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新颜提醒后,齐悦霏这才反应过来。
对,要打电话求救。
但刚刚从那种状态脱离的她神思不属,浑身发软,手更是抖的厉害,压根拿不住手机,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里都是茫然。
“新颜,这,怎么办?戚警官他......”
最后齐悦霏看向容新颜开口,语气里全都是委屈。
她家里条件虽然没那么好,但她也是独生女,平常千娇百宠的,本身又没从象牙塔出来,遇到这一连串的事情,也顾不得什么报假警的愤怒了,下意识就向熟悉的,看上去非常靠谱的室友求助。
容新颜都无奈了。
这算是什么事情呢?
问责自己的警察突发疾病,昏倒在地。
而昨天晚上给她打电话求救,今天反口陷害自己的室友却在这种情况下还对她一副信任依赖的模样,实在是让容新颜感觉到了世界的魔幻。
但最终,她这个犯罪嫌疑人还是帮忙拨打了120,又开门叫其他人进来帮忙。
警局的其他人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好在警局内倒是有些急救设备,即便不清楚戚宿州具体犯了什么病,但尽量维持他身体机能的稳定是没错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许多。
将昏迷的戚宿州和脸色惨白,看上去摇摇欲坠的齐悦霏一起送上救护车后,便有人来接手容新颜这个案件。
调解室有监控,监控将人影和声音录的清清楚楚——的确是戚宿州打电话时突然倒下,和距离他两个身位的容新颜无关。
而新来的警察又因为刚刚容新颜在戚宿州昏迷不醒后,采取的有条不紊的救助手段对她很有好感。
再加上原本警局就不打算太追究容新颜的责任,把人叫过来口头警告一下,罚个款也就算了。
最后,当祝玥再次表明容新颜那天晚上的确接到了齐悦霏的电话后,拥有人证,甚至于不止一个人证的容新颜在经过一些列商讨后,暂时被无罪释放,但后续要配合警察的工作。
容新颜点点头,坦然的答应了,签完文件便离开了警局。
倒是祝玥知道容新颜没能完全解除嫌疑,还要继续被这群“小虫子”指挥后,气坏了,脸上的愤愤不平完全掩饰不住,直到离开警局还在嘀嘀咕咕。
“好了,就到这里吧。”
离开警察局后,容新颜对祝玥开口。
“今天谢谢你帮我作证,现在你先回去吧,请假造成的损失我等下会一起转账给你的。”
“啊.......”
祝玥脚步一顿,当然不愿意。
钱什么的完全无所谓,如果可以,就算倒贴钱她都希望一直跟着容新颜。
只是还不等她找理由留下,就和容新颜那双冷冰冰的,仿佛黑色猫眼石一样的眼睛对上。
无法反抗她的话语。
这个念头被刻在她的心里,没等祝玥挣扎,下一秒她就被迫乖巧转身,向星南小区而去。
等等!!!
祝玥感叹沉迷于“容小姐”的力量,但就这样回去,也难掩失落,只是走到一半想到她是唯一一个和容小姐出去的怪,便又开心得意起来。
祝玥这个种族天生慕强,但同时它们又不喜受束缚。
也就是说,它们想要一种和强者自由的“合作”关系,但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怪物世界直来直往,经常“相互吞噬、强大自己”,并不需要所谓的下属,就算部分高级怪物想要一些“手下”,祝玥这个种族“自由”“慕强”的特点也并不受人欢迎。
强中更有强中手,谁能保证自己状态一直在巅峰?
对于不够自信的“高级怪物”来说,慕强的下属实在是不太可控。
而“自由”这点就更让“高级怪物”嫌弃了,比它弱还想要平等契约?做梦!
