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川拓巳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决定装死。
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迷——因为他任务失败了,作为直接与世界意识相连的人,他直接受到了损害,损害程度约百分之25。所幸他本来体质很不错,即使削弱了也就比一般健康的人可能要稍微差那么几分。
这样的损害并不可逆,并且会被自动补充产生损害的理由,即使多么离谱也不会有人怀疑,比如此刻——
“病人身体没有受到什么外伤,应该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有长期担忧引发吐血昏迷,醒来后好好休息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然而并不是。
但久川拓巳也没法出去说并不是这样,因为他不可能说出真正的理由,到时候他们说不定更觉得就是这个理由。
何况之前他发烧那次说是自己梦见了萩原,只怕他们对长期担忧这个理由完全不会怀疑了。
这个事情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应该不会收到同期们爱的责骂。
“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久川拓巳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到底没试过装睡,所以也没指望能骗过两个极其敏锐的好友,只能睁开眼睛。
刚刚说话的松田阵平没有戴着那副墨镜,说完那么一句后就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看得久川拓巳心里直发毛。
他几乎要怀疑松田阵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应该不会吧······
旁边的萩原研二看他这副小心瞥着松田阵平的样子,一下子什么想法也没了,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无奈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啊小久川,”他弯下腰认真地与那双红色的眼睛对视,“一直以来,都让你担心了。”
“······你不用道歉。”
久川拓巳几乎是有些冷淡地说道。
没有人需要为此道歉。
如果真的有,那个人也应该是他。
他欺骗着这几个人的感情,贪恋这从未感知过的温度,却仍旧要狠着心去做任务。
他不该对他们有任何的感情,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完成任务,但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应该这样,他只是个新手被扔到这个世界上,把一切想得太简单,把自己想得太强大。
任务失败的是他,差点被他害死的萩原研二为什么要道歉?
久川拓巳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劲。
他站在那栋楼下的时候,也曾有过一时冲动,想过萩原研二为什么一定要死。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那个时候萩原会不会死已经完全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一切都要看萩原拆完弹的时间先还是那边引爆炸弹的时间先。
他知道哪种结果符合他的立场,他也想要能够完成任务,他也清楚他希望萩原能活下来,但几乎也只是建立在任务成功的基础上的一点想法。他即使这么想着,也没有试图动一下去增大萩原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
他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即使他明面上如何如何,他应该要知道的,他本质是个冷漠的人。
他该知道的。
萩原研二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心里具体在想什么,但一看对方略沉的眉眼和抿平的嘴角,以及旁边用力到青筋都有些露出的抓住被子的手,就也明白了对方没有在想什么好的东西,颇有些无奈还有点生气地轻轻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没什么。”
久川拓巳其实很少表现出这样拒绝接近拒绝谈话的状态,或者说从他们认识以来几乎没有过。向来温和的人固执起来是最麻烦的时候,他们早就领教过,也清楚对这样的人就应该——打直球。
萩原研二自觉往左边走了一步,让“颇有经验”的松田阵平走上前来。
“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松田阵平皱起眉头,“生死又不是你能掌控的,你在这里低沉什么?”
“先不要说萩原没出意外,萩原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记着他然后努力把犯人抓住。要么你放心不下,现在就把他所有的工作接过去。”
松田阵平一字一句地说:“久川,做好你该做的事,别想那么多。”
久川拓巳知道对方心里也是默认他想要去救萩原研二,但他还是愣怔了一下。
是的,生死不是他能掌控的,如果他能让世界稳定,犯人迟早都会被抓到,他该做的事情就是继续保持世界线的稳定。
做他该做的事,而其他的,他即使想管,又哪里管得了呢?
他定定地看着皱着眉头的卷发青年,露出一个笑:“好了,知道啦——阵平哥~”
一时间松田阵平忍不住抖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而一旁的萩原研二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要录像。
久川这小子确实小他们一岁,但他一直表现得好像和他们同岁一样,毒舌起来并不留情——更不要说这种撒娇的称呼和语气。
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担忧久了,思虑多了,脑子受到了隐伤。
不过他这一招确实很好用,方才还略显凝滞的空气此刻又轻快地开始流动了,一时间人仿佛又能够自由呼吸了。
据某位看着两人对峙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被采访人士透露。
久川拓巳眼见着松田阵平脸色缓和了,于是非常放心地提出了要求。
“我感觉我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可以去办出院手续吗?”
据还是刚刚那位不知名人士透露,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得比刚刚还牢固了。
“哦?你觉得你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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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两个犯人的背后是组织?”绿川光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你肯定吗?”
不应该。按照上周目的情况来看,这两个犯人确实就是为了拿到钱,如果不是一位犯人出事,另一位也不会为了报复警察引爆炸弹。
如果他们背后是组织,组织又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一个计划呢?
“贝尔摩德把我叫走的时候,特地和我提到了白州,”安室透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微微休息,“你我都知道白州就是久川,贝尔摩德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这件事,她如果要拿这件事当拿捏我的把柄,既不用等到这一次才来威胁我,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小事上威胁我。”
“你的意思是,犯人之所以和组织扯上关系是因为······”
“我不是怀疑他,我的意思是,他曾经发烧那一次你还记得吗?他当时说他,梦到了萩被炸死。”
绿川光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梦见了······所以想要阻止?”
“这件事情,恐怕贝尔摩德或者琴酒其中一个肯定插手了,对白州关注度最高的就这两个了。所以那边才会频频出现状况,跟我们上周目的情况几乎都不一样了。”安室透说,“其实本来应该是一样的。只是因为白州试图阻止······不,插手的人做了这么多,都是有利于炸弹爆炸的,恐怕白州面上也是做成想要按计划进行的样子。虽然中途偏离了很多,但是最终炸弹还是回到了那个地点,一个犯人也还是死去,炸弹依旧回秒了只是被萩原及时拆了。插手的人想要帮白州把一切按计划的推行,所以依旧有那么多符合原计划的地方。”
绿川光看着安室透,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当然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但与组织扯上关系后犯人几乎就要成功了,非要说也可以怀疑久川,所以他连忙先抛出了久川可能是要阻止的想法。
他知道自家幼驯染多疑,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怀疑久川。
真是太好了。
安室透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在想什么,我也不会乱怀疑人。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医院里。”
“什么?!”
“据说他在最后关头开车赶到了那栋楼,然后当场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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