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小姐何时出现的。
每一个幻境都是独立的世界,他们依然遵守天地间的法则,却不需要顾及闯入者地曾经。他们的灵觉也随之敛去,与凡人无异。
二人回头,见那小姐却斜斜倚在门框上,带着闺中少女不知忧愁地慵懒,手上轻轻拈一枝新折地栀子,青白相间。栀子树青绿,她着一身白色襦裙。
这才是真正栀子开了,不开在她手间,也不开在树上。
那支青白的栀子在她手指间不经意地旋了一圈, “花眠、月隐,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她故意板起脸一般,却听不出半分责备,倒是如最鲜嫩的栀子对初夏露水地亲昵。
花眠终于看清这朵栀子的模样。
花眠闻声转头,没有半分紧张,反而提着裙摆轻快地迎上前道:“在看蜻蜓呢!”
她听见自己的语气里还留着欢喜惊叹的余韵。
“您来得可正好,池心的粉荷半开,正立着些薄翅莹莹的蜻蜓,我与月隐在说,这可是一副妙绝的画境。”
月隐侧身,让开池里视野,缓缓柔声道:“亭亭粉荷初绽,盈盈碧色蜻蜓立。如此景致,清雅灵秀,我与花眠便想,新墨色泽清润,若小姐看见如此光景,定是要用奚廷墨勾勒描摹几笔,再题诗一首,不负如此好夏日。”
小姐顺着她们的话语望向池心,方才不苟的神态早已随着夏季的日光融融化开,温润一片。
花眠笑嘻嘻道,“题诗作画不足有趣。”
一面说着,她一面轻快地跑上前去,像只灵敏的小雀儿,伸手顺着在廊外掐下朵含露半开的栀子。
不待众人反应,她便踮起脚尖,轻轻一按,将这带着晨气的栀子,簪在小姐乌黑的鬓边。
“这般才是入画呢。”小雀儿的语气里压不住天然的迎接好日光的活泼。
还不待两人说什么,洋洋得意的小雀便飞向月隐,自个飞快地行了个礼,便拉上她有些冰凉的手。
月隐被这阵明亮的风绕起,一声轻“哎”尚不及出口,便被这暖意的风不由分说地卷向院子外。
“小姐稍等片刻。”
风不忘回头,扬声狡黠笑道,“我们给您取笔墨纸砚与新书去,不然砚台可要等融化了呢。”
裙裾翩跹间,两个窈窕的身影便一前一后消失在院门,只留小姐一人立在檐下廊前,鬓间白香青涩幽微。
廊下风自水面吹来,她扶了扶鬓侧栀子,抬眼望去:果真新荷秀丽,碧色莹莹的蜻蜓立于荷上,薄翅像是浸染过光,溢彩生辉。
“不负韶光......”她低声自言,嘴角浮现出一个浅而及其纯粹、发自内心的笑。
草木芬芳沁人,鸟鸣时而呖呖,时而清越。
满庭光影澄澈分明。
还有此刻光阴流年里的她们。
*
“幻境为何还在继续?”花眠还拉着月隐的手。
“你手真冰。”她补充道。
她看见月隐张了张口,好像在说什么。却已经听不清。
“哗啦——”什么东西,骤然垮塌,发出磅礴的哀鸣。
是幻境。
在此时终于缓缓地瓦解、破碎、坍塌。
轰然一声,园林褪色、流水凝滞、楼阁剥落、鸟语静默,一切化作硕光的流萤纷飞四散......分解。
“该醒了。”绥绥默念,随着流萤湮灭。
*
光芒的碎影散去。
绥绥再睁开眼,首先便是夜色的怀抱。
然后是暖融的灯火、再是淡冷的月光。
她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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