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撬开,探入搅动,堵住攻占,断兵相接,火山爆发,地动山摇,雨打芭蕉,湖面涟漪,风平浪静,而后狂风暴雨……
天幕渐垂,繁星无光,再而破晓,黑白交替,如是者半月有余。
柳凌辰归来之际,所有波澜皆已平息,推开屋门的刹那,一股陌生又心知肚明的气味扑鼻而来,弥漫至房间每个角落。
他瞪大了双目,愣在原地,难言震撼地望着窗边那道倩影。
床榻之上,一片凌乱。
楚愿安此时正端着一盆温水,绕过柳凌辰,步入内室。
他将温水放于桌面,然后从衣柜中取出外袍,细心地为楼倾雾披上,并关好牖,将外界的绿意盎然与自然气息隔绝。
“倾……”
话音未落,楼倾雾霎时转身,未曾看他一眼,径直来到桌前不疾不徐地梳洗,期间没有半分波澜。
楚愿安在一旁观察,眉心轻轻跳动,眼神中的光彩逐渐黯淡,双肩几乎要耷拉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情绪,然后转身,神情自若,“渴了吗?我用后山灵泉沏的茶,你先润润喉。”
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却始终不敢抬头。
楼倾雾未拒绝,她一口一口品着茶。
见她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茶水,楚愿安目光顿时亮了起来,伸手想要触碰她,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开始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
“我……之前已经将兰昌骥与他的那群属下都消灭了。因他们修为高深,用了不少魔族灵器。不过你放心,我事后定会补偿。上一世,便是我灭的恶鬼城,宝物藏在哪里我皆知晓,我定会带回来给你。”
楼倾雾并未作答,仅是静静品着茶香。
楚愿安心中焦虑,轻咬下唇,急切地陈述道:“我愿发誓,此生此世,唯有君一人,绝无她人。我深知你掌握诸多上古秘籍,其中定有涉及誓言的术语。我定当遵循,永不变心。”
言犹未了,柳凌辰却突然闯入,声音中充满愤怒与痛苦,“楚愿安!你竟敢如此!你怎敢如此!”
楼倾雾闻言,轻轻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柳凌辰满身血迹,随后将一枚储物戒轻轻抛给他。
其意不言而喻,可她依旧未曾开口一言。
柳凌辰接住储物戒,面色复杂地打量,心中满是疑惑,却明白此事涉及她的痛楚,亦将成为她一生的伤痕,因而不敢多问。
他转而冷冷地对楚愿安道:“随我离去!”
言罢,他转身便走,对楚愿安是否会跟随毫不担心。
“我去去便归。”楚愿安身形一闪,已然至门口。他背对屋内,又添了一句,“很快。”
楼倾雾内丹已恢复昔日威力,待四周气息尽散,她轻启灵力,将身上酸痛抚平,继而将楚愿安所赠外袍丢弃一旁,随意从衣橱中挑选出一件素净之衣,穿戴整齐。
紧接着,她举步至那肮脏刺痛的床铺前,掀开床铺,从下方取出一张传送符。
符纸之上,光芒乍现,耀眼夺目,笼罩之下,楼倾雾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飘渺无迹,唯有余波在空气中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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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洞府内,楼倾雾凝望空无一物的木箱,心中涌起一股失落与绝望。
她拢了拢衣裳,迈步走向那被摧毁的结界。
亲眼目睹一切,她的内心顿然坠入冰窟,寒冷彻骨。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半月来,无论她如何绝望呼叫系统都无济于事。
怪不得上次取到宝物时,没有半点危机。
怪不得她感觉内丹恢复缓慢,不复以往的天赋与天分。
原来魔尊的原身与系统之间有着紧密联系,同影随形。
她该如何回到原来的世界呢?
本打算在玄界待上数千年也不算难熬,但没了主角光环,她斗得过有气运的楚愿安吗?
她可能不介意身边时刻围绕着一个QJF,以求从之,而变成HJ吗?
不!
她一点儿都接受不了!
楼倾雾实乃难以言明此刻是何感受,要怪谁呢?
尽管异世之旅,她曾以为还算幸运,可这不过是无奈之下的强行宽慰罢了。
若真心甘情愿,她又怎会百年未曾涉足魔族事务,又怎会对玄界万物视而不见?
说到底,她从未将此地视为真正的归宿,从未有过长留之念。
她整顿傅云间与兰昌骥,也只不过是临别之际的一点善念。
她对此地,确无一丝情感!
一旦明了此理,心中的怨念、焦虑、压抑、窒息,皆如烟消云散。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传送符,口中默念咒语,身形一闪,刹那回到屋内。
继而,她取来纸笔,将所知的珍贵天材地宝,一一记录其上。
地点、危险、周围环境,皆根据书中的记忆,一笔一划,刻画得详尽淋漓尽致。
两个时辰书写完毕,楼倾雾放下纸笔。
她感知四周,仍不见楚愿安与柳凌辰的气息。
于是,她祭出最后一张传送符,最后端详一眼自己住了百年的房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身形再次一闪,人已不见,唯有余下的淡淡墨迹,弥漫四周,仿佛要将之前的错误与荒唐气味,尽皆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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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接连不断的嗡鸣声,犹如龙吟虎啸,直冲云霄,震撼着三界众生的心魂。
这声音铺天盖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畔,使得修者、凡人、魔修、妖修皆放下手中所忙,目光齐聚一处方向。
“那里……那里不是被断绝传承的太初坊所在之地吗?”有人惊疑不定,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那璀璨的光芒,“怎会有如此异象,莫非有大事发生?”
