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着觉,乔月一颗心悬挂着总也落不到实处。瞧着孙大人那个样子大约是已经把她认出来了的,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这不禁让乔月担心他一早就能将她绑去官府。
不行。
这个靠山她是要抓住的,所以要么取得他的信任,要么让他觉得她是有用的。
但前者说着简单做起来却难,毕竟她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告诉孙大人她是被诬陷的逃犯,孙府的人跟她非亲非故,怎么可能会轻信她。后者呢,如果仅靠侍候孙夫人的话,平时看着她的眼色做些杂活,这个谁都做得来。
总之,这是个难题。
就这么盘算了一夜,乔月终于在将近天亮时睡着了。
为了方便侍候孙夫人,她就住在兰清原来住的房间,这里离着孙氏夫妇的寝室只几步远。
清晨的第一道鸡鸣声响彻云霄时,乔月忍着昏沉的睡意洗漱了一番,然后就准备去孙夫人处静候她起身洗漱了,一出门巧遇见孙大人,她学着旁的女使向他行了个礼,但孙斌步履□□地跨出了垂花门,头也没抬。
宁驰紧随其后,经过乔月身边时点了个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天气日渐一日地暖起来,这时候天也变长了,明明才到卯时,天就大亮了。两个梳洗侍女已在门口静候,乔月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便问她们道:“夫人起身了吗?”
女使摇了摇头,轻声答道:“未曾。”
乔月只好跟她们一起站在门口静等,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袖婉慵懒的声音才从房内传来。
“穗红、浮盈。”
两位女使闻言推门进去,准备替她洗漱更衣。
乔月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她也不知自己是该一起进去侍候还是等孙夫人喊她名字时再进去,就这么静静等了半天后她意识到孙夫人有可能记不住她的名字,便主动走了进去。
房内支摘窗大开,晨光趁虚而入,将整个房间照得敞亮明净。细小的浮尘在光柱里自由地飞舞,乔月穿过它们,暂时扰乱了它们的步伐。
她走近孙夫人身侧,问道:“夫人,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孙府只说叫她来代替兰清一段时间,却没有告诉过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只好亲自请教了。
此时王袖婉正端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两位女使给她上妆梳髻。她昨日原本是甚喜欢这位姑娘的,可她家的说此人是朝廷前几日下令搜捕的通缉逃犯,她这会儿便不怎么愿意同她讲话了,甚至也不敢让她靠近。
浮盈替她描黛,她闭着眼睛随意摆了摆手,道:“这里有她们两个就够了。”
这便是要她暂且退下的意思,但乔月仍不走,这个孙夫人迟迟不给她做安排,总让她心有不安的感觉。
她直言道:“那夫人安排我做些别的吧,比如兰清姑姑平日里做些什么呢,不是说叫我暂且顶替她的活儿吗。”
王袖婉睁开眼睛,与铜镜里那双魅惑人的眼睛对视,道:“你会看账本吗?”
乔月摇摇头。
“那就是了,平日都是兰清在帮着管理这些,我都不怎么会看。”
未出阁时,她母亲教她看这些,她总也懒得学,回回都让兰清应付过去,应付着应付着,倒是把兰清教得门儿清,幸好出阁时兰清随她过来了,不然面对这些个账目她每日不知要头痛多少回。可现在她没有这个好帮手了,只好自己学着看账本了,不然凭她的脾性,不到日上三竿她是不会起身的。
乔月:“……”
她似乎比金满楼更闲适?
王袖婉约摸三十来岁的样子,据她所知,孙府也并未养育子嗣,也就是说,这个孙夫人每日只是同孙大人下下棋,或做些别的什么,就是从来都不用为府内外的杂事所烦扰,也不用为养育子嗣而操心。
这是什么神仙过的日子啊!
日光照耀下,孙夫人的脸上容光焕发,一丝皱纹都没有,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个几岁。
乔月眼里不□□露出羡慕。
怎么人人都手握金山、满头珠翠,偏偏就她在还未好好享受生活的时候成了通缉要犯。
她噘着嘴巴,内心不忿。
可她不满归不满,她知道再抱怨也没用了。
既然命运如此她只能硬着头皮闯下去,最好她亲自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然后好好教训她一下。
她正要同孙夫人坦白自己的遭遇,孙夫人却道:“今日是没什么事的,我这里也不需要太多人侍候,你想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去吧,不必跟我汇报。”
孙夫人看起来真的如宁驰所说,随性、好说话,但乔月总觉得她的话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乔月本想先取得她的信任,但碍于两位女使一直跟随,便把要说的话憋回去了。想起来她的包袱还在之前的客栈,她便想着去取,便跟孙夫人告了一声假,出门去了。
她走后,孙夫人叮嘱两位女使道:“派个人去跟着她,若有异常直接抓了她到官府。”
两个女使虽然不解,但却不多问,只齐齐应了一道“是”。
*
街井交错,从孙府走至客栈费了不少时辰,乔月拿了自己的包袱就迈出了客栈。
日光和暖,晒得人很舒服。
乔月方向感极好,凡是她走过的路一遍就能记住,甚至能够在脑中勾绘出附近的一张地形图。她沿着街多走了几遍,整个京城的路况她便有所掌握了。
返回孙府的时候,乔月故意经过了荀府的胡同,原本只是为了丈量荀府到孙府的距离,不曾想正巧碰见下了中班的荀睦回家。
乔月喊了他一声,匆匆跑了几步过去。
荀睦下了马车,正要踏入家门,却听见乔月的声音。转头看去,就看见少女背着包袱在胡同里奔腾,她笑靥如花的脸上因为奔跑的关系染上了几分红。
等跑近了,她喘着气说:“这么巧啊荀大人。”
荀睦步下台阶,不免质疑道:“你被孙大人撵出府了?”
乔月给他一记白眼,缓了几口气,竟然对他的话有几分认同,她道:“差不多吧。”
她拽低荀睦,凑近他的耳朵道:“他们反正对我有怀疑,我出一趟门还派人跟踪我。”
她天生敏觉,从出门就察觉了有人跟踪她,不过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动忽略了这个烦人的跟脚狗,但想起来是孙府对她不信任,难免会心堵。
荀睦看了一眼胡同口,道:“进屋说话?”
这还是乔月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荀睦邀请她进门,她噗嗤一笑,道:“荀睦,你怎么开始关心我了?该不会是……”
荀睦及时打住她的话,嘴硬道:“莫要胡想,我,我只是不想别人看到我和一个罪犯有牵扯罢了。”
乔月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心里也还会不舒服,她切了一声,转身就走。
“喂。”
荀睦喊住她,道:“你打算怎么办?”
乔月转身,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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