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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畸变都市(4)

小说:

无限流天赋是全职女儿

作者:

闲吱吱

分类:

现代言情

青于睡了会儿,在十点半的时候被闹钟吵醒。

她懒洋洋地起床洗漱,刷牙的时候看见镜子上有好多水印子,就顺手拿起抹布开始打扫,擦镜子、擦洗漱台、擦水箱,最后把卫生间的地拖干净才出去。

卫生间的门合上,青于站在门口,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才,垃圾桶是在那个位置吗?不是,自己起床的时候还把枕头上黏着的头发扔进去了,那时候垃圾桶距离自己的床边只有一臂的距离,现在却到了门口的位置。

还有邓兰兰的床,被子的形状也发生了改变。

她刚才上厕所的时候瞥了一眼,看到邓兰兰枕头上的深色水印还在,还疑惑为什么这么热的天气那片眼泪现在还没干。可是现在,被子往上移了很多,已经把枕头全部遮住了。

怎么回事?是有人闯进来了吗?

房间很小,能藏人的地方不多,青于拿起手边的塑料扫把,朝着那些可以藏人的角落里去。

床底下,没有。沙发后面,没有。窗帘后面,没有。被子里,没有。

青于松了口气,走到门口想把垃圾桶拿回来,却发现那装着垃圾的塑料袋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用扫把拨开上层的垃圾,看见了几个纸团,纸张上带着红色横线,是邓兰兰经常用的那个本子。

她用扫把拨弄着,想把那几个纸团蹭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一个纸团在扫把的攻势下微微散开,露出里面被涂黑的字迹和乱七八糟的,无意义的线条。那些线条从纸张上往外延伸,然后脱离了纸张变成红色的血管,那根由黑转红的血管又分裂出好几条细细的毛细血管,紧紧贴在纸张上,像无数触手将那张纸收拢着,不让其展开。

在这些血管的最中间有一颗黄豆大小肉粒正在跳动,像是一颗小小的心脏。

一个纸团长出了血管和心脏。

青于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她闭眼两秒后再次睁开,血管还在,黄豆大小的心脏也还在。

她从抽屉里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夹着那个纸团扔进任务给的收纳盒。

【当前畸变物过于低级,无法收纳】

收纳盒把纸团吐了出来,纸团落到地上滚了一圈,那些血管慢慢收紧,纸团也越来越紧。像蚌壳,血管就是蚌肉,外表皱巴巴的纸团就是壳。

不能收纳,那这些畸变物要怎么处理?用火烧吗?

她用打火机点燃了纸张,在火焰的攻势下,纸张被焚烧殆尽,只留下一点灰烬。而且在那一小堆灰烬里,没有那些血管的痕迹。

青于将垃圾桶里的纸团全部烧了,然后走到邓兰兰的床边掀开她的被子,枕头上那片深色的眼泪痕迹也发生了变化,长出了细细的墨绿色嫩芽,像冬日里用黄豆发出来的豆芽一样,不过这些嫩芽上长着白色的绒毛。

她用水果刀切下那片嫩芽,用一次性筷子夹着扔进收纳盒里。

【当前畸变物过于低级,无法收纳】

还是用不了。

青于把那些嫩芽包在纸巾里烧毁,她已经可以确定了,自己突然可以看到畸变物了。

那些纸团不是今天才出现的,枕头上的眼泪前几天也会有,为什么偏偏今天看见了呢?

今天和前几天唯一的区别就是,早上她偷偷看了邓兰兰的笔记本,然后开始同情她,觉得她有点可怜,想要让她如愿,接着,她们在下午的时候去了海边,自己被奇怪的东西缠住差点死在海里。

不过……青于不太确定,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本笔记,她到底是哪天看的?

如果是今天的话,她是什么时候看的?看笔记的记忆是零零散散的碎片,那些碎片里只有笔记本上的内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她今天的记忆是完整的。

八点十五分到家,把从便利店带回来的关东煮吃了,然后洗头洗澡,就九点了。那时候邓兰兰还没醒,她晚上失眠很严重,所以早上这段时间会睡得很死。

之后她躺在沙发床上开始补交,一觉醒来就十一点多了,正好听见邓兰兰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工资到账的声音。

所以,在她今天的记忆里,没有看邓兰兰笔记本的记忆。

那看笔记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

而且青于是个共情能力很差的人,她继承了生父低劣的基因,自大、专横、孤僻、冷漠,别人在讲述痛苦的时候,她往往会走神,想起自己的曾经和遗憾,然后对别人的痛苦嗤之以鼻,觉得那根本不算什么,和自己的经历比起来差远了。她甚至还会想,如果是我,一定不会那么凄惨。