有人仔细观瞧,指着那道冲天而起的光芒,“你看那道光芒,似乎是个阵法正在启动。”
繁星汇聚,嗡鸣声悠扬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世而出,震撼着整个玄界。
众人议论纷纷,心中满是好奇与敬畏。
“此等阵仗,上仙门与恶鬼城岂会坐视不理,魔族尊主亦然。”有人冷静分析,目光深远,“我们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免得卷入其中,丢了性命。”
有人却不甘寂寞,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可万一那是上古至宝呢?若是拱手让人,岂非遗憾终生?玄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大争之世,不争如何逆袭,如何飞升?”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皆默然片刻。
思索之后,他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最终,在贪婪与好奇心的驱使下,纷纷踏足那璀璨夺目之处。
如此生灵,不在少数。
玄界之中,每一次异象、机缘,皆牵动无数生灵的心弦。
“哎,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一心态松散者仍自得其乐,品茗清茶,高悬于世,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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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以言明的能量突然涌现,犹如天地初开之际的混沌初分,其光芒四射,璀璨夺目。周遭之物皆被其所吸引,涌动旋转,其势如虹,仿佛可以撼动天地,令人不敢正视,又心生畏惧。
正在激战中的楚愿安与柳凌辰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瞬间停止动作,旋身而退,稳稳落在平地之上。
二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血珠不断从半边身体流出,大小划痕遍布全身,骨断筋折,无一处幸免。
楚愿安偏头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头脑恍惚间,凝望着远处的异常景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闻言,柳凌辰欲冷笑回应,却陡然剧烈咳嗽起来,缓了好半天后,他方才漠然开口,“你早该有所不安了。倾雾虽心慈手软,但仅是不舍得对我们动手,至于她自己……”
交谈之际,二人心头忽地一震,他们不顾遍体鳞伤的痛楚,猛然挺直身躯,目光如炬,牢牢锁定远处异象频生的地方。
“倾雾素来狠辣,对待自己从不留情,即便身受重伤,也依旧四处奔波。”
楚愿安回想起在上仙门那段长达半月的厮杀,“倾雾的法器,是否已经练成?”
柳凌辰伤势似乎极为严重,额上冷汗直流,双手紧握,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地板。
他艰难地开口,“你觉得,那个方向……是否与百里渡情河相似?”
真相顿出,二人均是猛地一颤,仿佛被重锤击中,令他们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将那颗跳动的心紧紧按住。
“传送符,快!”
楚愿安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
若是因那事导致倾雾心生倦怠,从而对他置之不理,早早飞升离去,那他该如何是好?
他要如何才能留住她?
自己怎会想出那么愚蠢的主意。
明明可以细水长流,明明可以慢慢攻略!
她,怎能如此决绝!
现在只求倾雾能给予原谅,无论要遭受何种惩罚,哪怕是杀身之祸、剐身之痛、甚至分尸之辱,他都愿意承受,只求她能留下。
柳凌辰同样焦急不安,手忙脚乱地从倾雾赠送的储物戒中取出无数传送符,声音颤栗地默念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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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渡情河畔,一道巨大的金色光芒浮现于湖面之上,其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
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无数小数点和符文在其中跳跃不停。所到之处,生机尽失,一切都被其吞噬。
匆匆赶来的修仙者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大叫着后退。
其中有些心善的不忘提醒站在原地观望的楼倾雾。
空气混沌,浓雾弥漫,修者们无法看清前方身影的真实身份,他们咬牙切齿,不顾性命地再次返回。
然而还未接近,便被其一掌拍到远处的地面上。
同时,一道灵力垫在他们身下,以防受伤。
叶无眠紧闭双眼,心中不带脏话的言辞如同涓涓细流,绵绵不绝。
突然间,他感到背部传来一阵柔软,恍如云端触碰。
他猛然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淡金灵光,恍如晨曦初照。
他顿时明了其中一切,于是决然起身,再度迈向那法阵所引发的风暴边缘。
修为的欠缺如同无形枷锁,使得他无法逾越半步。
“仙人,咳咳……”叶无眠艰难地吐出口中的飞沙,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担忧,“仙人,楼姑娘,这究竟是何物?你又在施展何种法术?切莫因一时冲动而做出无法挽回之事!无论你有何要求,小生都愿尽力满足,即便是要我献出内丹也在所不惜!”
阵内的身影轻轻一笑,“天道指引,唯有平息此法阵,方能避免混沌初始,使三界重归宁静,无需再担忧意外之扰。另外,上仙门与恶鬼城已被柳凌辰二人彻底铲除,此刻已不复存在。你且告知玄界众生灵,那些作恶多端之人已得到应有惩罚。恶鬼已除,今后可安心生活。”
叶无眠揉了揉眼中因风沙而感到的刺痛,艰难地偏过头去,“楼姑娘,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千万不要因……”
“非是赴死,乃是飞升。”
楼倾雾所言,常人皆深信不疑,可叶无眠却首次出言反驳。
“此言也就能哄骗初出茅庐与狂妄自大的小辈。飞升者何曾以祭阵为途?楼姑娘,我等……呸呸……尚有商议的余地!”
此行,倒是收获颇丰。
“多谢,若有意外,望能收敛尸骨。”
乌云压顶,狂风怒号,飞沙走石,叶无眠一个不稳,被狂风卷至远处地面。
他刚刚挣扎着站起身来,便见远处两个光点闪烁不定,心中好奇,遂跑到一棵千年古树后,用灵索与之牢牢绑定,仅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窥探。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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