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长风浩荡,掠过天地之间,唯有唇上的触感尤为真实。
是柔软的,湿热的。
安媞反应了半拍,稍启双唇,放由他侵略性极强的气息肆虐。
在车上时,为了提神,他含了一颗薄荷糖,这会儿已经淡不可闻了。
但他的气味依然是干净的。
周竟没有闭眼,也许是为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然而正因没有闭眼,看见她眼底自己模糊的倒影时,像被当头棒喝,大脑瞬间清醒了些。
女孩子脸颊的胶原蛋白很足,分明没多少脂肪,他的指腹却好似陷入了棉花。
她的瞳仁边界清晰,环境不亮堂的缘故,故而是黢黑的,像上好的黑曜石,泛着光泽。
一切的一切,那么昭然。
他向后撤开几寸,松了手,胸膛起伏着,目光沉沉,迫问:“如意了吗,安媞?”
安媞葱根般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的衣领,目光下垂,落在他那明显凸起的喉结上。
她说:“我最讨厌你平时那副端着长辈姿态的正经样子,你亲了我,还能装得下去吗?”
这事过去……不,这事过不去。
他这种责任重于泰山的人,既然做了,怎能再若无其事,再拿她当什么前老板、恩人或是朋友的女儿。
唇上还残留着触感和湿润,是唾液自然分泌,濡湿了彼此略微缺水的唇瓣。
手抬起,指甲轻轻剐蹭过他的大动脉,指尖感受到汗意。
“你听见了吗?”安媞舔了舔唇角,说,“你的心跳得好快,好重,像擂鼓一样。”
声音此时此刻成了一种违禁品,他不敢发出,而她试图诱惑他,和她成为共犯。
周竟用力地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彻底地向她缴械投降。
他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将她往上送了点,另只手撑在她身侧地面,完完全全地含住她的唇,舌尖不由分说地抵进她的齿关。
她眼角眉梢漾开笑,扬起头,双臂如藤蔓,如水蛇,缠绕他的脖颈。
他吻得不重,节奏也缓,一点点地深入,像是好叫她适应——接吻都在考虑对方感受的男人,也是罕见。
安媞不进不退,舌头被他吮咬,勾缠,男女到底有着天生的力量差异,她的舌根逐渐隐隐发麻。
她情不自禁地挺起上半身,与男人炽热的胸膛贴近,唇齿间溢出一声娇弱的嘤咛。
像从耳廓处蹿过一道高压电伏,他半边身子顷刻麻得失去知觉。
趁他失神的空档,就着深吻的姿势,她翻身而起,跨坐在他大腿上,两手按着他的肩膀。
他自发自地扶住她的腰肢,顺着她的力躺倒。
安媞气息不稳,口红花了,艳得像雨下的玫瑰。
这回轮到她倨傲地,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审问道:“和很多女人接过吻?”
周竟揩去糊在她唇边的色脂,说:“这件事似乎不需要经验。”
他是三十岁,不是二十,谈没谈过恋爱,并不影响他迅速掌握技巧。
“不是吧。”她讶异地挑起眉峰,“你的初吻啊?”
他避而不答:“安媞,下去。”
她认为他是恼羞成怒,娇蛮地拒绝:“我不。”
不知道是不是和枳实待久了,安媞耍赖的神态与她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他对她不能摆出叔叔的威严。
安媞理直气壮:“是你亲的我,我问问你的感情史,不过分吧?”
“在祁州时,安总给我介绍过一个女生,对方条件很好,也不介意我的家庭状况,我们以恋爱、结婚为目的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
“后来呢?”
“我得知我哥哥出了事,我就提了结束。”
“如果没有发生那事,你们是不是就会在一起?”
周竟十分坦诚:“也许。”
她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又问:“你喜欢她吗?”
“她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丈夫助她打理生意,而我当时快满三十,我爸妈希望我尽快成家。彼此各取所需而已,不是所有结合的基础都是爱情。”
“是吗?那你对我呢?”