这样的高高在上,这样的不屑一顾,她怎么会突然可怜一个才认识了几天的人。

不对劲,从她产生同情心的那一刻起,就不对了。

任务要求里有不被寄生,所以,出现这些变化的原因是她被寄生了。

畸变物的源头并不难猜,是邓兰兰。

因为被寄生,所以才会陷入海里险些淹死。

青于想到了五金店老板说的话,一个人穿着黑衣服趴在路边,看见有车辆过来后就爬过去,然后被轧死了。老板说,当时看着那个人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拽过去的一样。

这么一来就对上了,如果那个人挣脱了束缚,就会出现另一种结果,他在路边睡着了,安然无恙的。可他没能挣脱束缚,所以他死了。

我挣脱了束缚,所以我只是睡着后被邓兰兰带回了出租屋。

我如果没挣脱,就会变成我自己走进海里,然后被看不见的东西往海里拽,最后淹死。

很难防备,因为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被寄生。

还是尽快收集畸变物然后离开吧,这种无声无息的寄生太恐怖了。

晚上十一点三十,青于换上工作服出门,去小区对面的便利店接班。

小区门口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西装,酒气熏天,身上有被呕吐物弄脏的痕迹。

他背靠着花坛,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微微颤抖的手拿着手机,亮着的手机屏幕显示出“正在通话”的界面。

西装男好几次想爬起来都失败了,最后只能保持那个姿势坐在地上,青于看见他身上连着很多黑线。就像是他的黑色西裤化了粘在地面一样,每次他起身时都会拉扯出数不清的黑线,那些黑线缠在他身上,一圈一圈将他包裹。

青于找了个角落藏起来,手里拿着刀和收纳盒。

这黑线模样的畸变物数量很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一根黑色的柱子,一看就是高级畸变物。

“我说了我在工作!我上班的时候没办法随时随地接你的电话,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你让我安静一天好不好?”

“你生病了就去医院啊,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我治不了你,我也没办法请假回来,我只能一遍遍地告诉你要去医院,要吃药,可你不会听,你永远不会听!你只会抱怨我不在家,只会说医院都在骗钱,医生都是骗子……”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啊?我要工作的,明明你也会和亲戚炫耀我的工作,为什么还要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家里总是跳闸就找维修,生病了就去医院做个检查,没力气不想煮饭就和朋友约着去吃点想吃的……很多事情,你明明可以不找我的。”

“马上十二点了,我才刚到家,晚饭只吃了半碗面和一碗汤,然后就一直在喝酒喝酒喝酒,我很难受,我难受得要死,比起工作,更让我难受的是你的电话,你今天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不知道挂了多少个,但我接了五个。”

“你说你身体不舒服,你说你吃不下饭没胃口,你说你是不是快要死了,我让你去医院,你说乡下的医院都是骗人的,你想去大医院,我让你给叔叔打电话……但是你不打,明明他就在市里,你就是不给他打电话,你给我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变得哽咽,他捶了好几下地面,情绪崩溃地说:“你要干吗啊!你要我怎么办?你一边说让我别操心好好工作,一边不停地给我打电话,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拒绝,你都不听。我说了,我没办法请假,我请不了假,而且机票很贵,路程也很远,你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再看怎么办……你也不同意,你要干吗啊?你要逼死我吗?”

那边好像沉默了,男人一只手捏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另一只手捂着脸开始无声地哭。

间隔了好几秒,那边的人好像说了什么。他突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又是接二连三的耳光打在脸上,在寂静的小区里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我是一个由骨头和血肉组成的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只是你的期待和依靠,我偶尔也得成为自己的依靠。爷爷,你让我歇两天好不好,你让我安静两天,我真的已经喘不过气了。”

他擦完眼泪看了一眼花坛的对面,那里是一家小吃店,营业时间到晚上十一点,招牌菜是海鲜炒饭,现在已经关门了,门口的招牌没压好,被风吹倒了,画风卡通的海鲜炒饭倾斜着,红色的虾看着他,蓝色的章鱼也看着他。

它们在凝视一个人类的不得已,在审视一个成年人的无助。

原本,他是想吃一碗海鲜炒饭的,为了赶在关门前到家,他下了地铁后奢侈地打了车,进小区的时候才十点五十五分,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他打包一份炒饭带走,回家后看着那个一直没来得及看的综艺慢慢吃。

