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米茶见底,常又生抬头,那女孩正打手语:“宋二公子这样的人也会和人吵架吗?”
常又生想,怎么不会,不仅会,还凶的厉害。
常又生招呼着女孩过来,女孩不动。
“怕我?”
女孩摇头,躲在老妪身后。
老妪笑道:“娃娃胆小,姑娘见笑了。”
天已大亮,雨也停了,店里陆续来了人,常又生笑笑不再说话,老妪也起身忙了起来。
常又生提剑,屈指往桌上敲了两下,对着女孩弯起眼角道:“过来帮婆婆收钱了。”说完往桌上放下饭钱,拿剑走了。
不远处的柳长明睁眼,不出所料,放在桌上的,赫然是几块灵石和两颗糖。
常又生抄着小路回了客栈,本想着赶紧回去以免徒生事端,可等她走到客栈门前却是不急了,无他,事端已经生了。
客栈门前已是里里外外的围了一群人,她甚至看到了衙役的专属靓蓝短打。
“抓住他们,他们是妖!”
“别让他们跑了!”
……
常又生在想:她要是现在跑了,会不会不够义气?
“现在从小道溜走谁也不会发现,对吗?”
“对啊。”
常又生猛然回头,柳长明挑眉,嘴角噙笑。
“怕是晚了。”
折扇一合,意有所指。
于是常又生听到——
“还有这两个人,我昨天看见了,他们一伙的,来人啊,围住他们!”
“来人啊!”
……
“到底是谁啊?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沧州特殊,沧州特殊,万不可暴露自己是妖,这下好了吧!”
“什么叫不可暴露,我们是妖族有什么可耻的地方吗?拜托你搞清楚,是你们,请我们来的,不是我们求着要来的!来了被抓,该委屈的是我们好吧?说着你们无辜,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事先预谋好的故意刁难我们。”
“别吵了行不行,我们到底要在这种地方关到什么时候啊?太臭了!”
“大家不要吵了!请诸位妖族道友相信我们。”
谢秋水站了出来,沈清玄不在,她自是要担起大梁,出来主持大局。
“沈师兄和柳道友已经去交涉了,相信我们一会就能出去。事发突然,谁都想不到,但来者是客,也确实是我们招待不周,待到了玄天宗,我们一定向各位好好赔礼道歉。”
安抚完众人情绪,她接着道:“不过沧州这地方的确特殊,我想诸位都应该有所耳闻。这场联谊会,说小了,是邀请大家来人族交朋友,说大了,关乎着人妖两族未来关系的走向,关乎着我们大家的和平未来。”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大家来到这里,自然都是朋友。我们怀有共同的目的,都希望人妖两族未来好好的,合作共赢。我们也希望妖族的诸位道友开开心心地来,开开心心地走。可奈何就是有道友想要从中作梗,见不得我们好!见不得我们人妖两族和平!这样的,才是我们的共同敌人。诸位也不必再吵,这件事,我们绝不善罢甘休,会一查到底,到底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是有妖不安好心,待到查出来,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人族的,我们绝不姑息,妖族的,我们交给妖皇处理!”
“说的好!”
“师姐说的好!”
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一时掌声雷动,经久不歇。
谢秋水表情严肃的坐了下来,一个玄天宗弟子凑上去:“谢师姐,你刚刚可真有气势。”
谢秋水面无表情:“是吗?”
“师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抖呢?”
谢秋水依旧面无表情:“有吗?”
常又生蹲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在自己膝盖上画圈,无聊地看着他们想:“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这地在他们进来之前,是有一群猪的。”
无聊的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
再看一圈。
她站了起来,走向谢秋水。
“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啊?”谢秋水站起来。
常又生凑近她低声道:“绛星引呢?”
绛星引不就在这里吗。
谢秋水懵圈,扫视了一圈,没看见。
又扫视了一圈,还是没看见!
客栈被围时还在手边呢!
“绛星引不……嘶!”
腰间一疼,这小妖敢掐她。
常又生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旁边,朝她使眼色,谢秋水反应过来,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圈,她大声道:“变成珠子被沈师兄揣在身上了吗?问这么多,和你有关系吗?”
谢秋水说着就往常又生身上凑,这小妖掐她,她要掐回来。
常又生皱眉走远:“离我远点,凑那么近干嘛。”
谢秋水睁大眼睛,是谁先凑过来的?
算了算了,她怎么办啊?小丫头不见了,沈清玄回来还不骂死她啊,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
谢秋水内心慌得一批,玉简被收走了,储物袋也被收走了,她被困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啊。
常又生重新蹲回角落里,谢秋水那样子一看就不着调,绛星引八成趁乱变成珠子滚出去跑了。
怎么办?
不经意瞥向地上的一堆草,她眯起眼,挪着脚蹲近。
指甲盖大小的胖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扑扇着翅膀正要起飞。
常又生看着眼前咕隆的小小一点,什么东西?她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一合,将它拎了起来。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大脸,四目相对间,胖鸟无声吱了一下,剧烈挣扎起来。
常又生嫌弃地将它拿远。
这小东西……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柳长明的纸鸟吗?上次在噬灵阵的时候被吸干灵力化成灰的那个,不过是这个太小了,她一时没认出来。
这么小,跟着的是谁呢?
常又生气笑,又将它拎近。
“看得懂人话吗?”
胖鸟将头一扭,你才看不懂人话呢。
那就是能看懂了。
常又生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走回墙角,背着众人,又蹲下来,学着这胖鸟只张嘴不出声。
“回去和柳长明传个消息,说绛星引不见了。”
常又生说完就松开了手。
胖鸟在原地待了一会,趁常又生阖眼的时候往她食指上啄了一口,扑扇着翅膀飞了。
哼,它才不是听她的话,只是那破珠子好像确实很重要诶。
常又生睁眼,动了动食指,一只纸糊的,还学人家真鸟啄人,啄的不疼不痒的,白瞎了捏的一张好嘴。
复而她又想,不会叫,也不会啄人,想来也不用吃饭?那……养起来应该挺省事的?
宋府正厅,东侧次间。
沈清玄将手中的茶放下,胳膊肘碰了碰柳长明。
“喂,你……”
柳长明正饶有兴趣的打量屋内陈设,他躲开,道:“有话直说。”
是很普通的布局,墙上挂了几幅常见字画。
沈清玄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那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得罪过人家?”
“从何说来?”
“你没得罪人家人家晾着我们?”
从他们进来坐着到现在,足足有一炷香时间,茶都凉了结果连人家影子都没看到。
只说要等,也没说要等到什么时候,领着他们就到了次间,往桌上摆上两壶茶就算完事。
可这沧州宋府又是出了名的礼数周全,历代家主哪个不是笑面虎。
这不摆明是有人得罪人了吗?
“说不准是你得罪了呢?”柳长明不紧不慢道。
“怎么可能?我连人家宋二公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再者,这沧州宋府,说来还和我师父有几分交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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