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受过一阵惊吓之后,稳了稳心神继续向前追赶。
水风卷起荀睦的衣摆,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乔月,见她并未伤及分毫才放下心来。
教一个女孩子保护他一个大男人,他未免无能了些。
他长舒出一口气,才道:“我这个身份,必然会招惹来这些亡命之徒,往后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乔月上前走了一步,她弯唇笑起来,直视荀睦道:“正因你身处危险境地,孙夫人才教我留下来保护你,你只管安心做你的事,何必担心我。”
她转身看向那蒙面男子逃去的方向,喃喃道:“你说,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呢?”
她还在出神思考,背后一声悠扬婉转如莺鸣的嗓音响起——
“我方才听到这边有打斗声,公子可受伤了么?”
乔月回头望去,那人装扮秾丽,一双如鸽血般殷红的唇分外醒目。她端立在甲板之上,目光牢牢地锁定住荀睦。
乔月一眼就认出了这人便是方才隐于船内的妙手。
妙手勾着红唇,痴痴地望着一身素衣飘飘的荀睦,眼睛里都能渗出一汪湖水来。
荀睦避开她的视线,但仍礼貌回道:“多谢关心,并未。”
妙手又道:“我见公子如见故人,方便来船上一叙吗?或是我过去,都可以。”
乔月闻言拉开荀睦,上前拒绝道:“不方便。”
她臭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喂了妙手一道闭门羹,那妙手则不屑于给她一个眼神,仍是满含期待地望着荀睦。
她吃了瘪,心下怒火中烧,但见荀睦并无搭理她的意思,她便少了些气性,也不搭理她。
这时妙手却转了脑袋,对准乔月冷言道:“仆人便做好你仆人分内的事,你主子有口能言,何须你多嘴?”
自从跟了孙大人,乔月便不复从前嚣张模样,一是收敛锋芒以防有人状告她牵扯出事端,二是为了不给孙家添麻烦。
可今日妙手这张嘴实在令人恼火,乔月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她弯起双眼,装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来。“我家公子眼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如等解决完了这件事,姑娘再来如何?”
妙手盯着荀睦,勾唇笑道:“好。”
她痴笑了一下便转身回了船身内。
而经过方才那场意外之后,荀睦便眼看着前面的船家离他越来越远,他却只能干着急,一再地催促船家快一点。
船家方才受了惊吓,面色惨白不说,握着船桨摇动的双手也颤抖着,虽是嘴上应承着荀睦,手上却使不上气力。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珠,方才他心心念念要见上一面的妙手姑娘在前,合该管她要一剂镇定丸来吃的。
一船三人,各有各的思量。
荀睦远远地眺望,神情焦躁。
乔月拉着他坐下来,安抚道:“别急,那一船人近在眼前,出了事就找他们问责。”
荀睦摇摇头:“你说得倒轻巧。”
那物什是他负责的,丢了自然是他的责任,难不成还要埋怨旁人去?
“船家,再快些。”
船家这才刚刚平稳下来,那犟脾气便恢复如初了,他道:“一船人的性命,我岂能枉顾?”
荀睦着急,却又觉得说再多也如同对牛弹琴,他巴巴地望着前方船只的走向,不再催促。
那船家接着道:“我说二位客人,你们得罪什么不好,却要招惹那会龙堂?”
闻言,乔月及荀睦双双抬头去看那恢复活力的船家。
乔月道:“船家,此话何意?”
船家低头看了他二位一眼,“啧”了一声,道:“方才那位手持弯刀的蒙面男子可不就是会龙堂的?你们休想隐瞒,我都瞧见他手臂上花青的纹身了。”
“那会龙堂能是什么善茬,此番你们惹上了他们,怕是以后都不会好过哟!”
荀睦喃喃:“花青的纹身?”
那船家点点头:“是啊,这是入会龙堂的规矩,凡是入了会龙堂的,手臂上都会纹上一条青龙。”
“方才这位姑娘和那蒙面男子打斗时,我就瞧见了他衣袖下的青龙纹样。”
“那个纹样,我也瞥见了。”乔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
“你怎么就确定纹了青龙的就是会龙堂的人呢?”
船家“嗐”了一声,道:“这是他们的规矩,要么不要纹身,要么纹了就是他们堂内的人。”
“说起来有些霸道,不过那会龙堂的创建者本来就是县里出了名的恶霸。”
乔月试探道:“是张平?”
“对对对。”船家一听这名字便激动起来,“姑娘既然知晓他,想必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听说他被官府抓了去,我瞧着过不了几日他就又被放出来咯。”
荀睦道:“为何?”
船家哼了一声,似乎是嫌弃荀睦不明事理。
“且不说他有的是银两,就说他组织起来的会龙堂便是专为某些大人们办事,想必审视他的那些大人们不念着他昔日为之出生入死的情分也会为他手下那些巨额的银两而折腰罢。”
“你们这下招惹了那边,他们必然不会罢休,等他被放出来,可有你们好受的。”
船家叹了一口气,为他二人感到惋惜,也为这恶霸手眼遮天而感到忧心。
荀睦耳朵动了一下,道:“船家这话,是道听途说还是有些证据?”
*
“公子——”
一道嘹亮的呼喊声远远传来。
这声音太过熟悉,荀睦及乔月齐齐回身望去。
水色粼粼的湖面上,众多船只拥挤着,思冕身套一件水绿薄衫立于船头之上,他朝荀睦挥着手臂,遥遥呼唤。
荀睦既牵挂前方船只,又想停下来问问思冕有何要事。
他进退两犹疑,乔月则道:“你往前追,我去问问他有何事。”
略微一权衡,他点了点头。
乔月脚尖轻点,飞落在相邻的船只上,亏着船与船之间间隙不大,她才得以如履平地。她每落到一只船上,都要致歉,不过碰上脾气不好的船主,她需得挨一声骂。
她天生惧水,每落一步便要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掉进水里去。
好在思冕距离她不算太远了,她经过了几只船便到了他身旁。
她抚着胸膛,道:“有何要紧事?”
思冕被她在船只上飞檐走壁的功夫惊艳住了,他二话不说先夸赞起她来:“乔月姐好身手,这样的功夫都能进宫护卫圣上了。”
乔月本因惧水而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听到思冕的夸赞她很是受用,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稳,她想起了正事:“且说要紧事。”
“哦!”
他掏掏胸口前的暗袋,确认东西还在后,他舒出一口气,凑近乔月耳边低声道:“大人寻找的东西在这儿呢。”
而后他直起身子,道清原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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