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月亮……”
当月亮褪去那猩红的血色时,便有敏锐的教徒察觉到了那微妙的变化,他扭头看着窗外高悬于天幕的新月,迟疑地询问同伴,“月亮是不是……跟刚才不太一样了?”
但此时月亮分明还是明亮而奇异的红色,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本能地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他的同伴闻言也从繁杂的祭祀准备中抽出些心神,往窗外瞅了一眼,摇头道:“哪有什么不一样,你累得眼花了吧。”
“这样么……”得到了回答的教徒仍不放心,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走到窗边去更仔细地观察月亮,纠结的样子叫同伴忍不住笑起来:“瞧你紧张的,放心吧,伟大的戴伊斯正注视着我们呢。”
他说着用力拍了下同伴的后背,“别疑神疑鬼的了,你可得专心点。”
他们正在一楼的大厅,和许多同样披着黑色长袍的教徒一起准备着最后的祭祀仪式,小心翼翼地用腥臭粘稠的液体在地板上绘制出蜷曲复杂的花纹,虔诚地诵念着戴伊斯无上的尊名。
十几人的乐队在边上摇头晃脑,排演着即将上演的曲目,那是如同琴弦断裂鼓面破损才会发出的喑哑声响,每个乐器都不在同一个曲调上,自顾自地走调错拍混合成比指甲刮擦黑板更让人头疼的噪音。
可是聆听到这乐曲的教徒都流露出了享受的神情,空气里压抑着亢奋躁动的情绪,病毒般传染给每一个靠近的教徒。
“别发呆了。”同伴们说着,嗓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窗外高悬的月亮仍是那样奇异瑰丽的红,直到天亮也不会有任何变化的鲜血般的颜色,在月光的映照下,人心深处的愚昧与疯狂无所遁形。
那是伟大的戴伊斯于梦境中投下的一瞥,在祂的注视下不应有任何动摇,只需要祈祷——比任何时刻都虔诚地祈祷祂的垂怜。
“赞美戴伊斯!”
“戴伊斯的荣光永存!”
但是月光,皎洁又干净的,雪一样明亮的月光,终究在某一个时刻,从天窗飘荡了下来。
……
手电筒的光幽幽照亮了周芊芊和林德安脸……上的防毒面罩。
他们两个动作极其一致地贴在门上听着外头的动静,一个握紧了防狼喷雾一个拎起了狼牙棒,林德安把手电筒调整了下方向手指搭在紧急开关上,这款论坛高分推荐的新手专用手电筒不仅多档可控还自带强光爆闪,在外头那种昏暗照明下足以把人晃成睁眼瞎。
在他们搜刮老鼠和道具的这一小时四十八分钟里,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尖叫与哭嚎隔着门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周芊芊听不懂那些颠三倒四只能算是嚎叫的声音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却也被那种天灾来临般的绝望情绪刺激得鸡皮疙瘩直冒。
“攻略里有这一段吗?”林德安悄声问。
“没,我看过的攻略里都没有。”周芊芊立刻否认,这种一听就是剧情转折点的桥段,哪个攻略都得重点描写三百字。
说完她咬唇思索了片刻,用气声道:“应该是那位大佬干的。”
那位光是漏了点气息就让她损失了不少理智,如果哪个倒霉教徒正好撞上了对方的本相,或者万一更倒霉地搞出了什么刺激到对方精神导致理智神秘双双亮红灯的操作,那么以她在论坛围观到的某些大佬的精神污染程度,这区区新手E级新手本的Boss大概还不够对方一口闷的。
要出去看看情况吗?
周芊芊眨巴眨巴眼睛用眼神发射询问。
林德安低头瞄了一眼手表——距离天亮只剩下一个小时多一点,继续藏在房间里自然是最稳妥的选择,但他想了又想,还是点下了头。
我们出去。
来的路上他远远观察过巡逻的教徒们,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几乎没有,因此在有武器加持的情况下他和周芊芊谨慎小心一些,从教徒手里自保问题不大。
虽然他也并不知道那位大佬是否需要他们这些菜鸟队友的帮助,更不清楚自己能给对方提供什么样的帮助,但他想万一的万一,他们要是真的能帮上点儿什么呢。
做好了出去的决定,他们却没有急着往外冲,嘀嘀咕咕讨论了一会方案又耐心地蹲在门边上等了快半个小时,一直到外面的动静听着没那么瘆人了,才按计划调整姿势——林德安做好被破门而入的战斗准备,周芊芊把防狼喷雾靠在门边,小声数着“三二一”把门拉开个小缝,闭眼屏气迅速把防狼喷雾对着外头一阵猛喷,然后立马关门连滚带爬到远离门边的位置,举起手电筒听着外面的反应。
——你不能保证外面没动静了是没事了,也说不定是有人蹲在门口等着伏击他们俩呢。
林德安愈发攥紧了狼牙棒,凝神细听不放过一丝声响,心里默数了三十下依旧只听到自己和周芊芊被防毒面罩裹得格外沉闷的呼吸声后,才示意周芊芊警报初步解除,可以试探着迈出离开房间的第一步了。
周芊芊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小步挪到林德安边上,依旧谨慎地捏着防狼喷雾,盯着那扇即将被再次打开的门板做心理建设。
未知是最可怕的东西,谁也说不准这扇门后面到底是什么,防狼喷雾说到底也只对普通的生物管用,万一外面的教徒都变成丧尸……
咳。
她盯着门缝缓缓打开,外面的照明对幽暗的室内有些刺眼,不等她从那片白光中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浓烈的血腥味便混着恐惧与混乱,洪水般涌了进来。
……
“嗯?”徐饮棠抬起头,往头顶看了看。
与他隔着一层天花板的二楼,突然爆发出了一阵让幼崽们蠢蠢欲动的强烈香气,香得徐二宝一阵翻腾,即使被徐饮棠及时按在肚子里,也不死心地用它发育不全的“触须”在意识里勾勾缠缠,从人类脆弱的精神上撕下来一大块蓬松香甜的棉花糖。
甜腻过头的恐惧绝望同步顺着和幼崽相连的部分传递到了徐饮棠的感知里,一下子把他给齁住了。
“徐、二、宝——”徐饮棠忍着那股子把喉咙都快糊住的粘腻甜味,再次展现了他作为妈妈的绝对权威,被强塞了一通孩子他爸的“生育补贴”以后,别的暂且不说,他对幼崽的掌控力是实打实的更上了一个台阶——换成更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打孩子更有手感了,就像妈妈从用手打他升级成了藤条、皮带、鞭子……
而徐二宝这个娇气鬼显然没有他那么皮实,拍打两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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