他想,先回家吃饭,然后换下脏衣服洗个澡,缓一缓神,最后给爷爷打电话聊他生病的事情。他会好好劝他去医院,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先联系在市医院工作的同学,问问他做检查要挂什么科,大概需要多久,具体位置在几层楼,然后把这些事情全部跟爷爷说一遍,再给叔叔打电话让他带爷爷去。

最后,要给叔叔转钱,要编辑一条长长的信息肯定他的付出和孝心,再表达一下自己无法在爷爷身边尽孝的难堪。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去买一些本地口碑好又昂贵的特产给同学寄过去,他会看着快递员精心打包那些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奢侈品”,安慰自己总有一天能吃到的。

等这个项目结束了,就买一点来尝尝。

他这样安慰自己,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是长孙,是父母离异后被爷爷养大的孩子,不成器的父亲下落不明,留在市里的叔叔工作繁忙,只有爷爷一个人在老家。

他不愿意去市里跟叔叔住,总说他们两口子工作忙,孩子又小,自己既没文化也不认路,去了就是给孩子添麻烦。留在村里挺好的,种点地自给自足,还能养点鸡,让儿子儿媳吃上自家的走地鸡。

村里人都说他这个老人懂事,从不给小辈添麻烦。

他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爷爷。

那我呢?我是个恶人吗?

我只是想多挣点钱,所以起早贪黑地经营工作,世故圆滑地奉承上司,长袖善舞的混迹饭局,一杯杯酒往喉咙里灌,火辣辣的,臭气熏天的,我忍下来了,因为我要挣钱。

青春期永远不合身的衣服,总是晚交的资料费,破了洞的校服,坏了后从没管过的牙齿,骨折后长歪的脚踝……我有太多要挣钱的理由,所以我不会离开这座城市,我不会回到老家,拿着微薄的工资照顾老人。

在穷人的家庭里,团圆向来只是一个愿望,他们不会为了团圆放弃钱。

花坛里种着几棵小树苗,是前两天才移栽过来的,底部的土是新翻的,细瘦的树干上涂着白色防护层,移栽的那两天动静很大,是先把旧的树挖走再移过来的,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听小区里晨练的老人抱怨过太吵,但那样的吵闹他一次都没有见过,一声也没有听见。

他步履匆匆,闲暇时回头一看,已经移栽完成了。

他说:“我不想当人了,想当一棵树。”

男人身上缠绕的黑线越来越多,将他的身体裹成一个黑色的茧,黑线顺着脖子往上蔓延,缠在他脸上,紧紧勒住了眼睛和鼻子,只留出一道窄窄的缝儿让嘴巴可以活动。

他还在继续那通电话,还在继续抱怨,继续哀求,无助地向亲人求饶,试图让他们放下手中的铡刀,换得一刻的喘息和安静。

那些哀求和抱怨是他的求救,在这个冷清的黑夜,在这个破败的小区,他在向将他养育成人的亲人求饶,求他们松松手里的绳子,不要这么潦草地勒死他,求他们放下手中的刀刃,不要以关怀的名义快速逼近,用利刃捅穿他强撑出来的体面。

“砰”

电话掉到地上,男人已经失去了握紧手机的能力,他被黑线完全裹住,彻底成了一个茧。那个茧开始融化,变成胶质的液体往井盖的方向缓慢流动。

青于堵在前面,刀刃落下,切下巴掌大的一块黑色胶质物。

黏糊糊软塌塌滑溜溜,用刀尖挑起来会往下流,但是流动的速度很慢,几秒过后就凝固了,变成了橡皮泥一样的质感,柔软会变形,但是不黏糊也不滑溜了。

地上的胶质物还在往井盖的方向流动,青于看了看刀尖上那团逐渐干硬的“橡皮泥”,她好像明白了,切下来的就是尸体,所以,她得到了一部分畸变物的尸体。

将“橡皮泥”塞进收纳盒里,又跳出了提示框。

【当前畸变物已死亡,无法收纳】

所以,还是得装那些滑溜溜黏糊糊的恶心东西进去,不然就不算。

青于看了一眼,在地上的那些已经是完全的胶质物了,但是男人身上裹着的还有一部分是丝线,细如蛛丝的黑色丝线缠着他,越勒越紧。

这畸变物一出现就是黑色丝线的模样,所以黑色丝线可能是活性最高的阶段。

她连忙用刀将还没融化的部分割下,然后塞进收纳盒里。

【当前畸变物已收纳】

割的位置是面部,露出了男人的眼睛,他倏然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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