避不了。
摧雪缓慢移动身体,将容易治疗的部位暴露杀手剑下。
她这个娇弱公主当街遇刺,不受点小伤,怕是会惹得怀疑。
摧雪装作害怕卧倒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安静等待着第六感预知的那一剑到来。
一秒,两秒,意料之中的疼痛仿佛消失,四周寂静,摧雪狐疑睁眼。
映入眼帘是一双乌黑清缎锦靴缓缓拾台阶而下。
古琴悠远,氤氲雾气中男人一席暗红直襟官袍长身玉立,肩背笔直宽阔,腰束鸦青雀鸟宽锦带。
此时正居高临下垂眸,凝视她双眼,眼神凛冽淡漠,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摧雪恐惧神情僵硬,怔愣几秒后不自然移开视线。
余光瞥见男人指尖泛着毒光银针,心中咯噔一下。
那是她方才使出去的暗器。
摧雪攀着木柱缓缓起身,扬起惯用娇柔浅笑:“多谢。”
“我救你,你要杀我?”
男人声音暗哑,语气不疾不徐道。他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似玉,漫不经心将银针扔在摧雪脚下,撩起眼皮勾唇盯着她。
一时间语塞,摧雪不知如何解释,她的第六感预知中为何没有这个男人出现,这次是她的第六感第一次判断失误,可如若不是这个男人出现,一切的确是朝她预知方向改变。
这个男人是她唯一预知不了的变数。
“对不住,小女子只为活命,不曾想针技拙劣险些误伤恩公。”
摧雪垂头,泪眼朦胧委屈巴巴模样。
“秉丞相,已处理。”
几名侍卫抱拳对男人道。
见那几名杀手均被灭口,她心下只觉得有些奇怪,正常来说应是留活口问幕后黑手,不过到底是人家帮了她,要求太多显得她无理取闹。
搬运尸体时,那杀手胳膊从白布中垂下,摧雪视力极好,远远看见那手臂一蛇形雕青,是梵迦宫之人独有标志。
武林门派向来不参与朝廷之事。
垂眼时思绪杂乱,梵迦宫刺杀她这个北襄二公主,到底寓意何为。
丞相?
摧雪挑眉,这难不成就是那个与“她”指腹为婚权倾朝野的未婚夫?
她不着痕迹抬眼从头到脚再次打量眼前男人。
楼齐涯肤色苍白,衬得眼尾眼睑自带那抹桃红更勾人心弦,眉骨高挺,睫毛浓黑,衬得浅瞳宛如皎月清泠。
这便宜未婚夫皮相倒生的顶好。
猝然,一茶童似要经过身旁,脑海中闪过瓷盏托向左.倾斜茶水倒在她身上的画面。
刹那,摧雪从容向右躲过去,没想到楼齐涯伸手将瓷盏托稳住,茶童却被吓到将另一只手中茶壶泼向反边。
摧雪从头到脚被淋了透心凉,她呆愣住。
在其他人眼中,摧雪便是偏追着那原本被楼齐涯拦住的茶水,硬生生给自己浇了澡。
楼齐涯见摧雪狼狈模样,稳住瓷盏托的手僵了僵,回过神后眼底闪过嘲笑,他挑唇朝摧雪伸出手:“公主殿下可无碍?”
“我没事...多谢丞相。”摧雪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洋相没出过,早就没脸皮了,心下一片沉静。只是面上装作泫然欲泣模样。
方才,这是她第六感第二次出错,而楼齐涯仍是预知不了的变数。
在摧雪触碰到楼齐涯干燥温热掌心借力起身时,那瞬间,楼齐涯听见少女心中所想:[太可恶,都怪这楼齐涯]我第六感何时出过如此大差错,何况接连两次。
后面半句因摧雪松开楼齐涯的手后,他并没读听到,独独听见她前半截心声,嘴角嘲讽摧雪的笑稍僵。
随即在心底嗤笑,原以为这个天降的草包未婚妻不似传言蠢笨,不曾想今日试探,惊喜颇多。
分明懦弱愚蠢又卑鄙,难登大雅之堂。
“天气寒冷,公主当心风寒。”
他冷淡丢下一句,便反身离开。
空气中还残留楼齐涯身上清淡雅竹香,摧雪不疑楼齐涯态度变化,待他走后,来不及处理身上湿濡,寻一静处悄悄查看身上信封有无损毁,确认后匆匆找到暗桩线人,终于将信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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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襄二公主沈茯流落民间十二年,如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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