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软绵,吹得莺飞草长,花苞待放。
几日来,到荀家祝贺的人不断,乔月每日“巡街”,也要到荀家走走。见到有客,她也不避讳,将自己从街上搜罗来的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统统塞到荀睦怀里后,抛个媚眼再离去。
这日巧遇见高籴的软轿子朝荀家走来,本来走出荀家家门的乔月眼珠子一转又退了回去。
她可一直记得,是这个人抢走了她的母亲。
一回头瞧见白姝挎着篮子要出门,乔月随口问道:“干什么去?”
白姝不愿与她过多交缠,遮了遮篮子里的东西,柔声道:“出门买些东西,乔姑娘不是要走吗?”
她这行为在乔月看来有些此地无银,但对方的确成功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上前两步掀开了遮盖篮子的白布,入眼是刚才她塞给荀睦的东西。
一件不少。
“你去买东西,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白姝眼神躲闪,与乔月的盛气凌人比起来显然没有多少气势。她一身素净白衣,面容清丽无暇,这副模样瞧在别人眼里简直是一朵饱受人欺辱的小白花。
乔月莫名讨厌她。
荀睦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他突然出声,把两人吓了一激灵:“是我让白姝把这些东西物归原主,乔姑娘以后还是不要送东西来了。”
“为什么?”
荀睦顿了顿,冷声道:“我不要强盗行径夺来的东西。”
他向来说话温和,鲜少有直接抹人面子的时候,算起来这是他平生第一次。
原本要发火的乔月突然想起来这会儿高籴那厮应该快到了,只好忍住满腔怒火顺承着他,她眯缝起笑眼,道:“好好好,听你的。”
看见白姝站着不动,她还主动催促道:“白姑娘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去吧。”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白姝用那双清丽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荀睦一眼,便出门去了。
不再管她,荀睦转身回屋。
恰逢有人扣响门环,正是高籴的仆从。
高籴身材矮胖,但官架子却大,遇见比他官职低的就板着脸,不过遇见比他官职高的也会堆起满脸的肥腻,典型的欺软怕硬之徒。
年过四十,他的脸仍油光发亮,可见平日里尽吃些好的。
他跨过门槛,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乔月,她年纪不大眼神却似蛇蝎,感觉再多看一眼就能被她吞噬。
匆匆别过眼,去看芝兰玉树的荀睦。
不愧是要侍奉君侧的人,果真气度不凡。
高籴装模作样地行官礼,脸上的肥肉堆起,他笑道:“听闻荀大人不日进京,下官特来拜别。”
他面上和善,内心却是不爽的,比荀睦早做两年官又如何,这会儿还是得自称“下官”。
荀睦却不在意这些,把他请进屋,道:“承蒙大人记挂。”
他待人真诚,不屑打官腔,听高籴阿谀奉承一番后,他也只是草草敷衍了几句场面话。
这时乔月自作主张进来奉茶,那蛇蝎般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高籴,即使不刻意去看她也令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知道无法再避开,高籴只好硬着头皮迎上乔月的目光。
他强颜欢笑道:“我记得,你是容兰的女儿吧?多年不见,已长成大姑娘了。可是生活中遇到了困难,怎到荀大人家中做起仆来了?”
高籴几月前听说乔月的父亲上山打猎被老虎咬掉了半只臂膀的事,当下他是暗讽她父亲无能只能让她出来为奴,而荀睦家一直清贫,能雇得起她做奴仆是说她便宜的意思。
他的讽刺,实在不算高明。
乔月弯唇一笑,那蛇蝎般的眼眸眯成一条线,刚好隐藏起眸内的阴狠毒辣。
她不看高籴,反而嗔怨地瞧着荀睦道:“你瞧,高大人不仅会说好听的话哄人开心,记忆力还好,你呢,这两样都不会。”
她语音甜腻,教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和荀睦有一腿。
所以荀睦不论是顺着她的意思说,还是反着她的意思说,都显得有些怪异。他和乔月本无关系,这时候说些什么反倒显得他二人关系不一般了。
他铁青着脸,守着高籴却不好多说什么。
谁听不出来呢,她只不过是借着他讽刺高籴虚名慕利逢人阿谀奉承,为官多年却不如一个后生罢了。
即便高籴本人听了,也无法驳斥她,因她这句话明面上是在夸奖他,而且她单冲着荀睦说,更像情话。
乔月先给荀睦奉上茶,宽大的衣袖蹭着他,看在别人眼里是如此明目张胆地调.情。
高籴抿着嘴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在琢磨她跟荀睦的关系。
几日前确实听说乔月大张旗鼓地到荀家娶亲这回事,但是传闻说荀睦当时拒绝了,今日又算怎么回事?
乔月走过来给他奉茶,毫不避讳他探询的目光,高籴又堆起笑来,刚要说些什么,乔月就赶在他前面面露惋惜道:“只是可惜了。”
“可惜?”
“可惜高大人无一男半女,若是您有个子嗣,哪怕是个女孩儿,继承了您这超凡的记忆力,还愁没有到圣上身边做事的机会吗?”
“您说是吧?”
乔月笑起来的时候实在人畜无害,几乎让人忘掉了她做事有多歹毒狠辣,可她当下说出来的话又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明晃晃地告诉旁人她有多不好惹。
这下成了高籴铁青着脸。
县里人都知,他后宅八位夫人,无一人能生育。不过后来,大家都渐渐意识到这是他的问题,不过他是一县之长,又有几人敢说他?
当下乔月竟敢当着他的面戳他的脊梁骨,真是好大的胆!
她不过是仗着他后宅有位夫人是她母亲才如此放肆罢了。哼,他若是真想,早教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抬眸扫了她一眼,余角却看见了荀睦,怕她二人真有什么关系,高籴最终还是怂了,打着哈哈一笑而过。
大致猜到了他的心境变化,乔月难得愉悦起来,原来中了状元的荀睦这么好使,那以后做了官还了得!
更想把荀睦娶回家了。
她望向荀睦的眼神是赤.裸裸的渴求,对方生生被她看红了脸,高籴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内心的猜测更坚定了,喝了几口热茶后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荀家。
乔月看着高籴离去的背影不禁露出了狡黠的笑,荀睦背着手站在她身侧,黑着脸道:“你做了什么坏事?”
“只是让他拉几天肚子而已。”
“但是你确定端给他的才是下了药的吗?万一你端错了……”
乔月打断他的猜测,笑道:“我当然确定啊,为了不出差错,我在两杯茶里都放了泻药。”
“……”
在荀睦发火前,乔月掏出一包白纸包着的药粉。
她拍拍荀睦的肩膀,道:“你俩的区别是,你有解药他没有哦。这都是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怎么样,我对你还不错吧?”
“……”
她是怎么做到轻易将那两个字宣之于口的!
而且她怎么做到把他家当作自己家一样的?
荀睦面色发烫,内心也不怎么愉快,一言不发地从她手中拿过解药后就要进家门。
顿了一下,他又转身对乔月道:“以后不准随意进出我家。”
“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我都没有追究你扔掉我心意的事情,你可倒好……”
正巧白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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