就算有足够自信的高级怪物给了“自由”,祝玥这个种族背刺自己的上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因为“平等契约”就算当了二五仔也完全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这就更让怪恼火。
因此虽然祝玥这一族实力不错,脑子(相对于其他怪物)也不错,算是好用的工具,但也很少怪物愿意招揽它们。
可现在,它们有了容小姐,无比强大却有拥有一般强者没有的广大胸怀的容小姐啊。
看着祝玥远去的背影,留下的容新颜当然不清楚她百转千回的想法,而是随手招了个出租车。
在很多事情上她都懒得动脑子,也懒得去追究,可这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个傻子。
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太对,来个对情绪敏感点的人,或许在进入警察局,甚至于在齐悦霏打那通电话的时候,就能发现不对了。
因为从始至终,齐悦霏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都是:生气、疑惑、莫名其妙。
而不是一个想要陷害他人拥有的:阴毒、傲慢、洋洋得意。
可容新颜是一只共情能力极弱,对人情绪完全不敏感,不,应该说她就没有这根神经,天天想在家躺着的咸鱼,就算发现一些不对劲,因为对自己没影响,她也就按照社会常识去处理了,却没想到这个决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刚刚做笔录的时,她从那个对她颇有好感的警察那边得到的消息:
齐悦霏说自己没打过电话,至少记忆中她没有这个行为,警察查阅通讯商的记录,支持了她的言论,因此戚宿州这才对容新颜这个态度。
也就是说:
如果不是有祝玥这个证人。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记录留了下来。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还能打通,且现在戚宿州发生了意外,压根没有人有心情追究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容新颜说的事实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欺骗,就是谎言,就算有了证人,也很难翻盘。
她倒是不太介意其他人怎么看自己,但这无疑会影响她在学校的日常生活,尽管学校生活也没几天了,但容新颜还是期待有个善始善终的。
“小姑娘,S大到了。”
警局距离容新颜所在的s大也不远,打车一转眼就到了。
为了自己接下来的安宁生活,容新颜打算自己找出真相,而回想昨天电话里的那个“齐悦霏”说了那么多,中心思想无非是诱导她回学校。
只是不清楚诱导她是故意的,还是广撒网,而她不幸的成了那只鱼。
不过都无所谓,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还有那通公安局都查不到的深夜来电,又是什么人这样神通广大!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调查员的事情给她印象太深,此刻“难道又是其他调查员出现了?”的想法在容新颜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压下去。
诡异的来电加上昨晚的事情,的确很容易让人联想,但容新颜觉得可以再等等,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和调查员那波人有关不是吗?
而如果真的有关系.....这也是一件好事情,自己要是真的是拥有特殊能力的调查员也可以借此事情更加了解他们。
只是刚刚拿手机扫码付了车费后,容新颜就发现班级群里似乎很热闹,还有不少人在故意@了她。
容新颜一边往学校里走,一边打开自己的班级群。
早上闹得那么大,同班同学的宿舍又大多分在一起,因此现在齐悦霏的事情已经发酵,班级里的大部分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容新颜故意报假警陷害同学自杀”。
因此有几个学生声讨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还有人表明她不应该开这样恶劣的玩笑,必须要公开向齐悦霏道歉。
另外还有一条关键消息来自于她的辅导员,和班级群里同学的态度一致,甚至他的话语更有威胁。
辅导员周老师表示如果容新颜有时间就回学校一趟,现在她的处罚结果学院还在商量,很有可能会记录她的档案中,跟随她一辈子。
也呼吁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不要学习容新颜,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恶作剧,影响自己一生。
他的话语显然让其他同学批判容新颜更有了动力和依据,只是对容新颜本人来说:
道歉?
处罚?
她觉得太可笑了。
和他们这些人的行为比起来,那位昏迷送医的戚宿州警官还真是尽职尽责,就算有了“板上钉钉”的证据,好歹还给了她一个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若是之前看到这种消息,容新颜估计会划过去,甚至于她还能从另一个方面评价这些人的行为——单纯的为受到伤害的同学抱不平。
好事儿,年轻气盛,少年意气。
但昨天和今天,这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实在是让她有些腻歪厌烦,刚起床时候的好心情也全然消失不见:
“你们是有立法权呢?还是有执法权呢?”
班级群里,容新颜忽然甩出这样一句话,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进而紧接着:
“法律和警察都没给我定罪,你们就急匆匆定罪了?”
这句话不单单是指这些同学,还是指学校某些迫不及待给自己处分的老师和校领导。
紧接着容新颜就看向了行政楼,抽了抽鼻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改变了自己的目标。
她倒是要去领教一番,所谓的能记入档案,影响自己一生的处罚到底是什么?
..................
“周老师在吗?”
“你是?”
