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闹钟铃声响起,安媞见外面天色蒙蒙亮,重新窝进周竟怀里。
他挠着她的下巴,“不是你自己定的,怎么还赖床?”
她被挠得舒服,蹭了蹭,嘟囔着:“都怪你,累死了,再睡会儿。”
他吻吻她,“那你继续睡吧,我去做早饭。”
“不要,”她收紧胳膊,“陪我。”
这一觉就睡到自然醒。
幸好徐丽芬早上去地里摘菜了,没看见安媞睡在周竟房里。
睡饱又吃饱,昨天的颓丧一扫而光。
安媞朝他挥手,“周叔叔,我去工作啦,不要太想我,拜拜。”
她要忙,放国庆假了,他也得去祁州接枳实,估计今天碰不上面。
“媞媞。”
周竟又叫住她。
“嗯?”
他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一条K金手链,“国庆快乐。”
“祖国妈妈过生日,我还有礼物啊?”安媞开玩笑说,“你不应该送面国旗才对嘛。”
“想送你东西,找了个由头而已。”
“那我可什么也没准备。”
“没事,”他拍了拍她的头,“你今天顺利就好。”
“奖励你千金难求的——安小姐的香吻一枚。”
安媞从包里掏出口红,抹了两下,抿开,在他侧脸上烙下一枚新鲜的唇印。
膏体带香气,具象化的“香吻”。
偏偏她做这种事不沾半分风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调皮。
周竟指腹刮下来一抹红,唇角上扬,浅浅一笑。
去李师傅家的路上,任雨竹说:“提提,你今天的气色好好啊。”
“是吗?”安媞照了下后视镜,随口说,“可能是采阳补阴大法好吧。”
“噗。”任雨竹喷了,“……你还真敢说。”
“本来么,谈恋爱这种事,除了物质、情绪,生理也要满足嘛,不然我找他干吗呢?”
任雨竹羡慕道:“唉,我要是能有活得像你这么洒脱的资本就好了。”
安媞笑说:“既然没有与生俱来,就跟着我干,我带你赚。”
比起艳羡、嫉妒,任雨竹其实更欣赏她。
她接触过一些网红、小明星,很少有人像安媞一样没架子,性格直率,待人真诚。
更多的,没读过什么书,仗着有人捧、火了,或者有颜值,就开始摆谱,态度傲慢,目中无人。
安媞其实没那么在乎这些,干什么都挺随意,不给自己设KPI,也不为网上乱七八糟的非议、骚扰伤神。
虽然,用她本人的话来说,她不追求上进,做躺平咸鱼,享摆烂人生。
她又说,她不沾黄赌毒,不违法乱纪,不败家散财,不渣男人,放在全国来讲,已经是个不错的公民了。
任雨竹心说还真是。
今天她们的拍摄计划是,李师傅教安媞编一样简单的,再去街上卖。
另外还要展示李师傅做大件物品的过程及成品。
据说他收了个小徒弟,也是个聋哑孩子,她们把他叫过来一块。
看似简单,但由于李师傅和孩子的特殊情况,沟通费了不少功夫。再加上做棕编费手,安媞细皮嫩肉的,她手指被叶片边缘割破,渗出血珠。
一个白天过去,依然没拍完,回去休息。
周竟下午载枳实回来。
他问:“怎么样,转校之后跟同学相处得好吗?”
她一个劲地点头,“老师同学都很好,我还交了新朋友呢。”
“安彦呢?”
“安彦弟弟啊,我觉得他好厉害,又要学琴,又要学英语,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
周竟瞥瞥她,“‘弟弟’?”
“安媞姐姐的弟弟,不也是我弟弟吗?”
算了,还没告诉枳实他们的事,辈分这种事没必要纠正。
枳实叽叽喳喳地说着:“但他话好少哦,不怎么笑,也不爱出去玩,跟安媞姐姐完全不一样。”
说了一堆关于安彦的事,她才想起来问安媞。
“她有事要忙,不住家里,过两天再带你找她。”
她失落:“好吧。”
将军是条有灵性的狗,每回枳实还没到家,它就远远地跑来迎,走在前面,像是接她回家。
徐丽芬坐在门口择菜,枳实背着她的小挎包,“啪嗒啪嗒”地冲过去抱住她,“奶奶,我想你了!”
