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次睁眼,身下传来熟悉的柔软,似乎是趴在床榻上。姚岁嵘试图起身,可稍微一动便扯动着全身发疼,无奈之下,她只能先保持趴卧的姿势,试探地唤道:“清涟?”
听到动静,一只手先她一步拉开了帷幔,“醒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她混乱的思绪短暂的停滞了一刻。
原来不是梦,她也没听错。
姚岁嵘心凉了半截,干巴巴地讪笑两声,应对得甚是敷衍,“多谢肃侯搭救,只是肃侯在此,有诸多不便,本宫的宫女呢?”
宋毓斜身靠着床帏,目光并未落到她的身上:“她们来看过你,随后又匆匆出去了,想必是有更要紧的事要忙。”
她姚岁嵘勾心斗角这么些年,还第一次见人这般明目张胆试探她底线,一贯端得稳妥的神色顿时冒出几分裂纹。但此刻外面形势未卜,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佯作没听懂,厚着脸皮道:“好巧不巧,本宫也有点要紧事,劳驾侯爷替我寻个宫女来搀扶一二。”
她一只手撑起身下,另一只手紧拽帷幔,借力尝试着坐起。
“别乱动。”宋毓迅速俯下身,搀住她的胳膊,“你刚醒的时候就遣人去寻过她们,要紧事吩咐她们去做就行。你伤口尚未处理,先等太医。”
她只觉背上疼得直抽抽,“嘶”了一声,老实趴回原处。只是……她掀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想解释几句,但还是存着几分希冀——万一他没看见呢,嘴张了又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屋内太过安静,二人各怀心思的消停了一会,姚岁嵘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她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有几个大内高手,听起来好像也挺正常,随后便安下心,舒舒服服把头埋进垫子里。
她刚生出些困意,就听他道:“你以往最厌这些应酬,他是不知道吗,还是你为他转了性。”
她的大脑已然有些迟钝,在脑壳里拉磨了许久,才恍然猜到,这个“他”八成指的是李旭,随口应道:“人总要顺时应变,总不能一直像稚子一般率性而为。”许是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说着说着还添了几分真情,“以前总以自己为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长大才知,家人才是立身之本,总要学着为家里承担点责任。”
“家人?”宋毓快速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的家人就给你带那点侍卫?”
听到侍卫,她眼皮猛地一颤,头昏脑胀地开始组织说辞,没等她憋出几句解释,清涟她们恰在此时推门而入。
宋毓顿了一下,并未再多停留,在两个宫女诧异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清漪和清涟眼圈通红,瞥见那孱弱的身影时,再也顾不得其他,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决堤,她们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榻边,“娘娘没事吧?真要吓死咱们了!”
“小伤而已,无碍。”姚岁嵘抬手抹去了清涟脸上的湿濡,艰难地撑起半边身子,靠在摆好的软枕上,面色苍白而凝重,哑着嗓子询问道:“外面情况如何?原本安排的人呢?”
清漪迅速镇定心神,声音中虽带着哽咽,却仍条理清晰地解释道:“刺客悉数擒获,但是都服毒自尽了,唯有一人还没死透,已被缉安司的人带走。至于在场的夫人娘子们,都已安置妥善,幸好无人受伤。”
清涟接道:“奴婢带着暗卫将后院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寻得沈娘子及其余舞姬,她们只是被迷晕塞进了柴房粮缸,并无损伤。”
“那就好。”姚岁嵘总算松了一口气。
若是沈娘出了事,她耗时数月苦心孤诣所布之局便将付诸东流。幸得老天眷顾,过程虽历经波折,但终归没有辜负她一番苦心。
“告诉沈娘计划如旧,把她送到大理寺唐挽珉的面前,余下的,就全看她自己了。”
“遵命。”
“去安排吧,我乏了。”前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姚岁嵘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如纸,头无力地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清漪看得心如刀割,急忙握住清涟的手,吩咐道:“你去找沈娘,我即刻下山,沿途去迎太医。”
清涟心中挣扎着想要守在她身边,能照看一二,但也清楚自己不通医术,纵然留下也无力可为,只能黯然地点了点头,跟随着清漪依依不舍的步子,一步一回头的慢慢蹭出了房门。
屋内隐约飘散着一丝血腥气,烛火摇曳,床榻上的身影细微地颤栗,不时地发出几声克制而痛苦的低吟。
昏昏沉沉间,只觉一人坐到床边,将软枕放到她身下,揽着她坐起身,一边还讥诮道:“你家人可真是情深意重,这么久了,连个太医都不送到。”
姚岁嵘很想反驳,明明是她自己吩咐,不让娇娇放任何人出府,怪不到他们头上,却一点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额头贴上了一块冰凉的布料,滚烫的身体总算稍觉快慰,姚岁嵘贴得更紧了些。那人却躲开了几寸,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则将木勺送至唇边。
她试图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仅是本能般的眉头紧锁,偏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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