“我叫容新颜,因为早上的事情,周老师让我过来找他。”
这句话一出,办公室内响起了不少窃窃私语,显然这些老师们都清楚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以及其中的几个中心人物。
甚至于不少老师都安慰过容新颜的辅导员周老师。
毕竟一个班都临到毕业了,猛然遇上这样的刺头,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估计不好收场,连累他这个辅导员也要受到学校的责备。
显然容新颜也清楚他们的想法,她来行政楼也是为此。
她不来是不是就无声无息的背了个莫须有的处分?
那么等到时候警局还她清白后,现在特意开会讨论她处分的学校,还会像群里高谈阔论的那样,开会讨论怎么公开给她道歉吗?
估计不会。
所以容新颜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刚刚群里辅导员老师没给她一点面子,直接在群里@她,公开定罪,她自然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因而她站在办公室开口:
“还有周老师就说学校要给我处分,还要记录进档案,我刚刚从警察局协助调查取证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来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这......协助调查取证?不是警告批评吗?
听容新颜这样说,目前还在办公室的几个老师面面相觑,忍不住想到早上怒气冲冲回来的周老师在办公室大吐苦水的样子。
“你......没有报假警?”
终于,有个女老师忍不住开口:
“当然没有,警方要我去配合他们工作而已,昨晚我也的确接到过那样的一通求救电话,并且身边有证人。”
容新颜说的信誓旦旦,还如此坦然,有几个老师就相信了。
因为实在是没必要说一个打电话去警察局查询就能拆穿的谎言。
那么:
“难道是齐悦霏说谎了?她陷害你啊?”
另一个老师也开口问,显然对早上发生的那件事情很有八卦的欲望。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被众人指责,被学校记过的人,估计就是齐悦霏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也不是。”
想到之前委屈巴巴看着自己,下意识向她求救的齐悦霏......那傻乎乎的样子没这个心机,容新颜更是对她没有恶感。
又可能因为齐悦霏给人的感觉太无害了,和她一样是受害者,容新颜还开口解释道:
“感觉似乎是什么恶作剧,模仿熟悉的人给你打电话求救之类的。”
“啊?”
这话说得有些含糊,仿佛是自己的猜测,但不妨碍有人自动帮忙补足原委,比如:
“我知道,之前不是说了吗?有骗子会模仿家里人打电话骗钱,难道这次也是?”
“说不定呢,但这人不骗钱,故意求救图什么呢?”
“就是因为不骗钱啊,本质就是恶作剧,看人慌乱觉得有趣,即便把他抓出来也没办法给他什么严厉的处罚。”
老师们七嘴八舌,偶尔有几句同情容新颜可怜,无端被当了靶子的安慰话,容新颜都适当的保持了沉默,顶多只是嗯嗯啊啊的附和。
这样一来,比起大肆诉苦,她这样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有些惴惴不安的沉默就更让这些老师怜惜一些,甚至一改之前看热闹乃至于批评的语气宽慰道:
“放心吧,校领导公正的很,只要你真的没做过,绝对不会处罚你的。”
"嗯,我知道学校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容新颜附和了一句,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看都有点嘲讽的意味。"
毕竟这些话对比之前周老师发在班级群里的那句话,显得格外的滑稽。
就在办公室刚刚讨论完毕的时候,另一个当事人周老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上去现在似乎有客。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从走廊尽头的电梯处走来,中间大多是周老师在说,那个人在听。
“谢教授,这里就是行政楼了,我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
“环境的确不错呢。”
“哎呀,以后谢教授也是我们S大的一份子了,再好的环境都可以一起体验嘛,而且谢教授您才28岁,科研能力又这么强,是属于特殊引进的人才,估计是单独的办公室,那环境就更好了。”
若是路阳一等人在这里,便会觉得有种奇怪的既视感,再想想也就容易想到容新颜和祝玥的相处模式了。
当然那个人没有容新颜那么冷淡敷衍,而周老师即便谄媚也没有那么舔狗。
两人就这样往办公室这边走来,直到到了办公室门口,忽然那位陌生面孔的年轻男人忽然就沉默了,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地方。
顺着他的视线,周老师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容新颜,而看到她的瞬间,他的表情下意识阴沉了些许,语气也不那么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
周老师印象中的容新颜是个非常普通平凡,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女生,因此他并不记得她的模样。
但好在她性格还不错,老实温吞,不管别人做什么都会一笑而过,因此人缘也还不错。
但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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