“诶哟,小鬼头,要闪到我的腰了。”
枳实嘿嘿厚脸皮地笑,“奶奶,我给你揉揉。”
徐丽芬捏了捏她的小肉胳膊,“长胖了,是不是?”
“奶奶你胡说,才没有!”枳实反应激烈,“我是长高了!长高了两厘米呢!”
周竟跟在后面,放下她的包,说:“跟安媞待久了,爱漂亮了。”
“哼,你们臭男人不懂,安媞姐姐说了,我们女生变美,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因为人人都喜欢美的东西。”
徐丽芬好笑,又问周竟:“怎么没叫小媞一块儿来?今天晚上做好吃的。”
“问过了,她这两天没空。”
这时,枳实看到猪妹,“哇,好可爱!周竟,这是送我的吗?”
“你安媞姐姐的。”
“它咬人吗?”她打开笼子,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好软啊。”
猪妹性格温驯,也不怕生,顺从地让她抚摸着。
正巧,周竟托人找品相好的公鼠也到了,把它放进笼中。
枳实眼巴巴地问:“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吗?”
“不行。”
枳实吃醋了:“周竟,你偏心,为什么送安媞姐姐不送我?”
“还记得你以前养兔子,喂太多胡萝卜,把它喂死了吗?”
“兔子不就是吃胡萝卜的吗?”她闹起来,就差撒泼打滚了,“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偏心!奶奶!”
徐丽芬不来拉偏架,当作没听见,走开了。
枳实把状告到安媞那儿。
“喂,枳实?你到家啦?”
安媞正在整理素材,腾出空,把手机架在一旁,和她通视频。
“周竟买了两只鼠鼠,都是送给你的,还有一只没名字,他不让我取。”
“你取呗,我同意了。”
枳实赌气道:“我要叫它臭周竟。”
安媞好笑,“我倒是无所谓,但我猜周竟会失望,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骂他呢?”
这么一说,枳实就犹豫了。
“你还说周竟偏心,你呢?周竟过生日,你没送他礼物,我走的时候,你却给我画画了。”
枳实扁扁嘴,“好嘛,那就换成豆包。”
把小姑娘哄好,安媞问:“他人呢?”
枳实掉转手机,对准周竟,“喏,他在清理它们的粑粑,它们拉得好多啊。”
他瞥向屏幕,说:“你挺会拿捏我们一家人的。”
安媞撑着脑袋,眼笑得似桃花潭水泛起涟漪,“没办法,个人魅力太大,老少通吃。”
“吃饭了吗?”
“竹子打包回来,随便吃了点。”
两人有默契,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就挂了。
得找个时机跟枳实说。
拍摄第四天,差不多收尾了,却出了意外。
李师傅的儿子拦着安媞她们不让拍。
“我爸年纪大了,又听不见,你们就利用他捞钱是吧。你们这些搞自媒体的,一个比一个黑心。”
男人三十左右的模样,腆着啤酒肚,看穿着打扮,所从事的行业约莫并不光鲜。
任雨竹好生好气地说:“我们是平等合作关系,如果视频火了,李师傅的手艺会受到更多关注,这是互利共赢的事。”
“我看过你们以前的视频,基本都是拍自己怎么漂亮怎么好看,照我说,你们女人也就这点格局了,还想拍什么传统文化,就是个噱头,为你们吸粉罢了。”
对方一副轻蔑的神情,任雨竹实在按捺不住,要发作,安媞挡在她面前,冷着脸问:“你想怎样?”
“不用你们,我们自己拍。已经拍完的你们也别想发出来,不然我看到就举报。”
安媞反问:“你问过李师傅吗?还是说这是你擅作主张拿的主意?”
他拿手指着她的鼻子,“这是我们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这也是我们和李师傅的事,与你无关。取消可以,请你叫李师傅亲自和我商量。”
男人怒了,“你不知道我爸不会说话吗?你侮辱谁呢?”
“李师傅会识字也会写字,总之,我必须向他本人确认,是否终止合作。”
“我说了,不拍了。”男人搡她一把,“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安媞踉跄退了一步,任雨竹急忙扶住她,冲他怒目斜视,“你动手打人,我们可以报警的。”
“报警?”他“嗤”了一声,“你身上有伤吗?谁搭理你啊。”
听到外间的动静,李师傅的妻子跑出来,拽儿子一下,低声说:“你干吗?别闹大了。”
男人用方言说:“我还怕她们两个小丫头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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