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蝉神色格外平静的时候，那张瓷白的面孔也像落了一层薄雪，说不出的清冷与疏离。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那难道就没可能我才是对的吗？你们真的只是幻影。”
出人意料的，谢昭这次并没有反驳：“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性，或许我们就是某种力量营造出的幻影。”
他将眼镜重新戴上：“可一个人要是轻易就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距离迷失自己不远了。在那之前，我还是更相信我自己。”
曲星意，“……”
曲星意感觉自己思路正常的和这些脑子九曲十八弯的家伙格格不入，他放弃纠结思考到底谁是幻影，谁又中了幻术这些都有点要上升到哲学的问题。
只从另一个角度切入事件，询问道：“先等等，你们两个不要自顾自把进度条拉那么快。”
不管是失踪，还是以为他们死了，他都能理解。但他们真的无了，就有点过于离谱了，他还真没法像谢昭那样行云流水就接受。
所以说，到底是谁心更大啊。
“我们真死了？没有误会？小蝉，你们到底从多久以后的未来回来的，你总得把一切讲明白，我们才能彻底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云城真有这么危险？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以前他们可是连深渊s级禁区都闯过，以云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到那个级别。
谢蝉闻言也有点想吐槽，他狐疑的看看谢昭，又看看曲星意：“你们俩真不是故意商量好，想套我的话吗？”
信与不信，怎么还和赛跑一样，在这搞上接力了？
“总觉得再和你们聊下去，是在给你们提供编织幻境的素材。”
曲星意只感觉眼前一黑：“你这孩子咋不听好人言呢，合着聊了这么半天，你还是对我们一点信任都没有？”
谢昭见此，忽然道：“小蝉，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他在谢蝉看过来后，语气越发认真：“你们的经历固然都是真的，我们却也不是幻影，而是你们真的回到了现在——对你们来说，是过去。”
谢蝉露出一种恍悟和不敢相信的神色：“居然是这样吗？”
都不用谢昭点评，曲星意直接痛苦面具式闭眼：“你这演的也太假了。”
谢蝉似模似样叹口气：“好吧，看来我的演技还有待精进，连阿星哥哥你都骗不了了。”
曲星意也想叹气：“弟啊，让我们活着不好吗？也不至于这么难以接受吧。”
尤其旁边就有个时间系异能者杵着呢，他就是时空可能会发生各种意外的最好证明。
“行吧，就算其他的都不能说，那至少你能告诉我们，时间究竟过去多久了吧？”
虽然昨晚没有真正和姜寻月打照面，但越无双分明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指外貌上，那么究竟过去了多久，才能让他们如此根深蒂固的接受他和谢昭的‘死亡’？
谢蝉闻言，心头浮现出一丝无奈，光这个至少就很重量级了。
曲星意见他有所迟疑，越发诧异：“连这个都不能说？小蝉，你的戒心也太高了，幻术系那群家伙要是遇上你，保准都要翻车。”
谢昭也道：“小蝉，你也可以不说，但不要怕我们有心理负担，就编造一个假的答案骗我们。我的能力只是受到了影响，不是完全失灵。”
谢蝉心说，话都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说你们才会胡思乱想吧，昭哥，你可真会堵人后路。
他不禁摇摇头，“算了，我是觉得你们可能不会信，但……正正好好五年了。”
曲星意的确很难相信，发出今天的第三声灵魂质问：“啊？”
谢昭也明显流露出一丝异色，他倒不是一点预感也没有，但五年这个时间进度确实超出了他的预估。
谢蝉知道他们会问什么，继续道：“至于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自己脑补一个理由吧。穿越或者幻境，都很讲时间秩序，五年前的我们，就只能以五年前的状态出现。”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虽然你们大概率不会答应，但我还是想说，我现在已经比你们大了，你们可不可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面俩人都不用谢蝉说完，就猜到谢蝉意图，瞬间曹老板动态表情包附体，齐齐否决。
开玩笑，他们和姜寻月因为同岁，所以争执谁管谁叫哥，争了半辈子——虽然以他们现在的年纪说半辈子也很早，但咋可能让原本就是弟弟的弟弟，倒反天罡给自己当哥，那绝对不可能。
谢蝉忽而一笑，他当然知道谢昭和曲星意在这事儿上有多强的胜负欲，只是见他们瞬间炸锅的样子，实在很鲜活有趣。
却见谢昭朝他这边走近两步，“小蝉。”
谢昭伸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落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或许等这里的事清了，我们出去再见更好。”
“我想，时间会揭晓真正的答案。”
在谢蝉他们眼里，幻境一定有个终点，那个终点无疑没有比这里的事终结，离开云城更合适。
到了那时，他们一定会相信这就是现实。
但如果那时他们还是分辨不清，再采取别的手段也不迟，比如真正打一场。
谢蝉看看谢昭，又看看没说话，显然也是默认了的曲星意，迟疑一秒，还是询问：“就这么放弃说服我了。你就不怕……我们提前对你们下死手吗？”
说实话，站在谢昭他们的视角，亲友一直怀着认为他们是幻影的想法很危险，不管对谁来说都是。
尤其，他们要是想早点结束幻境，直接杀友证道怎么办？打还不是不打。
所以，莫非这种极致理智型男主，也逃不过对友谊羁绊的盲目自信？
不过显然，谢昭更相信自己的实力，他语气从容：“我们也没那么好杀。何况，如果你们真的想动手，昨晚也不会留手。”
他不仅是指谢蝉出剑留手，依那三人当时的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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