他默了默,说:“你的确是我生活里,一个我不曾料想到的意外。”
安媞笑了,“感觉如何?”
他的眉心蹙成一个“川”字,“换作是你,你的计划被全盘打乱,平顺的日子天翻地覆,你的感觉又当如何?”
总之不会这样满不在乎。
“哦。”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原来我的影响这么大啊。”
他深呼吸,正要开口,她俯低身,捂住他的嘴巴,说:“知道破窗效应吧,一个小缺口,势必引来更大的破坏。你一旦暴露你的把柄,将很难翻身。”
譬如眼下,他就被她压制。
比起破窗效应,更符合周竟的境况的说法,应该是破罐子破摔。
主导权被她占去,她披散的长发自肩头滑落,发尾似有若无地在他的锁骨上轻扫,他们拥着,亲着,本就闷热的空气变得愈加灼烫。
安媞的手指探入男人T恤下摆,没有发力的状态下,腹肌不是梆硬的那种,而是富有弹性的。
靠近他的耳根,她呵气般地说:“周叔叔,我想看看,可以吗?”
到这里,浑然乱了套。
按照他恪守的原则,怎么也不可能答应,然而……
左右各架着一台电筒照明,借着光,她清楚地上下打量着,毫不掩饰眼里的审视。
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肤色介于小麦与古铜之间,表面覆着一层薄汗,肌肉不是块块分明的类型,但很结实,他的肱二头肌比她的小腿还壮。
安媞这才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如意了,但还不够。”
她的面孔在他的眼里变得模糊,扭曲,幻化成了修炼成精的狐妖的模样。
山上正是她的地盘。
周竟已经不记得,他们抱着接了多久的吻,换了多少种姿势,是谁主动的,又是谁束手就擒。
欲望横流,彼此仗着此处是无人之境,人们深睡之际,越发肆无忌惮。
似乎天经地义的,不用考虑现代社会种种公序良俗,礼义廉耻,只需遵循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他胡乱叠了几下衣服,垫在她的背后,隔开她与毯子下的细碎砂砾。吻不断地徘徊流连在她的耳廓和颈后,黏腻的汗意令亲密变得更磨人。
呼吸交缠,难分你我。
安媞喘息着,热得不行,后知后觉,热到人焦灼的,何止是气温,还有男人的唇。
她细条条的胳膊攀附着他的肩背,与之形成鲜明的色差,她偏头躲了下,小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周竟长臂一伸,捞来她的包,翻出几枚锡纸包装的片状物,骤然顿住,汗意被风吹得凉了几分,他哑声问她:“你哪儿来这种东西?”
“你给我的。”
他?
他眉眼转冷,“你就算想开脱,也不必瞎编理由。”
“七夕那天抽奖中的,不就是你给我的么。”她拍了拍他的脸,咯咯笑,“吃醋啊?”
周竟不语。
有一刻,他想叫停这场荒唐戏码。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尚未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还来得及。
他没什么所谓,过去三十多年,他这方面没有太强的需求,实在不行,也可以用手。
安媞的动作比他思考出结果来得快。
她牵着他的手,拉下身侧的裙子拉链。她像是害羞,又像是无措,跟怯生生的小猫似的,脸埋进他的肩窝,呼吸弱弱的。
如果不是这些天的拉扯,他大概真要被她的伪装迷惑过去了。
这不过是她的手段。
她深知男性群体的劣根性,柔若无骨、依赖他们的女生,能勾起他们的保护欲。
以及,该死的占有欲。
“要不要把灯关了?”
他听到自己问道。或许,他是为了减轻心里澎湃的罪恶感,但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关了吧。”
其实安媞有些紧张,胆大归胆大,但初体验,除了新鲜和刺激,还有对于未知事物的发自本能的恐惧。
她不知道能不能容纳得下,毕竟他那里好像……和他体型挺相配的——刚刚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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