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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暗涌(四)

小说:

驸马无用

作者:

春到小桃枝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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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辞在心底叹了口气,推开温言,问出了这句话。她看到房顶的粼粼波光都掉进了温言眼睛里,轻轻一眨,与未能发泄的情欲一起裂成了碎片。

“温言,你真的知道朝堂是什么吗?”

她心中不忍,却抬头在温言眉间印下一个吻,然后翻了个身,看着波光荡漾的屋顶,缓缓开口道:“我十五岁的时候,父皇突然驾崩,我从落亭山匆匆回京,提着九思剑就进了皇城。那时候现在的皇上才只有九岁,第一天上朝,怕得直哭。我当时只是觉得,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一切。所以我也不得不壮着胆子,跟他一起上朝。”

“我以前只知道练剑,根本不知道朝堂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这群人站在那座大殿里,到底在商议些什么。我小时候偶尔回到京城,看着父皇去上朝,觉得当皇帝简单得很,不就是看着一群人吵架,然后选一边站就行了。”

萧辞侧头靠着温言的肩膀,轻轻笑了出来,为当时的天真。

“那时年纪小,不知道人心为何物,以为仗着自己一点小聪明就以为可以无往而不利。真的到了朝堂上,才知道原来谁都可以不留痕迹地在你身上踩一脚,还让你找不到一点反击的余地。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口蜜腹剑,说的话只能信三分,那些听上去的忠心大义,不过是为了粉饰野心和贪婪。他们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喊着陛下,喊着公主,其实心里想着的是如何利用你的无知为自己谋利,再从一个又一个麻烦里把自己摘出去。”

“后来我明白了,原来这天下有这么多的事,是靠一把剑说不清楚的。”

“而我自己也一样,最初还想着正义,想着责任,时间久了,也不得不按照官场自己的逻辑行事。只要我还站在朝堂之上,披上了那层皮,便再没有自己。”

萧辞的眼睛很亮,像是被滔滔岁月洗涤过一般。“你见过来告状的百姓吗?我刚进入朝堂的那几年,车架被拦过几次。那些来告状的人衣衫褴褛,眼中却好像着了火。那样的眼神烧在身上,烫得人生疼。”

“开始我也是一桩桩一件件地派人去查。可是到了最后才发现,你查出来又如何?换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六部之内,哪里不是一本烂账,真给他们一个个拆了,朝廷如何运转?江山如何稳固?我不能拿长公主的权威强行压制,也不能不讲证据胡乱抓人。况且是非曲折哪能听一面之词?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穷就有理吗?弱就有理吗?最后他们失望的眼神看过来,比天下最锋利的武器还要让人害怕。”

萧辞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就像前些日子在宫外静坐的学生,他们有公义,可也有私心。我吓走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只留下最后一个真正想要为百姓伸张正义的。可是即便这样,也不能事事顺着他的意来。”

“有些事不是不办,是不能按照他们所想来办。扬清激浊?说得容易,真到了用非常手段之时,千疮百孔,有几个人受得住?虽说强权之下,损伤难免。可是权力这把剑,伤人伤己。”

萧辞平复了一下,抬头看向身侧的温言,道:“所以,温言,朝堂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要高估自己,不要高估你的父亲,也不要高估我。我不是不让你跟着我,而是我希望你不要轻易搅进朝局中来。”

温言手臂伸过来横抱着她,将头轻轻埋在她的颈间,嘴唇无意地擦过她的肩头,如同一个不被察觉的吻。

“我不会变。我还会跟现在一样。”温言克制着自己心里的冲动,尽力放低声音。

可是萧辞仿佛已经进入到另一个时空,并不予以回应。

她看着房顶,喃喃道:“不,温言,你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我也曾经以为自己能保留本心。可是一年年一刀刀挨到现在,我早已经判若两人。我这些年手上沾的血,厚得连自己都洗不清。我也曾经跟自己说熬过去就好了。可是十年过去了,我只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温言,世事翻覆难料,我怕的是你也变成这样。”

温言淡淡一笑。“那我若答应你,永远本心不变,你是不是就可以再不把我关在秋筠馆里。”

天下真有人能不变吗?萧辞心里问道。但是她无法这样回答,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回抱住温言,埋首在他胸前。“温言你会后悔的。”

“不会。”

夜里有风,伴着一阵未能预测的骤雨。听着雨声的夜里,两人抵足相拥,任由雨水冲刷往事。

那时温言还天真,才刚刚从他躲了十几年的壳里露出头来,还沉浸在自己终于能帮上萧辞一点小忙的甜头里,不懂得恶意和中伤自会在看不见的地方慢慢生长,不懂得即便是他信任的人,也可能在背后悄悄举起刀子,暗暗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不懂萧辞所谓的改变到底是什么,不懂人心是如何变硬的。

第二天萧辞醒过来时已经不早,但是难得的是温言也没有起身。他就静静地靠着萧辞,眼神贪婪地盯着她的睡颜。

萧辞总是贪睡,如果没有人喊她,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难得地,在妙歌在门外张望了第三次之后,萧辞终于有个反应。

“什么时辰了?”萧辞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还没完全睡醒。她皱着眉头,闷着头在被子里拱了拱,好像是要起了,但又好像想要继续睡下去。

温言低头笑她,眼神温柔如晨光。他顺手撩开躺在她额头的碎发,低声问道:“早就过了巳时,妙歌都来看过好几次了。不饿吗?”

“嗯……”秋筠馆阳光刺眼,萧辞不快地嗯了一声,然后闭着眼睛往他身上摸,抓着衣领逼他再靠近一点,跟他接了一个睡意朦胧的吻。

萧辞其实早就饿过劲了,这会儿虽然腹内空空,但躺在床上半点胃口都没有,觉得不吃东西也没什么。

外面妙歌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刚刚好掐着时间进来捞萧辞起床。“就算您自己不起,总也要放驸马起来喝药。”妙歌总能精准地抓到萧辞的七寸。

她好多次想叫醒萧辞,却都被温言拦下。这次温言终于没有拦妙歌,即便萧辞再不愿,也被不得不被两人从床上一左一右拖起来。

早餐用得简单。妙歌煮了粥,又备了一点时令小菜。

没有外人在,萧辞也不愿打理自己,随意披了一件青碧色长袍,散着长发一派慵懒地坐在栏杆边,任由明晃晃的太阳洒了一身。

温言带着笑坐在她的对面,安静地喝完今日的药。药碗旁边,还用白瓷小碟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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